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祿山硬生生被逼到了小樹林中。


    護著他那幾個都是他的心腹,此刻都喪了命。


    剩餘士卒,還都在軍帳外苦鬥。


    這些北涼兵哪裏吃過這種大虧,簡直是血虧,被二十幾個人就打成這樣!


    一來是這些刺客來的突然。


    二來是這些刺客已經把周圍地形了解的非常透徹,靠著障礙物邊打邊躲隨時突擊。


    三來是這些北涼兵還完全中了毒,連刀都拿不穩。


    這時候連小命都保不住了,哪裏還顧得上其他。


    甚至連儲祿山什麽時候跑的他們都不清楚。


    密林中,儲祿山見護著自己的人已經全部死完,五個刺客直勾勾望著儲祿山便過來。


    儲祿山身經百戰,一看便知,適才在軍帳外廝殺那些刺客,二品居多。


    而這五個,明顯是最厲害的,每一個都在一品上。


    儲祿山身胖,行動本就遲緩,跑是跑不掉的,加上毒性未散,一戰之力也沒有,已是退無可退。


    五個刺客正待上前,這時林中一陣魅影突散而過,六人同時怔了一下。


    趁這刹那空擋,儲祿山快速拔出腰間佩戴的匕首,扯下束發帶,頭發披散下來,形如雄獅。


    接著又用發帶把手和匕首緊緊綁在一起,做出一副將要搏命的姿態。


    五個刺客相互對視一眼,似乎用眼神在交流說,剛剛兄弟幾個有沒有看見有什麽東西閃過。


    然後每個人的眼神都是“未知”。


    接著眼神又堅定了起來,好像是在說咱是來殺儲祿山,先殺了他再說。


    五人互相點點頭,盯死了儲祿山周身五個方位,眼看上前就要動手。


    儲祿山忽然喝道:“讓我死也行,你們告訴我,你們是受誰指使?”


    為首的刺客道:“不告訴你,你也要死。”


    儲祿山見他們答話,那就是證明有回旋的餘地,儲祿山能做到徐曉的義子,靠的可不光是忠心和殘暴。


    如果有人認為,儲祿山每天驕奢淫逸,比豬還胖,肯定是個和豬一樣蠢的人。


    那麽就大錯特錯了,徐曉可不會收一個蠢豬做義子。


    為首的刺客見過剛剛儲祿山在軍帳外殺人,而且他深知儲祿山的威名。


    見儲祿山問話,他也同樣在試探著。


    因為這是生死攸關的事,他們是刺客,一動手,就意味著隻有兩個結果。


    生,或者死,沒有中間地帶。


    到了搏命關頭,要沒有十足把握,任誰都會變得猶豫。


    “既然我都要死,做個交易怎麽樣?你們告訴我是誰要殺我,告訴我,我就放下刀,任你們屠宰。”


    儲祿山說的很實誠,一個陰險詭詐的將軍,現在似乎變成了一個憨厚的胖子。


    五個刺客有些動容,儲祿山能束手,那自然最好。


    並不是這個五個刺客膽小,其實越厲害的人,心就會越細。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儲祿山,徐曉的義子,他們心有忌憚,實屬正常,而且是在正常不過了。


    為首的刺客發問:“你既是曉得你要死了,知道買凶者,做什麽用?”


    儲祿山道:“我聽說,人死後,若是連死在誰的手裏都不能知曉的話,是無法投胎轉世的。”


    為首的刺客見他說的真誠,試探道:“你把手中刀扔了,我便告與你知曉。”


    儲祿山也不囉嗦,伸手就去解開發帶,儲祿山低垂著頭,加上散落的亂發,整個人看起來很沮喪,是那種臨死前的沮喪。


    林子裏的氣氛比剛剛緩和了許多,沒有這麽緊張了。


    由於發帶綁的很緊,儲祿山解起來看似有些吃力。


    “你們有內應,能收買北涼軍的人,隻能是北涼的人,而北涼人中,有這個實力,又敢殺我的,我猜一定是我某一位義兄吧?”


    儲路山邊解著發帶邊淡然說道。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使五個刺客渾身一震,眼中露出驚恐之色。


    就這麽刹那間,一恍惚的功夫,儲祿山已解開發帶。


    “唰...”


    破空聲響。


    眾刺客一驚,他們其中一個同伴已經被匕首穿喉而過。


    “適才他把匕首綁在手上,是假象。”


    其中一名刺客驚呼,剩餘三人頓時打起了百分精神。


    這就是儲祿山的恐怖之處,他把匕首綁在手上之時,讓刺客們以為他要搏命。


    接著再接開發帶之時,就能給刺客們造成一種錯覺,他真要束手待斃了。


    就這麽一丁點的鬆懈,儲祿山就能取人性命。


    “殺了他。”


    一名刺客指揮起來。


    儲祿山急忙往後一退,被腳下的樹藤絆倒,悶哼一聲,肥胖臃腫的身軀重重砸在地上。


    因為太胖,慣性太大,儲祿山順勢滾了一滾。


    “咻咻咻......”


    黑暗中,眼難視物,隻聽得一陣奇怪的聲音。


    剩下的刺客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一名刺客臉上憑空多了三隻弩箭,每一支都從正臉刺過,後腦勺穿出。


    刺客當場氣絕,臨死前臉上寫滿了驚恐和疑惑。


    儲祿山連摔個跤都是帶著心機的,剩餘三名刺客駭然。


    不敢再有半點疏忽。


    儲祿山這一滾,滾到一棵大樹旁,靠在了樹幹上,這是他的最終目的。


    因為他知道,剛剛林中出現的那道魅影,是消失在這棵樹後的。


    身下的三名刺客這次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了,正緩步朝著儲祿山靠近。


    他們三人可以發誓,當下這一刻是他們活到現在,最為專注和小心的一次。


    儲祿山也看得出來,自己現在但凡再有一個小動作,那三名刺客就會找到破綻撲將過來。


    他們移動慢的原因,是還在擔心儲祿山身上是否還藏有弩箭。


    剛剛儲祿山倒地打滾,箭發突然,被射死的那名刺客猝不及防。


    現在他們可不會再上當了,儲祿山現在隻要一動,他頂多就能射一個人。


    剩下兩個就可以即刻把儲祿山割喉。


    儲祿山忽然笑起:“哈哈,你們在怕什麽,放心,弩箭盒子一次就能佩戴三支箭。”


    “我現在沒箭了,就算有,裝箭也來不及。”


    三名刺客不說話,也不回答,仍緩步朝著儲祿山方向移動,就像是三隻正在靠近獵物的小心翼翼的猛虎。


    北涼弓弩手隨身佩戴弩箭盒子,一次三支箭,不是秘密,他們知道儲祿山沒有撒謊。


    但誰知道,儲祿山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盒子。


    不過儲祿山現在身上還真是沒有任何武器了,他朝著樹上大叫一聲:“兄弟,我沒招了,你還不出來,我可就真死了啊。”


    三名刺客一怔,心中均是暗道:“這又是哪門子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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