“唔……”輕輕翻個身,將小臉整個埋入身旁溫暖的肩窩,童海藍發出痛苦的低吟,感覺腦袋裏像有一整排的小兵列隊在打鼓,敲得她頭好疼。


    她不應該喝這麽多的,她到底喝了幾杯taqubomb?七杯?八杯?反正確切數字她已經不記得,昨夜的記憶出現斷層,連到底是如何回到家都感到很神奇……


    如果能請假就好了,可是今天早上有場記者會,中午還有兩場訂婚喜宴,不親自去一趟她實在不放心……唉——真的好溫暖喔!依偎在這溫暖的胸膛裏,真讓人舍不得起床。


    等……等等!溫暖的胸膛?!哪來的溫暖胸膛呀?!


    童海藍倏然睜開美眸,震驚地瞪著身旁溫暖健美的男性軀體,驚天動地的慘叫出聲。“啊——”


    砰一聲,她的反應太過激烈,摔落床下狠狠撞到額角,痛得眼冒金星。


    一大清早就被她恐怖的尖叫聲驚醒,尚桀勳慢吞吞坐起身,光滑的絲被滑落腰際,露出讓人噴血的性感身材。


    他伸個大大的懶腰,俊美的臉龐更顯慵懶。“早安啊!美女姐姐。”


    “你--”可惜受驚過度的童海藍完全沒心情欣賞他的美色,先低頭看看隻穿單薄襯衣的自己,又看看他近乎全裸的模樣,血液瞬間衝上粉頰。


    天啊!青天霹靂!他們該不會……做了吧?!


    仿佛聽見窗外有打雷的聲音,童海藍又惱又狼狽地抓過棉被直遮住半裸的身子。她不懂自己怎會做出如此愚蠢的行為,就算打擊再大,她也不該發生一夜情啊!


    更何況對象還是比她年輕的臭小子。


    “美女姐姐,你沒事吧?似乎撞得很用力。”尚桀勳關心地問,當然沒錯過她快抓狂的表情。


    “我說過不準叫我美女姐姐!”童海藍負氣地低吼。她近乎崩潰地將小臉埋入膝間。


    因宿醉的關係頭已經很痛了,現在發生的事情讓她更頭痛。


    “不然我叫你海藍姐,”相對於她的狼狽,尚桀勳倒是笑得很開心。“海藍姐、海藍姐……”嗬嗬!每喊一次就不禁讓他想起波拉波拉島。


    “安靜!”布滿血絲的美眸狠狠瞪他一眼,童海藍咬牙警告。


    “好吧!好吧!我不叫,你的頭真的沒事嗎?都腫起來了。”他起身想要撫上她紅腫的額角,卻不料腰間的絲被往下掉……


    “等等!別動!”童海藍直覺捂住眼睛,臉紅耳熱地低喊。“你滾回床上去,別輕舉妄動。”


    尚桀勳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看她,又看看自己。


    她該不會以為他棉被下什麽也沒穿吧?!


    “我沒事,真的沒事,你別再靠過來。”童海藍不斷深呼吸,卻發現沐浴在金色朝陽下的尚桀勳瞧上去比之前更年輕,他今年到底多大年紀?二十四?二十五?


    不管他幾歲,可惡,她都有摧殘國家幼苗的罪惡感。


    “昨、昨天的事……”縱使平常再能言善道,她還是結巴,“是我先……還是……”


    “還是什麽?”懶懶地倒回床上,尚桀勳饒富興味地瞅她。


    “沒什麽。”目光尷尬地避開他小麥色的健壯胸膛,童海藍不由臉紅心跳。她昨夜肯定是醉翻了,才會什麽都不記得。


    “你不把話說完,我怎麽知道你想說什麽?”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童海藍沒好氣地嘀咕,終於從床角找到已經皺得像梅幹菜的prada套裝。


    含淚!


    “你要走了?”眼看她手忙腳亂地穿上皺巴巴的襯衫、長褲,尚桀勳皺眉。“就這樣走了?”


    不跟他說一聲謝謝?他昨天可是千辛萬苦像扛米袋一樣,扛著爛醉如泥的她回來休息耶!早知道就把她丟在酒吧裏自生自滅。


    “不然我該做或該說什麽嗎?”童海藍迷惑地回望他,緊張地不斷撫平衣服上的皺痕。


    她沒有一夜情的經驗,這在她認真嚴謹的人生裏是第二次敗筆,她到底該怎麽做?


    將她無意識的小動作全看在眼底,尚桀勳薄唇揚起一抹惡劣的笑弧。“難道你不問我以後要怎麽辦?如果你懷孕了怎麽辦?”


    懷、懷孕?!


    童海藍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對呀!如果他們昨夜沒有預防措施的話,她極可能懷孕,眼前的臭小子不用看也知道沒能力撫養孩子,她已經預見未來悲慘黯淡的人生。


    一名可憐辛苦的單親媽媽帶著小孩四處奔波,在接洽客戶的時候還必須抽空幫小孩換尿布……oh!


    眼看童海藍漂亮的臉龐血色褪盡,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緒裏,尚桀勳強忍住笑意。“身為男人,我應該要負些責任。”


    負責!他要拿什麽負責?!思及此,童海藍又開始不自覺撫平衣服的皺痕,無意識的動作重複一次又一次。


    “為什麽……為什麽我對昨夜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童海藍懊惱地喃喃自語。一步錯步步錯,她要如何向恐怖的母親大人交代?!老媽若知道她發生一夜情的話,不把她碎屍萬段才奇怪!


    “如果你很遺憾對昨晚沒有印象的話,小弟現在就可以奉陪,幫助喚起你的記憶--啊——”


    尚桀勳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大抱枕準確無誤地砸在他臉上。


    “再見!”童海藍再也聽不下去,飛快地奪門而出,獨留下快笑翻的尚桀勳。


    唉!她真的很可愛哪!害他一顆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海藍姐,你今天怎麽比較晚?記者會已經開始了。”子芳一見到童海藍立即上前,狐疑地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一回。“呃,海藍姐,是我的錯覺嗎?你今天的樣子似乎有些狼狽。”


    “有嗎?會嗎?”童海藍不自然地幹笑兩聲。“應該還好吧!”


    “海藍姐,我記得你昨天也是穿這套衣服,難不成你昨天沒回家嗎?”粗神經的子芳心直口快,惹得童海藍一陣心跳加速。


    “昨天因為喝太多了,所以……”


    “所以海藍姐昨天住別人家?”子芳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並沒有多想。


    “嗯。”總覺得這個話題很危險,童海藍連忙轉開。“子芳,記者會的安排還好嗎?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一切都照海藍姐的指示。”子芳點點頭。


    “沒事就好。”童海藍按按抽疼的太陽穴,卻意外發現她左耳的鑽石耳環不翼而飛。“可惡。”她跺足低呼。


    “怎麽了?”走在前頭的子芳愣住。


    “沒什麽,隻是耳環不見了。”童海藍懊惱地皺眉。


    這副耳環幾乎花掉她半個月的薪水,如今少了一邊,真是讓她心痛啊!


    “哦!”子芳小心翼翼地瞅了童海藍一眼。今天的海藍姐有點怪,似乎有些魂不守舍,不知怎麽回事。


    “子芳,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的看法。”忽地放緩腳步,童海藍欲言又止地看她。


    “海藍姐請說。”


    “就是有沒有可能……我是說喝得很醉的情況下,有沒有可能會想不起前一晚發生的事情?”童海藍這輩子從來沒有對一件事這麽難以啟齒,說完臉都漲紅了。


    “海藍姐,你說的是什麽事情?”子芳聽得一頭霧水。


    “就是……就是一覺醒來後身旁多了一個男人,卻不確定他們之間是否有發生什麽……”童海藍越說越小聲。


    “啊?”子芳震驚地望住她。


    難不成海藍姐昨天……


    “我是幫朋友問的,”眼看子芳瞧她的目光詭異,童海藍急急解釋。“不是我,是我朋友。”


    “哦!原來是幫朋友問的,”聽見她的回答,子芳轉轉靈活的眼珠子,並沒有采信。“通常這種問題都是幫朋友問的。”


    “子芳,你在嘀咕些什麽?”童海藍眯細美眸。


    “沒、沒什麽,”子芳輕咳幾聲。“如果喝醉的情形下是有可能不記得前一晚發生的事情。”


    “是嗎?那就是有可能發生了。”童海藍心中無限哀悼。唉!事情怎麽會變得如此複雜。


    “海藍姐,你醒來時身邊的男人是誰?我認識嗎?”子芳很八卦的問。


    “就是--”話到舌尖猛然頓住,童海藍機警地住口。“就說是我朋友,不是我!”她瞪她。


    “是、是、是,是海藍姐的朋友,不是海藍姐。”子芳扮個鬼臉,擺明不相信。


    “子芳,把下午所有宴會數據都給我吧!”不再繼續這個沒營養的話題,童海藍重打起精神開始忙碌的一天。


    太傷腦筋的事就先別去想了唄!反正想破頭也不會有結果。


    “哈囉!海藍姐。”剛走出托斯卡尼飯店大門,尚桀勳玩世不恭的笑顏冷不防出現在她眼前,看樣子他應該已經等她一段時間了。


    “是你!”見到他,童海藍吃驚地睜圓美眸。“你來做什麽?”


    忙了一整天,暫時忘記自己做的荒唐事,如今一看見他,記憶又如潮水湧回腦海裏。


    “你冷淡的態度真讓我傷心,我是因為想你才特別過來的。”尚桀勳捧著心口一副心碎腸斷的模樣。


    “少惡心了,你到底來做什麽?”像是做壞事怕被抓包的小孩,童海藍一把將他扯進暗處,擔心被熟人撞見。


    若被人發現她和這名嬉皮笑臉的臭小子發生一夜情,教她以後如何帶人?


    不用想,保證威嚴掃地。


    “我是想說既然我們已經那個了,總要互相認識一下,你應該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尚桀勳笑顏燦燦,深刻俊美的臉龐湊得極近。


    “那個?!哪個?”童海藍被他語意不清的話搞得一頭霧水。


    “哎哎!你知道,就是昨晚我們那個了嘛!”尚桀勳用手肘輕輕撞她一下,表情曖昧。


    “……”被他一直那個這個的話惹紅了臉,童海藍忍不住揚眸瞪他,卻又拿他無可奈何。


    “你應該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告訴你,我的名字叫尚桀勳。”他執起她的手,在掌心處一筆一畫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大掌包住她的牢牢合起。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童海藍心跳有些快,仿佛他的指尖有種魔力,深深把他的名字、烙印在她心底。


    “這就是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桀。”他揚眉。


    “我記住了,你可以走了。”僵硬的抽回手,童海藍不願再看他溫柔的笑顏,或許應該說--


    她不願意麵對心中隱隱發軟的感覺。


    他不是她理想中的男人,百分之百不是,既然如此他們應該保持距離為妙。


    “這麽急著趕我走,我可是特地溜出來見你的。”尚桀勳皺眉嘀咕,平時燦爛耀眼的俊顏此時顯得特別失落。


    明知道他全是裝出來的,童海藍還是於心不忍,她悶悶出聲,“還有什麽事嗎?”


    “有啊!就是這個,”尚桀勳從口袋中取出晶燦的鑽石耳環。“這應該是你的吧!”


    “原來在你這裏。”童海藍想要拿回,卻見他調皮地握回手裏。“你--”


    “這隻鑽石耳環就當作我們的定情物好了,你一個、我一個,代表我們感情不會散。”


    “你胡說什麽,這隻耳環很貴的!”她瞪他。


    “誰教你從沒認真看過我,如果你肯認真看我的話,我就不用非要拿你的耳環不可。”尚桀勳輕哼。


    “誰說我沒認真看過你。”


    “你當然沒有,我就是知道,”桀勳輕輕撥開她額前的劉海,這個無心動作惹來童海藍呼吸一窒。“雖然我的年紀比你小,但我也是個男人,可你卻沒把我放在眼裏。”被人忽視的感覺是很受傷的,尤其對他這名天之驕子來說。


    定定看他一會兒,童海藍忽地笑了,笑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笑得尚桀勳一時心跳怦怦、心癢難耐。


    原本隻是覺得她聰慧可愛想逗逗她,發現她看似精明能幹,卻還對男女感情有顆純真的心,相信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諾言,如今他卻有想要假戲真做的衝動。


    “好吧!那你希望我如何看你呢?”童海藍揚眉反問。


    “首先,你必須把我當男人看,讓我們之間的地位平等。”一絲詭譎的光芒從尚桀勳眸底疾閃而逝。


    “哦?為什麽?”


    “因為從現在開始我要你當我的女人。”尚桀勳一把將她扯入懷裏,炙燙的唇狠狠封住她的。


    他和她的愛情戰爭就從現在開始。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星期日早上八點,刺耳的門鈴聲響起,擺明不開門不罷休。


    童海藍從柔軟的絲被裏懊惱地坐起,紅腫的美眸露出凶光。


    昨天被尚桀勳一攪和,直到淩晨兩點才回到家,對於嚴重睡眠不足的人來說,現在按電鈴的家夥簡直是不知死活。


    想到尚桀勳,立刻想起他火辣辣的熱吻……


    “該死的!”想得太出神,左腳不知絆到什麽東西,差點直接撞上門板,童海藍發出不雅的低咒。“是誰?”


    “還會有誰,當然是你家阿娘我!”鐵門外傳來她絕對不會錯認的威嚴女音,驚得童海藍睡蟲一下子全跑光。


    “媽,你要來怎麽沒跟我說一聲。”猛然嚇醒的童海藍連忙開門恭迎大駕。


    冷冷瞥了眼邋遢狼狽的女兒一眼,童母側身進屋。


    “海藍,不是我愛念你,你自己說這間房子還能住人嗎?”納入眼簾的是比廢墟還糟糕的恐怖場麵,童母硬是從堆積如山的衣服中挪出一個空位坐下,擰緊的秀眉不曾鬆開。


    “最近是結婚旺季,飯店比較忙,”童海藍手忙腳亂地撈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匆匆往衣櫥裏塞,她幹笑兩聲,“下個月就輕鬆了,我會騰出時間打掃。”幸好母親沒看到廚房的慘狀,要不然肯定會被念得更慘。


    “忙?我是不知道你在忙些什麽,周末假日也不會打通電話回家,要不是我親自上來,我看你都快忘記還有個娘吧?”童母食指滑過茶幾桌麵,指尖的灰塵讓她當場青筋暴突。


    真髒。


    “我怎麽會把媽給忘了!我是真的最近比較忙。”好不容易將衣服全塞進衣櫥裏,童海藍撥撥長發,在童母麵前端正坐好。


    “一名單身女子的屋子亂成這樣,有哪個男人敢要你?”童母冷哼。


    “是,我會改進。”童海藍硬著頭皮道。


    “我說海藍呀!”童母靈敏的鼻子嗅了嗅,微眯的眼眸露出精光。“你昨晚喝酒了?”


    心頭重重一跳,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童海藍的頭搖得像博浪鼓,神情特別無辜。“沒有,我滴酒不沾。”哎!她家娘親大人的嗅覺會不會太敏銳了?小酌幾杯也聞得出來。


    “沒喝就好,別忘了你曾經因為急性酒精中毒送醫,快把我給嚇死了。”童母的語氣雖然嚴厲,但仍能聽出其中的關心。


    “我記得。”兩年前的那一夜,她至今仍記憶深刻,不敢忘,也不能忘。


    滂沱大雨的夜晚,她從滿懷期待的新嫁娘淪為棄婦,飽受打擊的她不知道究竟喝下多少酒,等她再度醒來時已經在醫院裏了。


    “再過半年你就要過二十九歲生日了,有對象嗎?”


    “什麽對象?”聽見童母的問話,童海藍一陣頭皮發麻。


    “你別想裝傻,你小妹海燕第三個寶寶都快出生了,身為大姐的你連對象在哪兒都不知道。”童母瞪她。


    “媽,感情這種事急不來,總得要有緣分嘛!”她幹笑。


    “說到緣分,還記不記得小學坐在你隔壁的小胖?他前陣子離婚回去了,聽說以後打算在家鄉長住。雖然他離過婚,但是人品還不錯,身邊又沒小拖油瓶,你要不要……”


    “我不要!”童母話還沒說完,童海藍已先一步捂住耳朵。


    她隻不過是二十八歲,就非得隨便找個人送作堆嗎?對象還是她從小最討厭的死胖子。


    不要,她說什麽都不要。


    “你喔!”見女兒一臉抗拒,童母很無奈的撇唇。


    “媽,你別逼我跟那個死胖子在一起。”童海藍氣鼓臉。


    “好,我不逼你,但是你自個兒也得努力,否則別怪我下次帶相親簿來給你挑。”明白女兒的倔性子,童母嘀咕。“女人哪!就是要找個好男人來照顧自己,看你爸有多疼我就知道了。”


    “我知道,我會努力找個好男人。”她也很想找個好男人,可惜她所認識的好男人不是死會就是未成年。


    命!


    “海藍,我猜你今天也是要工作吧?”頓了頓,童母識趣地轉移話題。


    “嗯,但是我上午都有空。”


    “那你就陪我吃頓飯吧!吃完飯,我剛好搭下午的車回去。”童母搖頭歎氣,心底清楚視工作如生命的女兒萬萬是不可能請假的。


    “當然,再忙也要陪媽媽吃飯呀!”童海藍立刻撒嬌地抱住童母,明白母親一大早搭車北上就是放心不下她,非得親自來看看才安心。


    沒來由的,尚桀勳俊逸深刻的臉孔突然躍入腦海,童海藍的心微微一動。


    唉!真的亂了。


    “桀勳哥,你這兩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居然會幫阿瓏哥整理吧台。”珊咪撐著掃把笑眯眯地說。


    在阿瓏哥這裏叨擾的這幾天來,她發現尚桀勳有一手很高明的調酒功夫,但絕對不碰任何有關清潔的事物,可他現在居然反常的主動清理起吧台,真是太神奇了。


    “會嗎?你也覺得我的心情很好?”將吧台擦得亮潔如新,尚桀勳挑起一道濃眉。


    “珊咪,你別理那家夥,每當他找到新對象時都是這副德行,隻是不知道這回他的興趣會維持多久。”坐在一旁喝咖啡、吃早餐的阿瓏閑涼接口。“珊咪,你要記住,千萬別被這種男人騙了。”


    “嗯。”珊咪用力點頭,望住阿瓏的眸光似乎隱藏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阿瓏,你這麽說話真傷我的心。”尚桀勳沒好氣地睨他。


    “我說的是實話,你喜新厭舊的個性我還不了解嗎?哎……還有這裏沒擦幹淨,”阿瓏眼尖地挑出吧台細縫的小汙漬。“老實說吧!你這回又看上誰了?”


    “一名聰慧美麗的大美人兒。”阿瓏不愧是最龜毛的處女座,連如此細微的地方都看得到。


    “店裏的常客?”阿瓏猜測。


    “應該算是。”


    “居然對我們店裏的客人下手,”阿瓏嘀咕,“是哪個倒黴的女人變成你的獵物?”


    “為什麽要告訴你?我偏不想說。”尚桀勳惡劣地說。“波拉波拉島,我最親愛的波拉波拉……”


    “問你人名,你在嚷什麽波拉波拉島--”匆地,阿瓏臉色一變,倏然拉住尚桀勳的臂膀。“桀,你該不會是說海藍姐吧?”


    “耶?這樣你也猜得出來?”尚桀勳的表情好驚訝。


    “不準!你愛找誰我都不管,就是海藍姐不行,她不是你玩愛情遊戲的對象!”阿瓏正色警告。


    “你幹嘛這麽激動?”尚桀勳懷疑的眯細黑眸,“你該不會喜歡她吧?”


    “當然不是,”阿瓏瞪他一眼。“隻是像海藍姐這樣自尊心強的女人,如果在感情路上再跌一次跤的話,肯定一輩子都爬不起來了,你這個花心蘿卜沒事別去招惹人家!”


    “說不定我是認真的。”尚桀勳挑眉。


    “不可能。”阿瓏想都沒想的冷哼。“你尚桀勳的字典裏沒有‘認真’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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