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怎麽了?”白融笑著摸摸他的頭,將人抱到床上,讓他在上麵爬著玩。    小楚爬在床上湊過去在爸爸臉上啾了一聲,眯著眼睛笑了。    楚淵把一家人換下來的衣服放進洗衣機,湊過來從後麵將一大一小兩人全部抱住。    三個人一一交換了親吻,然後互相對視著笑了,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麽,但是誰也忍不住心中想笑的**。    一家三口溫存了沒一會兒,楚泱上樓來敲門,說樓下有人找楚淵。    楚淵知道白融這會兒肯定懶得下樓應付人,就讓他倆待著休息一會兒,自己離開了房間。    楚淵出了房門,就看到自家大哥的臉色有些凝重,於是問道:“怎麽了?”    “下去看看吧楚泱說完直接下了樓。    楚淵一直走到樓下才知道是怎麽回事,來的人竟然是上一次那個年輕人,跟白父一起的那位,他的臉色也立刻沉了下來。    樓下楚修遠和楚老爺子都在,楚老爺子的臉色非常難看,閉著眼睛不給那人好臉色。就連一向儒雅溫和的楚修遠臉上的表情都淡淡的,見兄弟倆下樓,就對他們點點頭,給楚淵說了情況。    楚淵在看到那人時,心裏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楚修遠立刻說明了那人過來的目的,這些人想和他們爭奪楚煦陽的撫養權。    楚淵看著那人,沉著臉道:“我和他的親生爸爸都還活著,我們自己自然會養活他,用不著別人操心    “是這樣的,我們老板認為白融先生並沒有撫養楚煦陽小少爺的能力,他是一名精神病患者,這是他從小到大的病曆,他母親的家族有遺傳性精神疾病史,而他自己一直有潛在的暴力傾向以及被害妄想症,精神方麵一直很不穩定……”    “你胡說八道!”楚淵不等那人說完就一拳湊了過去,他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他們家阿融一直都好好的,這些人竟然胡亂給他按上精神病的名頭!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人!    那個年輕人在他一拳過來的時候勉強往後躲開了一點,但是鼻梁還是被撞得不輕,身體也差點被湊翻,等他站穩身體時,鼻子流出了兩管鼻血,滴落在白襯衣上,他伸手擦了擦,卻擦了一臉血,看起來更髒了。    楚家的人根本無視他的尷尬,楚泱攔住了還要上前揍人的自家小弟,稍微安撫了他一番,才轉身笑了笑,對那人說道:“阿融到底有沒有病,咱們都心知肚明,所以咱們就都不用再多囉嗦了,你請回吧,這件事我們會通過法律手段解決,如果有其它的事請跟我們的律師詳談,另外如果白先生一定要糾纏不休,那我們也隻好在法庭上見了,不好意思,我們就不留客了,慢走,不送    那個年輕人聽到他們說會用“法律手段”解決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了,他這次會主動過來,就是想用白融有遺傳性精神疾病的“事實”來挑撥關係的,想讓他們懷疑楚煦陽會不會也遺傳了這種精神疾病——他們就是打定了以楚家這種家世,肯定更在乎所謂的“門當戶對”以及對後代血脈傳承的挑剔態度——一旦他們因此而與白融有了矛盾,到時候他們再乘虛而入,到那時,沒有楚家撐腰,白融一個人帶著孩子是很難和白父繼續抗爭的。    隻可惜他們低估了楚家對於白融以及楚煦陽兩人的重視,楚家的人根本沒有誰會去相信他們的連篇謊話,他們這麽做,隻會讓楚家更在意白融父子而已。    楚泱禮貌且強硬地發出了逐客令,那人眼看也沒辦法再繼續待下去,隻好拿著自己的東西先走了。    楚泱關上門,見自家小弟氣得眼睛都紅了,那冷冰的眼神仿佛要殺人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擔心,咱們楚家的人沒那麽傻,會去相信他那種自相矛盾的謊話,你也別氣了,好好去陪陪老婆孩子吧,這件事早點解決也好,到時候你們回到鄉下也過得更安心些    “那個人太無恥了!”楚淵咬著牙,因為沒將那個人揍倒而顯得十分不甘心,他從來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人,連想都想象不出,怎麽會有人為了自己的利益,連血親的兒子和孫子都不放過,虎毒還不食子,這些人比老虎還狠毒。    “好了,別這副樣子讓阿融看到了,你這樣他會有心裏負擔的楚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    楚淵明白他說得沒錯,點點頭,平複了臉上的表情才轉身上樓。    樓上楚煦陽已經睡著了,白融把小小一點的小孩抱在懷裏自己再裹上被子,也跟著哈欠連天,撐到楚淵回來,問了一句,“誰來找你了?”    “以前的一個朋友,沒事,你睡吧楚淵走到床頭,坐上床躺到他身邊,親了親他的臉摟住兩人,讓他們安心地睡覺。    白融靠他的肩膀上,再也撐不住地閉上眼睛陷進了夢裏。    番外 004 吃醋與醉酒    接下來幾天,白融和楚煦陽幾乎都等在楚家裏沒有出門,而楚淵卻是一反常態地三天兩頭往外跑。    白融心裏猜到楚淵肯定又有事瞞著自己,而且那件事大約還跟自己有關係,思考了前因後果後,在某天下午叫住了楚泱。    楚泱停下腳步,將手裏的提包遞給保姆,讓她拿到樓上去,一邊笑眯眯地問白融道,“有什麽事啊,弟妹。”    白融看了一眼保姆接到手裏的公文包,回頭看著他笑道,“大哥,你知道楚淵最近都去哪裏了嗎,”    “楚淵?”楚泱想了想,他也不知道他弟弟的行蹤,不過一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立刻想到了是怎麽回事,“呃,秦老大?”    “他是誰?”白融皺眉,這個名頭他隱約有些印象,但是具體卻又說不出什麽。    楚泱看了他一眼,突然笑得有些曖昧,“小淵沒給你說?這兩人認識好幾年了,你也知道小淵的性格,他對情人很忠心,對朋友也很仗義,秦老大又最喜歡他這種人,所以一直是關係很要好的朋友。”    他說得越多,白融的眉頭皺得越緊,看起來這個秦老大也是有些勢力的人,而且似乎對楚淵很好?還有,楚泱的那張笑臉看著真刺眼。    “他們在哪裏大哥知道嗎?”白融問。    楚泱見他臉上雖然很平靜,但是那份不太爽快的心情還是沒怎麽能藏住,心裏偷笑得不行,看來他弟弟也不是一頭熱嘛。    “秦老大一直住在西街那一片,不過你最好別去,你自己找不到人的。”    白融點點頭,沒多說什麽就上了樓。    楚淵那天一直到傍晚才回家,他在樓下沒有看到白融,又聽自家大哥說他一下午都沒下樓,心裏十分擔憂,什麽都還沒來得及說就上了樓。    兩人的臥室裏沒有開燈,楚淵打開燈時就看到白融正坐在床上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心裏怔了怔,微笑著問道:“阿融,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怎麽晚上沒有下去?”他走到床邊蹲下,握住白融的手,又問,“有吃東西嗎?”    他的聲音溫柔又低沉,似藏著無限柔情。白融臉上有一絲動容,不過想到楚泱下午那一臉曖昧,心裏還是覺得不爽。    “你這幾天總往外跑,都去哪裏了?”白融保持著麵無表情問他。    楚淵愣了愣,竟然反常地目光閃爍了一下,於是白融心中更加地不滿了。    “我沒去哪裏,就是去見了一個朋友,阿融你怎麽了?”楚淵仰臉看著他,心裏更加擔心。    白融稍用了點力抽回自己的手,臉上笑了笑,那笑容讓楚淵心裏直打鼓。    白融保持著似笑非笑的笑容看著他,即不說話又不做別的事。    “阿融,阿融,你到底怎麽了?”楚淵看他這樣子心裏就慌了,一邊擔心他知道自己幹的事,一邊又不敢說出來,讓自己罪上加罪。    白融看著他慌神的樣子也覺得心疼,他心裏其實很清楚,楚淵不是會背叛他的人,如果他有什麽事瞞著自己,肯定也有他自己的原因。    “好了,起來吧,小聲點別吵醒陽陽。”白融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讓他先到床上坐著。    楚淵立刻像得到了赦令一般坐到白融身邊,雙臂緊緊地抱住他,把臉埋在他脖子邊,樣子很是委屈。    白融嘴角抽了抽,這家夥還得寸進尺了。    “好了,趕緊說是怎麽回事,還有那個秦老大是誰?”白融伸腿踢了踢他。    楚淵身體一僵,把頭埋在白融脖子裏悶不坑聲。    “說不說。”白融有些來氣,這家夥竟然敢不聽他的話!    楚淵聽出白融不高興了,趕緊道:“我說我說,阿融別生氣。”說完還摸摸他的後脖頸,安撫他。    白融沉默地看著他,等著。    “秦大哥是、是我的朋友,”楚淵說得坑坑巴巴的,一張臉跟扭掉了一樣難看,白融看著他的眼神也越詭異,楚淵繼續說道,“我、我偷拿了你的信封,找他幫忙找人,阿融你別生氣。”他說完緊張地看著白融,雙臂也用力將人圈緊,就怕人一生氣直接跑了。    “信封?”白融想了想,才想起他所說的信封是指上次從白君達那裏弄到的東西,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沉聲問道,“你找那個人幹什麽?”    “我、我想幫你報仇。”楚淵還是撒謊了,他不想告訴他白父做的那些事和到家裏說的那些話,因為怕他會傷心。    從那天那個年輕人來過之後,楚家的人就在全力搜集白父的資料,包括他曾買凶殺人以及他所犯的各種經濟罪名,楚家的人要他這一次再沒有翻身的機會,而楚淵則想將白融心底的大仇一起報了,他覺得這是他的責任。    但是這些事,楚家的人都是瞞著白融做的,他們都很想保護他和楚煦陽。    白融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也明白了究竟怎麽回事,於是伸手摸了摸楚淵的臉,沒再追問了。    楚淵見白融臉色鬆動,趕緊道:“阿融,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以後我都會好好陪著你和陽陽的。”    白融想了想,還是問道:“那個‘秦大哥’,你們認識多久了?”    “啊?”楚淵一臉茫然,阿融竟然沒有問他別的事,反而隻問了秦大哥?    “快說。”白融一皺眉,十分不高興地問。    “哦,沒有多久,大約五六年前認識的吧。”楚淵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十分老實地回答道。    “五六年?”竟然這麽久,白融心裏更不高興了,楚淵第一次見到他是八年前,但是後來兩人就沒遇見過了,誰知道這中間有沒有別人成為楚淵命中的過客!或者有人對楚淵有意思!    白融一直認為過去的事和現在的事根本不能混為一談,但是,他就是覺得不高興,情緒上來的時候,理智什麽的統統靠邊站。    “是啊。”單純的楚淵同學完全不知道自家老婆是吃醋了,開開心心地就把自己給賣掉了。    白融眯眼,“那你明天還去見他嗎?”    “明天不去了。”他已經和秦勝說好了這件事,那個人一旦有消息,就會立刻告訴他,並且一定讓人幫他拖住。    “明天去吧,”白融突然道,語氣和臉色變得都有些奇怪,“明天我們一起去。”    “好啊。”楚淵點頭,雖然西街燈紅酒綠,不是什麽好地方,但是阿融想去他就一定會陪著去,而且他覺得有自己在,一定會好好保護白融的。    於是第二天傍晚在楚泱曖昧的笑容裏,兩人丟下小楚去過成人的生活了。    小楚覺得自己一轉眼兩個爸爸就消失了,於是找大伯要爸爸。    “你的爸爸們去給你養小弟弟了,你喜不喜歡有個比你小的弟弟可以玩?”楚泱笑眯眯地問。——大哥,小孩是不能拿來玩的!    小楚聽不懂別的,但是“弟弟”的這個詞他有點明白了,因為睿瑾哥哥就叫他弟弟的,所以自己是弟弟。那麽自己也會有一個弟弟嗎?    小楚想得不是很明白啦,但是如果有弟弟的話,就可以一起玩了,小楚還是很高興的,笑眯眯地衝大伯拍手。    “真乖。”楚泱看他的樣子樂得不行,湊過去狠親了一口。聽話的小孩就是好玩!    西街絕對夠得上燈紅酒綠這個詞,這裏街道不寬,但是卻人潮湧動,十分熱鬧,流轉的霓虹燈照得夜空五彩斑斕。    楚淵帶著白融來到一家酒吧,兩人坐在角落裏喝酒。    白融以前常常應酬,酒量不錯,但是楚淵卻不太好。    白融端著玻璃杯隨意地掃了整個酒吧一眼。很普通的酒吧,打扮靚麗的男男女女們或是悠閑聊天,或是端著酒杯與人搭訕,其中有幾個人往他們的角落裏瞄了兩次以上。    白融輕輕挑眉,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阿融,要不要吃點什麽?”楚淵並不是很喜歡這種場合,於是就將注意力全部放在白融身上,對著老婆大人獻殷勤。    “你那個‘秦大哥’呢?”白融問他。    “呃,他這會兒應該在忙吧,等會兒就過來了,阿融你找他有事啊。”楚淵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    白融點點頭,側目往旁邊掃了一眼,回頭望著楚淵曖昧地笑了笑,手臂摟住他的肩背,湊過去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白融在這方麵一向放得開又主動,楚淵已經習慣了,但是在公共場合白融還是第一次對他做這種事,他有些臉紅。    白融欣賞了一會兒他害羞的表情,又湊過去含住他的下嘴唇輕輕吸|吮,雙眼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    楚淵的臉更紅了,但是男人的本能讓他忍不住追著白融的嘴唇親了回來,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摟住了白融的身體,在他背脊上輕輕撫摸。    兩人在角落裏靜靜地親吻,直到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    “呃……楚淵?”    那是一個完全成熟的男人的嗓音,帶著驚訝。    兩人分開,白融看了那人一眼,對方的年紀約有三四十歲,看起來不是很顯老的臉,估不出具體的年齡,實際年齡應該比看起來要更大一點,五官不是特別英俊但是很有魅力的那一類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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