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容道:“我不知道。”  “你在幽冥幫我修鬼門陣法時有沒有動手腳?”薑讓問。  禮容道:“沒有。”  風玄有意無意地說了句:“這種時候有也得說沒有啊。”  他對所有對他兒子“心懷不軌”的人都很不滿,從以前的方心到現在的禮容,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口下留情的。  “……”禮容道,“確實沒有,我從來不想成為幽冥的敵人。”  薑讓倒沒有對禮容動手的意思,他問完想問的事後,便下逐客令:“你們可以走了。”  “……”  風玄轉身便走,雖然這是他的房子,但他也不缺這一個房間,鬼王要借用,便先借給他吧。  禮容的視線從薑讓手上的鏡子上劃過,然後也轉身離開。  薑讓看了眼禮容的背影,又看看鏡子,道:“等一下。你見過這鏡子?”  禮容回過身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南海鮫族的寶鏡。”  寶鏡?風玄停下腳步“偷聽”。  薑讓道:“你和南海鮫族很熟?”  他在鏡中時,倒沒在南海看到過禮容,不過他看到的本來也隻是斷斷續續的畫麵,而且都是和自己有關的事。  禮容道:“我有個朋友是南海鮫族人。”  薑讓想到件事:“這年來南海鮫族和都廣野關係似乎不錯?”  當年的夷城血案像是從沒發生過,連相關的謠傳都不多,各族依像以前一樣保持著友好關係,五十年前甚至還相約在會稽山開過一次盟會。  那次盟會也邀請了薑讓,他去了,但都廣野之王和南海鮫王都沒來,巫王和九黎武神也缺席,大概是為了避開他。  禮容道:“國與國之間的事,就那樣。”  “嗯。”薑讓舉了舉手上的鏡子,“南海鮫族的這麵鏡子是什麽鏡子?”  “據說可以用這麵鏡子看到和自己命運相關的事。”禮容道。  風玄忍不住插話:“沒這回事,我照過很多次了,什麽都沒看到。”  “大概是有緣人才能使用,或者隻有鮫族人才能用。”禮容道,“冥主,能否借鏡一用?”  薑讓道:“拿另一根雷神骨來換吧。”  “……什麽?”  “雷神骨曾被用作鼓槌,那應該有兩根。”薑讓手上已經有一根了,“你想借這麵鏡子,就拿另一根雷神骨來換。”  “……”  薑讓轉身回房,揮袖關上房門。  禮容看了眼閉上的房門,轉身離開。  黑毛球道:“你借鏡子是要給薛大哥用嗎?薛大哥怎麽了?得了什麽病?去醫院檢查過了嗎?”  既然禮容知道它是誰了,那它會說話也沒關係吧?  房間裏的薑讓聽到它的聲音,在門邊停下,不過他很快便轉身走向室內,當務之急,得盡快恢複實力,別的事可以暫且放到一邊。  他現在的實力大概隻有以前的五成。其實也夠對付大多數人了。但誰會嫌自己過於強大呢?  不過,他現在的力量全部是他自己的嗎?不周曾說過把力量借給他,不,是借給薑子夜,那份力量現在在他的血脈中嗎?  如果他把那份力量還給風望北……  風望北會變成什麽樣子?  鳥形應該將會長大,人形也會恢複本來樣貌,除此之外,還會有其它改變嗎?  他是不是會有不周的記憶?他是不是會還想殺自己?  讓他一直當一隻小小鳥也不錯。  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小鳥,無憂無慮地跟著禮容去探望薛梅城了。  薛梅城躺在床上,像睡著了一樣。  禮容道:“在人界的醫院查不出毛病。”  “那怎麽辦?”風黑毛球很憂鬱,“就算我是那什麽白鳥,我也不知道要怎麽救人啊。”  難道得把他煉成丹藥才行?那可不行,他做不到舍己救人。  風玄道:“聽說薑讓那麵鏡子對薛梅城有用?他要你拿雷神骨去換?那就給他吧。”  “另一根雷神骨不在我這裏,不過我會去找。”禮容道。  “或者你可以去找南海鮫王,讓他去找薑讓要鏡子,畢竟他才是鏡子的主人。”風玄又幫忙想了個辦法。  禮容點頭:“我先帶梅城回人界,多謝你們這幾天的照顧,以前的事,很抱歉。”  禮容走後,右盼說:“就這麽讓他走?我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英八道:“殺了他也沒用,還不如讓他引蛇出洞,我安排了人跟著他,隻要有巫族的人和他聯係,咱們就去抓人。”  “巫族人不好抓也不好殺,麻煩。”  “等下,為什麽我們要殺巫族人?”旁聽的左顧問。  右盼和英八想了想,道:“因為他們要抓望北?”  左顧道:“你們不覺得我們被綁到鬼王船上了嗎?”  “好像是哦……到底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  薑讓躺在床上,聽到房門被推開,有人進來了,是風望北。  他沒動,想看看風望北要幹什麽。第62章 都廣野7  薑讓感覺風望北在床邊坐下了,之後便沒動靜了。  他默默地等著,但一直沒動靜,便睜開了眼睛。  風望北正坐在他身邊,臉和不周長得一樣,手上正拿著一樣利器……  “你醒了?”一直小心翼翼不發出聲音的風望北見薑讓醒了,立刻大大咧咧起來,他往床裏挪了些,挨著薑讓,然後把手上的白箭遞到薑讓眼前,“我撿到了一支箭,是不是和你送我的那支很像?除了顏色不一樣。”  薑讓道:“嗯,這也是射日弓的箭,哪裏撿來的?”  “射日弓?有人用這箭把你的木魚從天下射下來了,他是射日弓的主人?他想殺你?”  “……”薑讓坐了起來,“當時你在木魚裏?你沒事?”  “沒事,隻射中了木魚,你的木魚完全壞了。”  碎成了碎片,拚都拚不起來。  薑讓不在乎木魚:“你把當時的情況說一遍。”  “哦。”  木魚墜毀隻是一瞬間的事,沒太多可說的,但蟲族的事很值得一說,風望北說完自己的蟲族經曆後還叮囑薑讓:“他們好像對你敵意很大,你碰到他們時要小心一點。”  “嗯。”薑讓看了眼北望北,隨即便把目光移開。  風望北揪住他的衣袖:“我發現你今天不怎麽看我啊,怎麽啦?”  薑讓道:“你不吃幻顏丹看起來更舒服。”  他總算沒昧著良心說“更好看”。  風望北:“……”  薑讓的審美非常有問題啊!他把手伸進薑讓衣袖裏的袖袋。  薑讓扯回自己的袖子:“幹什麽?”  他想,風望北能從他袖袋裏拿東西,應該和不周給他的力量有關,那使得他們在某種程度上被連到了一起。  “鏡子借我用一下。”  “你不是從我拿走過一麵鏡子?”那麵鏡子雖然沒南海鮫族的寶鏡厲害,但也是一樣靈器。  “是嗎?”風望北去自己耳釘裏找了找,真找到一麵圓鏡子,用它照了照自己,“我這個長相那裏有問題?多帥啊!難道你覺得攻擊性太強了?不夠溫和?這得怪我爸……”  薑讓拿起被風望北放在一邊的白箭,道:“現在射日弓的主人是九黎武神。那個去蟲族拜訪的九黎人應該是想了解木魚被射下來後的情況,但他不認識你,就錯過了。”  風望北放下鏡子,道:“九黎是什麽?一個地方?”  “九黎在上古時期曾是一個國,國人多為獸族,他們是炎帝後裔,當時九黎的王叫蚩尤,第二次神戰涿鹿之戰,就發生在黃帝和蚩尤之間,後來蚩尤兵敗被殺,九黎大部分人被殺,剩餘的少部分人後來組建了三苗國。  “大禹為帝時期,曾攻打過三苗國,又殺了大部分人,那之後靈界所剩的九黎人便不多了。  “直到五百年前,有個九黎後裔繼承了射日弓,他就是武神,九黎人以他為中心重新凝聚了起來,他們現在主要活躍在中州東南區域。”  風望北從耳釘中取出一張中州地圖,邊看邊道:“中州東南方向,那就是在都廣野的東南方,蟲族是在都廣野的北方,所以這個武神是特地跑去蟲族附近射我們的。”  薑讓道:“應該是算到了我們會從那裏經過。”  “怎麽算到的?他有類似雷達的靈器嗎?”  薑讓想了一下雷達是什麽,道:“或許吧。”  “為什麽要殺我們?”  薑讓看著他道:“不是殺我們,是殺我。至於你,他們應該想活捉。”  “我知道,他們想抓我煉藥,好可怕啊。”風望北靠到薑讓身上。  薑讓:“……”  “他為什麽要殺你呢?”  “因為傳說‘黑龍亂天下,白鳥決生死’。我生前就是他殺的,他殺了我後,我才化龍。”  “……”風望北抱住薑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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