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嗎?”楚淵聞言直起腰看他。 “嗯。”白融點頭。 “那你睡一會兒吧,等一會兒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又被事耽擱了,tat,明天繼續努力……第33章春天萬物複蘇,也是各種流行病毒頻發的季節,此外春天的天氣也總讓人難人捉摸,一天熱一天冷,稍不注意一點衣著,就得掛上兩條鼻涕凍,然後緊跟著發燒感冒就來了。 農村的人不太講究穿著還好些,縣城裏那些小年輕一個個愛美,穿得又少,稍不注意就感冒上了,然後回到家再你傳我我傳你,差不多一家人都得輪著個的感冒上一回才算完。 別看感冒隻是普通的小病,年輕人忍忍就能過,但是對免疫力低下的老人和小孩來說可就不是那麽回事了,稍一不注意就得留下病根,再引發成了其它的病症,那就麻煩了。 白融現在是兩個人,身體同樣得保養好,因為藥物——特別是西藥——會對胎兒產生很大的刺激和副作用,如果一不小心感染了病毒,就隻能自己硬扛著熬過去,而且光熬還沒什麽,關鍵是一旦母體生了病熬著難受,肚子裏的胎兒也不會好受,隻會更折騰白融。 楊素芬從得知白融有身孕之後,就給他列了一大堆禁忌和注意事項,準爸爸楚淵非常認真地將之一一記在心裏,並且很負責任地當起了監工,而白融隻能笑眯眯地在旁邊聽著,除了每加一條“不能做的事”和“不能吃的東西”的注意事頂時,忍不住眉頭抽動一下泄漏他心裏的鬱悶。 “現在這天氣,風比較大,可千萬不能見太陽大就脫衣服,也不能貪涼就把衣服扣子解開,要知道這肚子也是會感冒的,肚子一著涼孩子就會難受。”楊素芬一把年紀,一個兒子和兩個孫子,差不多都是她一手帶大的,說到這些育兒經驗那根本停不下來,每天晚上沒事了就拉著兩人坐在堂屋裏說個沒完,偏偏楚淵最是尊重老人,而且特別特別聽老人的話,就差沒把他們的話當聖旨了,於是對於他們的嘴裏不能幹的事,也執行得很徹底。 這可苦了白融,從楊素芬交待過各種注意事項後,楚淵從在街上買回來給他買回來的零食就被全部沒收了。還有吃飯的時候不能挑嘴,辣的不能多吃!最過份的是令白融最討厭的芹菜也必須吃光!——要知道白融光聞著芹菜味就覺得倒胃口,而且楚淵更過份,為了能讓他吃到更多的芹菜,竟然從空間裏弄了好大一堆出來,不僅如此他還弄了很多很多的種子!並且在山腳下劃了一塊田種上了!白融一想到這事,眉頭就能打個結,而且對於這事他還不能反駁,因為連劉凱弟這麽小都能把芹菜吃光保證不挑食,他要不吃顯得自己多麽的小孩子氣,多沒品的事! 除此之外,白融每天的衣服都必須穿一樣厚,就算太陽再曬人,也不能脫,因為春天的風還是很涼很大的,不注意著就會著涼。 白融心裏各種怨念堆積,還不能抱怨出口,隻能找機會暗整楚淵出出氣。 楚淵這人吧,也就是看著嚴肅,村裏的小孩子看到他嚴肅的表情都會很害怕,可其實他脾氣好著呢,每次劉凱弟帶小朋友回家玩,隻要讓他碰上了,都會洗水果給他們吃,有零食也會拿出來——從白融那裏沒收的——可小朋友們看著他嚴肅的樣子哪裏敢自己去拿,楚淵就把東西都交給劉凱弟,讓他拿去分。一個大男人對小孩子的脾氣都那麽好了,對自己的老婆那不得更好,所以從來不管白融頤指氣使地使喚他幹什麽,他都會很樂意去完成,從來沒有一絲抱怨,並且似乎樂在其中,看到老婆因為欺負到自己而開心,也會咧著嘴跟著笑。 這天阿順回來,臉上還帶著個口罩,說是城裏很多人都得了感冒,個個都戴著這個,他怕自己也傳染上了回家再傳給白融,也專門買了一個戴上。 楊素芬給他煮了一碗小蔥老薑湯,讓他喝了散散寒氣。 白融見了就道:“咱準備一些散寒氣的粥和湯吧,之前我們去城裏帶了紅棗、桂圓、還有薑,可以早晚餐各準備一次,讓來店裏吃飯的客人們喝一碗暖身體。” “行啊,那都做些啥?” “可以做大棗薑湯,薑汁可樂,牛腩燉蘿卜,鮮嫩羊肉湯,淮劄羊骨湯等等,這些都是暖身驅寒的食譜,粥的話,可以做杏仁粥、蘿卜粥和生薑炒米粥等等,咱們做好食譜放在店裏,可以讓客人們進店後自己點喜歡的。 ”白融將那本藥膳譜拿出來,劃出了幾個名字,上麵用的食材,都是他能輕鬆拿出來的,很容易。 其它人聽了當然沒有異意。楚淵第二天就從空間裏挖了很多生薑,並同時將其它需要的材料都準備好了,讓阿順一道送進了縣城裏,隻是需要的羊肉和牛腩等等就隻能去街上固定的地點買了,他們家的羊羔還小呢,沒得吃。 白融家的餐館準備的暖身驅寒的湯和粥品,在推出後同樣得到了顧客們的歡迎。最近大家不管上下班還是回家出門都得戴上口罩,就怕一不小心再感冒上了,吃點藥還沒啥,可是太耽誤事兒不是?萬一哪天正忙著趕工呢,結果病上了,得,有點人性的公司還能放你一兩天的假去打打針休息休息,有些老板扣門的,能放你半天假去趟醫院拿藥就不錯了,還有的說不定還會埋怨就你事多,別人都沒病咋就你一個人病了等等之類的,聽著就讓人心寒。 這暖身湯和粥推出後,上班的人們再忙那也會在早晚抽空去買一碗來吃,熱湯熱粥的吃著,總比吃藥強不是?要能有預防生病的辦法,誰樂意去吃藥啊?沒聽說過是藥三份毒嘛。 “老板,你們家這粥吃著可真香啊,是自家的米不是?”有顧客喝了一碗粥後,笑著問偶爾會從廚房裏出來一趟送菜的沈含梅,一邊還抹著嘴打嗝。 “那是啊,咱們家那一片的米吃著可香了,去年第二季的米還沒賣,我們家阿融說都不要賣給別人了,他出錢全買了留在店裏吃,也讓你們都嚐嚐。”沈含梅笑著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從這店開起來的這段時間裏,雖然每天都忙得她起早貪黑沒一下停,可是臉上的表情卻眼見著明朗了不少,對她來說,店裏的生意越好,她就越有盼頭,家裏也終於有了希望。 “哦,是劉坊那邊的吧,我聽說那邊的米都好吃啊,難怪了,聽說專門去那一片收穀子的人好像是跟那裏的主任什麽的處得很好,每年都能在第一批拖到你們的穀子,然後再高價賣到市裏麵,縣城裏的人可不一定吃得到。”那人點點頭,也說道。 沈含梅就笑嗬嗬地應付了他兩句,至於這事究竟是怎麽樣,她也沒辦法說。他們村裏的主任劉信昌,那可真是個會賺錢的主,每年村裏的人們打完穀,大馬路上立刻就會來人當場把穀子收走,拖穀的車差不多都用的是劉信昌的車,他算得明白著呢,不但賺了人家的運費,買穀子的人為了買到他們那一片的穀子,還得三不五時地往劉信昌家送禮,他可是兩頭都賺的。這事他們村裏的人也不是不知道,可是誰也不願意跟劉信昌對著幹,再說穀子賣給誰不是賣? 不過,楊素芬家的穀子今年是不用再往外賣了,當初白融開這個店的時候就說過,他們家的穀子不要外賣,他全要了,就放在店裏麵吃,價格還比生意人高了那麽一點,這事劉家人都知道白融是想幫他們家,當家的楊素芬沒拒絕,可他們家就沒有忘恩負義的人,都把白融的好記在心裏呐。 也因為店裏的每一樣食材都用的是最好的,白融家的湯和粥那價格可都是比較外麵貴了些,雖然價錢也不會高很多,但在這小縣城裏也算是標新立異,可是店裏卻沒聽過到任何顧客有不滿的言語,反而每次有新鮮的東西推出,都能賺個盆滿缽滿,樂得白融嘴都合不攏了,要的就是數錢的時候那份滿足感啊! 之前買的那二十幾隻小羊羔也快有一個月了,宋海塵養得很細心,小羊羔們看起來滾圓滾圓的,個個皮毛油亮,又壯又精神,看著就讓人喜歡。 白融見宋海塵把羊羔們養得那麽好,心裏也就放心了,對正在準備草料的人說道:“咱們再買一批羊苗一起養吧,現在牧草也種下了,等到夏秋羊羔們就有了足夠的草料吃,也不愁到時候沒有喂的。” “行。”宋海塵還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聽完了白融的話,就對他點點頭。 “那你說,再養多少比較好?” “再養一兩百隻差不多了。”宋海塵道。 “那行吧,我再讓吳有為送一百多隻過來,湊齊兩百的整數吧。”白融點點頭。 “那羊舍還得擴建。”宋海塵又說出了問題。 “那就建吧,這兩天山上的玉米也種完了,讓楚淵和阿順給你幫忙,我再去請幾個工匠師傅,材料我去買。” “行。” 白融和宋海塵商量完,就去找了楊素芬,問她村裏的水泥工匠的事。 “要不請他舅舅過來吧,他是做這一行的,按你們的要求做應該沒問題的。”楊素芬說的“他舅舅”指的是她兒子的舅舅,也就是她的親弟弟,她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多想,就是想找個熟人,至少不會坑了白融的錢,還偷工減料。 “行,那就麻煩奶奶了。”白融笑眯眯點頭。 當天晚上楊素芬就給她弟弟打電話說了建羊舍的事,對方答應第二天先過來看看。 羊舍的要求比較高,除了要地勢高燥、排水好向陽的地方外,羊舍地麵還要比水平地麵高出二十厘米以上,要求堅固、保暖和通風良好,還要保證每隻羊有1-2平方米的空間,每間羊舍還不能圈太多的羊,否則會很不好管理,還會增加傳染疾病的機會。 這樣算下來,兩百隻羊,就得四百平方米的空間,另外還有舍內走廊,以及羊舍前的運動場,算下來麵積可不小。 好在之前在山上種樹的時候,就在羊舍附近預留了很寬的空間。楊素芬的弟弟楊博看過了場地,又聽了宋海塵說的一些要求後,點點頭說沒有問題,在和白融算過帳之後,第三天就帶了人過來。 白融在確定下來的當天,就去找了劉信昌,請他幫忙拖運磚料和水泥,劉信昌對於白融的識相還是很滿意的,很快就按照他的要求安排好了一切,並按時將材料都運到了山腳下。 四百平米的建築在農村可不算小,楊博說估計得要半個多月才能完工,白融也不著急,就讓他們把羊舍建好,其它的不是問題。 羊舍的事確定好後,白融給吳有為打了電話,吳有為聽他說又要買羊苗,心裏就說果然陳高山沒有說錯,這就是一長期客戶,就是不知道他們家養的羊到時候羊肉會不會賣給他。 “你要的數量沒有問題,價格還是和上一次一樣,三百八左右一隻,不會超過四百,還是上次那個品種吧?你看我什麽時候給你送羊苗過去?”吳有為問道。 “我現在正請人建羊舍呢,你過幾天再送過來比較好,不過你的羊苗我能先去看一眼不能?”白融笑著問,三四百一隻,一共一百八十隻,算一起就得好幾萬的錢,白融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起學會扣門了,手裏的錢看得緊著呢,跟以前對錢財並不太在意的大少爺性格天差地別。 “你想過來看啊,當然沒有問題,什麽時候都行啊。”吳有為也跟著笑,白融這點在意在他看來根本就不是什麽事,他遇上過更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客戶,一見麵就從頭到腳將他的羊苗挑剔了個遍,到最後也就買了十來隻幾隻的,那才叫一個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