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曾經九州天下,最不可一世的西楚,最後卻敗在了最不起眼,地屬邊陲的小小的離陽手上。


    光憑離陽,確實不夠。


    隻因為中間殺出來了一個離陽鷹犬徐曉。


    西楚十二萬大戟士,景河一戰慘敗,幾乎所有軍士,係數都被坑殺。


    離陽皇族與徐曉入了西楚後,燒殺劫掠,喪盡天良。


    西楚一滅,各地各郡屍骨堆積堵住了江河,血水匯成了新的“河流”。


    西楚兵聖葉白巙帶著殘餘兵馬,護著西楚皇族最後一道防線,神凰城。


    神凰城說是最後一道防線,其實無險可守。


    虧得是葉白巙這位兵聖,帶著最後的殘餘,苦苦支撐。北涼和離陽的兵馬,卻也難入神凰城。


    對的,這位葉白巙就是徐薇熊的親爹,真兒八經的親爹。


    最終,徐曉大義子陳之豹,擒了葉白巙一家,男的全用馬拖死在戰場上。


    女的,除了被帶走的徐薇熊,其餘全被淩辱了幾遍,之後,也被用馬拖死在戰場上。


    看得城頭上的葉白巙眼睛瞪出血來!最後,他的和的剩下的軍士們,亦被分屍慘死。


    隨著葉白巙的死亡,曾經最輝煌的西楚,就此滅亡。


    四大名將之首,春秋十三甲中的兵甲,西楚的兵聖葉白巙,也就此隕落。


    多年來,鬼仆時常會與蘇逍一起飲酒。


    飲酒,自然就要說話,不過他們倆都是話少之人,也沒有任何家長裏短可以說的。


    離陽和北涼滅六國之事,自然就說的最多。


    其中,打西楚大戟士是鬼仆說過的最多的戰役,那是真正的血戰,死戰,最驚心動魄的戰役。


    蘇逍很多時候也不太想得明白,這徐曉夫婦,到底是怎麽給徐薇熊洗腦的。


    徐薇熊他爹何等氣節,她卻認賊作父。


    任她一身的才氣,在蘇逍看來也不過徒勞罷了,反倒不如那位手無縛雞之力的西楚公主薑妮。


    人家還時刻不忘對徐風年進行行刺呢。


    有的人要說了,人家薑妮不同,她可是西楚的公主,徐薇熊是什麽,她隻不過是個名將之後啊。


    那麽問題來了,徐薇熊的父親即是西楚的兵聖,那徐薇熊不就是西楚的忠烈之後?


    就算西楚滅了,她也不該認賊作父啊。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她認賊作父,也不能老是欺負薑妮吧,薑妮雖然亡了國。


    可也不是她徐薇熊能胡亂欺負的,怎知徐薇熊連最後那一點君臣的膚淺道理都拋之腦後了!


    這些事,一時半會總不能說完,鬼仆想起一點,便會和蘇逍說一點。


    雖然蘇逍大多都知道,不過他還是願意聽,因為,事件上總有出入。


    最重要的,西楚雖滅,不過總有人能逃出來,或者被遺漏。


    西楚公主能活著,徐薇熊能活著,蘇逍知道,西楚的儒聖,也還活著。


    直到今天,蘇逍聽到了薑月兒說出葉楚臣的名字,蘇逍才驚訝的發現,落星灣這種小地方,也能藏著西楚的皇族和名將家臣。


    薑姓,是西楚皇姓,薑姓之人,必是西楚皇族。


    最關鍵的事,蘇逍記得,鬼仆提過葉白巙有四大家將,其中一個,就叫做葉楚臣。


    蘇逍再看眼前這位薑月兒,那現在身為落星灣祭酒的葉楚臣。


    無論是時間上,歲數上,都對得上號。


    而且蘇逍細看,眼前這位薑月兒,還真與他印象中的薑妮有幾分相似。


    不過她比薑妮要靚麗的多。


    照這麽說來,薑妮,大概率就是這位薑月兒的姐姐。


    “你怎麽了?你在想什麽?”


    薑月兒疑惑問起。


    蘇逍道:“沒什麽,想起來一些往事。”


    蘇逍看著薑月兒,想著藏在這的葉楚臣,忽然明白了徐曉為什麽要把薑妮和徐薇熊留下。


    無非就是留下一手底牌,以防萬一,把她們作為人質而已。


    徐曉在入西楚那一刻,腦子裏就已經想著至少二三十年之後的事了。


    那時候他就能想到這麽遠,那麽現在呢。


    經過幾年的沉澱,他又能想到多遠。


    西楚儒聖曹長青,多年來一直位列武評前三甲,他一直都已複國為己任。


    那這位藏在落星灣的葉楚臣呢,他是不是也在醞釀著複國。


    如果他有這種心理,那麽蘇逍又有大筆買賣可以做了。


    不過依照蘇逍看來,目前他並沒有一點要複國的跡象。


    也許他就隻想帶著薑月兒這位不知是哪位楚王的愛妻誕下的小主人。


    在落星灣這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吧。


    至於葉楚臣真正的想法是什麽,就得問他自己了。


    “你真的與他們說的一樣,很奇怪。”


    薑月兒奇奇怪怪的看著蘇逍,那樣子,似乎就像是她想要把蘇逍的腦袋瓜掰開,看看裏麵到底在想什麽一樣。


    不多時,蘇逍已經回到住處:“好了,我要休息了,你要是進來,孤男寡女,影響可不好啊。”


    薑月兒一步跨進蘇逍房中:“有影響了才好呢,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人,怕什麽。”


    薑月兒一直被葉楚臣慣著,而且葉楚臣是落星灣的祭酒,身份很高,落星灣沒人會惹薑月兒。


    她會有這種態度,很正常。


    “你剛剛說,我的姓,怎麽了?”


    薑月兒一屁股做到床上。


    蘇逍最頭疼就是一個老愛問這問那的女人,而女人,問題總是很多。


    久而久之,蘇逍甚至看見女人就開始頭疼了。


    除了靈兒,靈兒知道蘇逍的脾氣,因此,她從來不會亂問問題。就隻會自顧自的說,時不時才問上一句。


    蘇逍覺得,這樣挺好,起碼自己能接受。


    “沒什麽,你願意在這你就在吧,我要外出辦事。”


    蘇逍懶得多說,他現在就趕去建安,和明天在趕去建安,本來是沒什麽區別的。


    不過現在有區別了,蘇逍必須得走,誰知道薑月兒會在這賴皮到什麽時候!


    他可不想被這個女人煩一晚上。


    薑月兒一聽說蘇逍要走,慌了起來:“你要走?你要去哪?”


    蘇逍道:“去辦事,我和你們的生活方式不一樣。”


    這話言外之意也是再說,他跟薑月兒並不合適,不管薑月兒是落星灣的女子,還是西楚的後人。


    但薑月兒自小在落星灣長大,哪知蘇逍弦外之音。


    “你去辦什麽事?能帶我一起嗎?我求你了,我很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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