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知道那個昏暗中受了傷的駕駛員是蘇展之後,他卻忍不住胡思亂想起可能的嚴重後果。  然而艾薇拉徹底通訊故障聯絡不上,伊恩也告了一個星期的假,朗日舞會管理人員表示隻接到告假通知單,不知道榮譽主持人的具體去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  蘇展那邊也繼續拒絕著他,視頻一直被三聲內掛斷。  在知道蘇展可能出事了之後,夏佐就開始懷疑對麵的人也許根本就不是前輩本人……並隨著請求的多次被拒,一點一點肯定了這個想法。  隨之而來的就是心慌——  如果前輩的通訊儀一直在其他人手中,那麽前輩自己呢?真的受了重傷?  戀人可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傷了的認知,讓alpha整個進入了一種緊繃的狀態裏。  他想著應對辦法,讓人查徹起天鷹座的各醫院入院信息,同時趕去了軍區的信號監控部,開始給蘇展的通訊儀反複發起解釋的簡訊……  卻不隻是為了解釋。  單向請求不被接受的話,無法給通訊儀定位。  然而簡訊不一樣,設備連接上信息監控部的特殊軍用裝置,在簡訊內帶入特殊的隱藏編碼,在指定時間內多次定點發出,就可以給信號落處定位。  夏佐想著蘇展可能重傷的狀態,已經不指望自己的那些解釋可以馬上被回複,其他人拿著蘇展的通訊儀,可以掛斷他的視頻請求,卻會因為權限問題,不能查看簡訊——  結果。  【這樣啊,你繼續說】  夏佐看著那條忽然回複過來的簡訊,愣了好一會兒,心底洶湧著的擔憂,奇異地放了下來……  是前輩本人。  這個想法第一個就冒了出來。  夏佐鬆了口氣,不再揪心蘇展可能是重傷昏迷的狀態,還能給他這麽回簡訊應該就比較安全了,也是啊,飛行器的抗震能力確實過關的,隻是被困了,是他想太多了……  然而,他緊接著又捂了把臉——  是前輩本人,是前輩本人在反複拒絕他。  而且前輩那語氣他真的沒見過,之前已經都說完了所有能解釋的了,什麽還叫你繼續說……  生氣了,需要使勁哄的那種。  “報告!信號位置已圈定,坐標……”  值崗人員也在這個時候,追蹤到了蘇展的通訊地點。  夏佐點了點頭,確定了具體定位後,很快趕了過去。  路上,他再次給蘇展發去視頻請求,這一次又被拒絕了之後,他呆了好一會兒,就不再沒眼色地繼續發請求了,而是get了蘇展的意思,乖乖地開始簡訊哄人……  在確信掛斷他通訊的是前輩本人,又鎖定了前輩的所在位置之後,夏佐的心情就安定了很多。  生日會的事情他已經解釋地很清楚了,覺得也沒必要反反複複去說。  夏佐還沒能真正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於是簡單地相信著,以前輩的理解能力,就算還不想理他,在他解釋過那些之後,心底應該也是理解了他昨天的不得已和狀況之外。  至於為什麽還不理他……  在趕去定位點的途中,鬆了口氣的夏佐,反複看著那句賭氣似的【這樣啊,你繼續說】,慢慢的,心裏就開始貓抓了似的——  因為艾薇拉的事情,他和前輩冷戰了一個多月,訂婚舞會鬧得沸沸揚揚,前輩卻始終不搭理他一下,在麵對戀人時,alpha的孩子氣,難免會讓他鬱悶前輩好像不在乎他了……  直到這會兒,看著那條賭氣似的簡訊,腦補著自家前輩難得一見的“我哄不好了”。  那種“這樣啊,我了解是怎麽回事了,但還是要和你置氣,能看你消息也不和你視頻,麻煩你繼續哄我”的幼稚,他從來沒在蘇展身上看見過,卻奇異的滿足了這個還一無所知的alpha,在某種程度上渴求戀人關注的心理……  他覺得他家前輩肯定是吃醋了。  alpha從那一句簡訊裏給自己摳著糖,很奇異地被這種想法順了毛,夏佐覺得心底癢癢地,一個月來的憋屈和被冷落,莫名其妙就被安撫了下來。  嗯,等我過去當麵哄你……  想見你,立刻馬上。  然而天然撩的alpha一路哄著“蘇展”,趕到了目的地之後,卻連門都沒能進去。  蘇家的這所私立醫院,隻接待特邀患者,安全等級極高,沒有特別許可,就不許進入。  但是夏佐畢竟身份特殊,保安部很快就向主管人員反應了情況,幾分鍾後,傳來了蘇延的回答——  “呃,不好意思,小元帥,我們蘇老板說了,他現在要和自家弟弟培養感情,沒空見你。”  那保安說著,又咽了口唾沫,猶豫著,最終還是決定按蘇延的原話傳達,“先生說,您想進去也不是不行,等過兩天吧,比如坎貝爾家年夜飯的時候,您要是能趕過來,他可以看在誠意的份上,考慮見您一麵……或者您要是不樂意了,也可以炸了門,自己進去,他會直接跟首都星軍事法庭反應,他作為聯盟的合法公民,在天鷹座主星受到了天鷹軍方的惡意威脅。”  夏佐沉默聽完。  反應過來保安說的蘇老板該是他家大舅哥。  心裏先是懟了一句,我又不是要見你蘇老板。  緊接著又意識到,看來前輩還在氣頭上,見都不給見……  門是肯定不能炸的。  想著蘇展就在裏麵,夏佐又挪不開腳步。  他在大門外徘徊,很快了解到這邊是蘇家的私立醫院,於是,忍不住又開始胡思亂想——  沒有昏迷性的重傷,但蘇展是不是還是傷了哪裏,在住院?   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情況。  又給蘇展發了很多條詢問消息,期間收到了一條回複說【挺好的啊】,卻還是覺得不對勁……  繼續追問,又沒了音訊。  直到中午的時候,老坎貝爾元帥來訊,詢問起他在什麽地方。  接下來的兩天,夏佐安排了自己的人在醫院門口看著,他也一避開老元帥的視線,就會跑來私立醫院這邊——  一直被蘇延拒之門外,一直哄著他家吃醋的前輩見他一麵,問他為什麽一直在醫院不出來,是不是傷到了哪裏在住院,究竟怎麽了,問他能不能讓他進去說話……  對麵偶爾回他幾個可有可無的簡短字句,見麵卻從來沒答應過。  他找人調查了蘇家的這個私立醫院,想知道蘇展究竟怎麽了。  能查到的消息,是那天蘇展在事故裏引發了一些腺體症狀,在配合治療腺體……  再具體的消息,又全被人封鎖了,不得而知。  蘇延大概發現了他在調查醫院內部的情況,又帶話給他——  “先生說:想什麽呢,還真能你不去救人就出事了?臉多大啊,蘇家醫院環境好,咱在醫院裏過年而已,不勞掛心,再讓我知道有人私自調查蘇家的事情,我會告你侵犯公民隱私權……”  傳話人員學著話,一臉的尷尬,說完又在夏佐麵前關閉了獨立防禦係統。  夏佐頭大。  查是查不到了,也不敢公然得罪這個明顯是不待見他的大舅哥,至於在醫院過年什麽的……希望前輩是真的沒什麽吧……  不得見。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裏,一直就這樣不上不下的吊著。  夾著擔心不安,偶爾也能收到“蘇展”的幾句簡單回訊,卻都字句簡短的和音訊全無沒有多大區別,繼續追問的話,又變回他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夏佐開始被他家前輩的這種態度,弄得手足無措。  卻又在那些隻言片語裏慢慢放下心來,覺得能日常賭氣回他個一兩句的蘇展,大概是真的沒問題的吧……  但時間一久。  夏佐隱隱感覺到了他家前輩是不太對勁了,不安間,忽然又回憶了起來,艾薇拉的那個求救信號裏,還提到過發情。  記起了這個,他忍不住就開始了胡思亂想……  如果蘇展真的挺好的,這麽多天不肯見他,不怎麽理他,會不會是因為和艾薇拉又發生了什麽?  是那天借著發情期,就直接初標了?  ao初標之後,omega的發情期會被動持續一個星期左右,前輩要多照顧omega的心情,所以就不見他?  不對,前輩腺體還沒好,初標不了的……  但是如果好了呢?  所謂的腺體症狀、配合治療,會不會是和發情期的omega配合治療呢……  夏佐一邊擔心蘇展有沒有怎麽樣,一邊又陷入對艾薇拉的抵觸情緒之中。  這種實際上荒唐過分的懷疑,卻很快就不攻自破了——  12月30號這天的下午,夏佐又來到了私立醫院門外。  這一次,蘇延放他進了門……  他被人一路領進了一個環境舒適的辦公室前,在推門進去的時候,正好就碰見了要出來的艾薇拉。  大醫生一身白大褂,看得出來並不在什麽發情期。  更不可能是和什麽人剛剛完成了初標,因為初標之後的一周之內,omega會經曆一場漫長的發情期,基本上是不可能像她這樣一身工作服地亂跑的。  夏佐放下了自己的那一層疑慮。  估計發情什麽的,是他聽錯了吧……  他又想起之前的事故中,他反複掛斷了艾薇拉的求助電話,於是在艾薇拉抬頭看向他的時候,別開視線,淡漠地說了一聲,“抱歉。”  具體的解釋,他卻不想和這個omega細說,那是他和前輩的事情,是艾薇拉的話,他原本就隻會安排人過去一趟的而已,沒什麽好說的。  艾薇拉嗤笑了一聲,臉上淡淡的神色在看見他之後,慢慢精彩了起來,她抿著唇,像是在蓄力,“你——”  “艾薇拉,你先出去。”  卻在開口的一瞬間,被蘇延打斷,“關於蘇展的事情,我會和他好好談一談的。”    ☆、蘇延的條件    艾薇拉斜睨了夏佐一眼,聽了蘇延的話,隨手帶上辦公室的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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