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楊素芬也沒有耽擱,不但去找了幾家肯賣老房子的,還找了村主任劉信昌,說了白融的想法。 劉信昌對白融的印象一直很好,聽了楊素芬這話也知道這是個賺錢的活,就極力鼓動那幾家肯賣房子的,讓他們好好商量商量。 白融現在不方便出麵,一切都由楊素芬代勞,最後在雙方商量了幾天之後,終於還是買下了幾棟老房子。 那些老房子離白融的新屋不算太遠,站在二樓的陽台上就能看到,房子是用磚做承重牆,而內部幾乎全部是木製結構,上頭蓋著青瓦,因為建造年數久遠,且好多年沒有人居住過打掃過了,房子看上去不但舊還有些破敗,很多木門木頭窗戶都破了或者掉了,裏麵不但藏了很多老鼠,說不定還藏有蛇,根本沒法再住人。 當然了,白融給的價格也不算高,完全是按買地基的價格算的,這裏交通不便,價格當然也不會高,一平米兩百元,一百平米才兩萬塊錢,這幾家的房子加幾來也沒多少,十萬塊左右就能全買下來了。 好在買到手的幾家幾乎都是挨在一起的,拆掉上麵的舊房子,建棚舍還是比較合適的。反正白融以後還想養更多的豬仔,麵積肯定不能少了。 楊素芬在和白融商量好之後,當場付了錢簽完了合同,就算是和房子的原主人兩清無瓜葛了。 白融把房子買到手後,自己先做了些規劃,哪裏建豬舍,哪裏建煮豬食的灶房,哪裏建化糞池,又確定了化糞池和豬舍裏的臭味不會飄進家裏之後,才請了楊素芬的弟弟楊博過來,讓他再做細致安排。 因為之前已經幫白融建過羊舍,楊博和白融家的人也熟了起來,聽他說這次要建豬舍,而他自己剛好又有幾天空著,就先過來看了。 化糞池建在地下,想要將豬舍裏的糞水及時排走,保持豬舍的幹淨度,豬舍下麵就要建很寬的排糞水的溝,上麵再用厚木板鋪高,中間保留距離,另外還要有蓄水池和抽水設備,方便豬仔們食用和清理豬舍,地上麵還要建寬敞的棚舍和恒溫以及通風等設備,一氣兒算下來,要花的錢可不是少數。 白融自己就還有不少存款,再加上現在爺爺給了他一百多萬,如今已經完全不用擔心手頭資金不夠的事了。 和楊博定下來後,豬舍也開始修建了,還是請的劉信昌拖的紅磚,因為這次要的量同樣比較大,樂得劉信昌往這之後更樂意幫助白融搗鼓買地建房的事了。 建豬舍的事很快確定下來,現在還有個問題,養豬還需要專門飼養的人,這是個力氣活,楊素芬想了一圈也沒想到合適,隻能遺憾地搖頭說大劉村沒這樣的人。 倒是這些天都在他們家的楊博聽說後,給他們介紹了個人,說是他們那邊的村裏的一個女人,三十多歲,家裏有老人還有小孩,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家裏也是窮,到現在還沒建新房子,家裏的經濟全靠她一個人撐著,因為常常跟著楊博他們四處做小工,有的是力氣,是個能對自己狠的女人,如果能行的話,他就回去問問。 白融不能出麵,事事都是楚淵在外麵交涉,他在家裏搖控指揮。楚淵雖然不是做生意的料,但其實他本身一點都不笨,什麽事都一點就通,凡事隻要白融交待了,他都能很好地完成,對此白融很是滿意。不但建豬舍的事交給他了,連招工的事也是吩咐他在辦。 楚淵是個心地很好的男人,他聽說了那個女人的事,心裏對她很是同情,不過雖然他很想一口答應下來,但還是讓楊博先把人叫來看看,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同情心而弄砸老婆交待他的事,更不想讓白融覺得他這人辦事不夠可靠。 那個女人名叫朱馨,人長得還算高大,皮膚很黑,一粗糙的手掌上全是黑色的溝壑,楚淵知道那不是髒,而是一個女人半輩子的艱辛命運,楚淵看了人之後就答應讓她留下來,考慮到養豬是個需要體力又很髒很麻煩的活,楚淵給她的工資頭一個月一千,等過了試用期,就和劉大婆她們一樣了,包吃,如果想住下來也行。 朱馨家裏還有老人和孩子呢,哪裏敢把他們都丟下,就說包吃就行,她自己有自行車,早晚騎車過來不會耽誤事,對白融家開的工資也很滿意,比她去工地做小工輕鬆很多,工資還高一些。 不過楚淵也沒忘記給她打預防針,這一批豬仔隻是試養也是讓她摸經驗的,過不了多久還會批量增多,同樣是階梯式養殖,這樣才能保證全年都有合適的豬肉吃。 “沒問題,我看你們還準備了推車,有了那個,就能省很多力氣了。”朱馨笑了起來,她原本就是個賣體力活的,現在能省力,就是專門伺候豬仔,相比以前不知道輕鬆多少,她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楚淵點點頭,他也放心了,對她說道:“那行,過兩天豬舍建好了,你就過來吧,還得先打掃清理一下,你也先適應一下環境。” “成,沒問題。” 養豬這事算是初步達成了,白融最近也就沒什麽要操心的事了,就是每天躲在家裏避暑,或者去空間裏轉轉當散步。 六月份的天氣熱得能要人的命,白融的臥室裏雖然安裝了空調,但還是很悶,現在又不能出門見人,他心裏多少有點煩躁。 大劉村還是處在相對比較封閉的山區裏,雖然現在男性能生孩子也已經不會有人當成逆天的怪事了,但還是讓人覺得怪異的,尤其是在比較封建的農村,如果聽說有哪個男人懷孕,肯定還是會有人說三道四。 不過,這事隻要沒人起這個頭,一般是很少有人往這上麵聯想的,畢竟他們沒有親眼見過,就覺得男人生子太過遙遠,就像傳說中才會發生的一樣。 也因此,白融近幾個月閉不出門,對外隻說生了很嚴重的病,需要待在家裏好好養病。大劉村的人一部分對此毫不在意,畢竟他們和白融接觸也不深所以一切跟他們無關,一部分是信以為真,畢竟從前些年起,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的,好像得絕症的人數正不斷在增多,原本像癌症這種絕症同樣是傳說中才會發生的,可是現在卻漸漸發生在他們身邊,好些認識的熟人被查出得了絕症,最後死去,他們會覺得惋惜,但是沒有人會去懷疑真假,於白融的情況也是一樣的,村裏人的想象力還沒有那麽豐富,不一般不會聯想到其它。 白融也樂得清閑,不用去應付村裏人的好奇,他還是很滿意的。 近些日子,隨著白融的肚子越來越大,白融的身體也越腫越厲害了,他拿著鏡子照了照,就見裏麵自己的臉已經和原本削瘦的樣子相差了十萬八千裏,兩頰都好像鼓起來了一樣,按一下,就有種水當當的感覺。 白融丟了鏡子,有些鬱悶地皺了皺眉,真難看啊。 “怎麽了?”楚淵摸摸他的臉,順便親了一口,問道。 白融皺眉,轉頭看著他道:“這麽難看你也親得下去。”他其實也沒有那麽在意外表,隻是人嘛,在自己中意的人麵前,總是比較在意自己的外型的,這也算是生物的一種本能吧,就算是白融這樣的人也逃不過。 楚淵忽然咧開嘴笑了,又湊過去親了一口,並且在他因為腫脹而微翹的嘴唇上也親了親,非常真誠地說道:“阿融很好看,現在看起來胖胖的,也很可愛。” 白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雖然如此,不過他還是有點高興,嘴角也忍不住翹了起來,心想,真看不出來,楚淵這家夥竟然也挺懂得說甜言蜜語的嘛。 楚淵又摸摸他的頭,這段時間不但白融的身體變化很大,脾氣也是忽上忽下的,楚淵原本就寵他,現在更是百依百順,要星星不給月亮,晚上白融難受得睡不著,爬起來折騰他,他也隻會爬起來陪著他,別說不耐煩了,就是連皺個眉頭都舍不得,心疼著呢。 “誒。”白融突然叫了一聲。 楚淵趕緊又問怎麽了。 “你兒子剛才又踢我了,這個小混蛋,等他出來非打他一頓屁股不可。”白融皺眉低頭看自己的肚子,現在孩子還藏在他身體裏,被踢了他也不能把他怎麽著了。問題是這小混蛋還特別好動,偶爾半夜他正睡得香時突然狠踢他一腳,能把他從床上驚跳起來,還以為誰偷襲自己呢,心裏都開始擔心這孩子生出來會不會是個多動症兒童。 楚淵伸手摸摸他的肚子,還輕輕地揉了揉,像是在和孩子玩鬧打招呼一樣,臉上全是寵溺。 白融靠在他身上側頭看他,很輕易就能看見他眼裏的溫柔,心裏突然升起一陣感概,難怪人人都說,懷孕的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忽然有點明白了。 “還難受嗎?要不要去空間裏走走?”楚淵摸著他的肚子,低聲在他耳邊問他。 白融也覺得悶在家裏無聊,就點點頭,讓楚淵抱著自己進空間。 空間裏隻要不進入四季,在其它地方基本都是恒溫的,湖邊的微風很容易就能趕走附在白融身上的悶躁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裏的空氣全是靈氣,他深呼吸了幾次後,連心頭的那點煩悶也消散了。 楚淵到了空間裏也沒閑著,他將四季裏已經成熟的玉米全部掰了起來,玉米杆也連根挖了起來,準備一起收拾出空間,而空間裏空出來的土地,則做上了幾廂營養塊,準備培育玉米苗,到時候一行行地種在空間裏,間行裏他還準備種上紅薯,這些都是打算留給自家人吃的。 已成熟的玉米已經完全變硬了,白融反正也坐著沒事,就拿過楚淵給他準備的筐子,把掰下來的玉米全部剝殼,剩下的玉米棒子丟筐子裏。 玉米全身都是寶,連胡須都能入藥,能治許多病症,如利尿和降血壓等等,另外還能治眩暈,而且幾乎沒有毒性,對人類的身體各方麵都沒有影響。 白融在剝玉米殼時,小心地將玉米須收集了起來,準備出去後,煎了茶放到店裏麵,讓人自行取用。 空間裏的玉米並不算多,白融很快就把玉米殼全剝光了,見楚淵還在忙,他又太過無聊,就拿了根玉米棒子,往筐子裏刨玉米粒,也很能打發時間。 等楚淵弄好地裏的東西後回來,就見白融已經弄了不少玉米粒,那玉米粒顆顆飽滿,色澤金黃,賣相非常的好。 “累不累?休息好了嗎?要不要先回去?”楚淵替白融揉了揉肩膀,然後拿過他的手指力道適中地捏了一會兒,低聲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