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淩隻會仗著武力值高,把自己按在他胸前,當然,靠著任淩還是很舒服的,溫度自由變化,要冷要熱一句話,挨著女鬼可太冷了。 “你瞧,你又走神想其他人了。”李靜美篤定道:“你看著我的時候,很多時候都在想其他人。” “咳咳,你要投胎的話現在我可以直接送你去。”周意轉移話題不想再說這些,任淩不知在哪個犄角旮旯蹲著呢,讓任淩聽到自己這麽想他,自己不是又掉麵子了。 “這麽急著把我送走,我突然不想走了。” “別啊,投胎多好啊,做鬼吃東西都不方便。”周意有點傻眼。 李靜美眨了眨眼睛,“好吧,等我做人的時候,希望還能遇到你。” 周意擦擦冷汗,拔下紅線點開虛空的地府通道,一端遞給李靜美,李靜美接過紅線時,那株巨大的桃樹又出現了。 但廣播室比較狹小,並沒有長開,隻有虛虛一個桃樹影,木牌輕輕響動,李靜美看了看桃花樹,輕輕擁抱了一下周意,“我走了,要幸福啊。” “一定會。”周意無意識在附近尋找任淩的身影。 李靜美嘻嘻一笑,自己握著紅線消失在通道內,周意抬頭看著桃樹,這次隻是開地府通道,為什麽桃樹這次又出現了。 樓梯裏出現幾個人聲,驚醒了周意,他總算想起來他是爬窗偷進的廣播室。 “會長,怎麽回事,周末廣播室還有人,鑰匙明明還在我這裏。” “不會是誰上周沒鎖好門吧!” “上周是我鎖的,門絕對鎖好了。” 幾個說話的聲音離周意越來越近了。 周意轉了一圈,發現這地方沒有能藏人的所在,急的團團轉,這不經允許偷入廣播室,被發現不知道會不會扣學分啊。 腰上一緊,周意嚇得差點叫出來,自己趕緊動手捂住自己嘴巴,熟悉的清新襲人味道混合著焚香味,周意悄悄放鬆下來。 任淩背起周意穿窗而過,沒有經過正有人從那裏過來的樓梯,直接扶著下水管道從七樓滑了下去,最後安全著陸。 周意下來時還隱約聽見樓上那幾個人的聲音。 “哪個魂淡在窗戶縫隙卡了東西,讓窗戶無法鎖緊的!” “會長,沒丟東西,設備沒關,人剛走不久,似乎就是放了一首歌而已。” “就為了放一首歌卡窗戶翻窗戶,有病吧!” 周意被任淩帶著跑路,任淩停下來時,周意發現他又被帶到了教師住宿區,這個全校人最少,最冷清的地方,他馬上明白任淩想和他獨處。 “周意,回家吧。”任淩低沉的嗓音。 周意捏捏任淩的手,有點不好意思,不是任淩跟著,今天可要被抓個正著了,“嗯,回家。” 回去後,周意把凍起來留給任淩的水餃下了一碗給任淩吃,摸了摸任淩的肚子,確定他吃飽了,才陪任淩去房間一起躺著。 有周意在身旁,任淩精神鬆懈下來,多日來的疲憊在擁住周意後,仿佛都消失不見,隻要周意還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帶著一絲淡的幾乎看不出的笑容,任淩終於睡了過去。 周意看著任淩淡淡的笑意,還有毫無防備沉睡的臉,這些時間的氣悶都不見了,任淩很掛念他,如果不是有非做不可的事,任淩恐怕也不想離開自己到處奔波。 他想起八角小閣樓藏著的那個和他一樣的傀儡,心裏歎氣,任淩到底在做什麽,一個人頂著,什麽也不說,到底有什麽不能告訴自己,怕自己有什麽接受不了的麽? ...... 任淩被電話聲叫醒,周意已經離開了,他揉著額角接電話,“範向晨,何事?” “任師,你在家?” “嗯。” “你不是吧,現在還在家睡覺?不度蜜月?”範向晨的叫聲有點誇張。 “蜜月?” “蜜月你也不知道?你這婚結的也太不走心了,說不辦婚禮,行,我自己跑去給你送賀禮,你連新娘都沒帶出來給認識一下,這也就算了,你好歹對新娘好一點,剛結婚,不帶她到處玩玩看看,多處處二...二人,世界。” 範向晨說著說著就卡頓了,聲音越來越小,蜜月什麽的對任師是不是殘忍了點,這能看不能吃的,二人世界不是更難受了。 範向晨徹底啞火了,打著哈哈說道:“蜜月也不是必須的,就是關心一下你的婚後生活,和新娘有沒有代溝,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問我,我,我先掛了。” “......”任淩掛了電話,坐在那裏沉思了一會兒,出門離開了。 酒吧裏,周意剛唱完一首歌下來,連唱帶跳讓他微微帶汗。 服務生走過來,說道:“那邊有位客人請你過去。” 周意皺眉,往舞台上正在唱歌的施明哲看了看,平時都是施明哲幫他擺平這種事的,可現在施明哲在台上,唱完至少幾分鍾。 施明哲的目光在周意身上掃了一下,漫不經心給了他一個眼神暗示,意思是別打架,好好說話,拖幾分鍾,我等等就來。 “不打架,好好說話,我知道。”周意嘀咕著跟服務生去了台下一個視線比較好的位置。 帶著酒氣的青年長得還算英俊,和幾個年輕男女坐在一起。 “我這捧場了幾天,總算正主露麵了啊!”,這青年眼神溜到周意臉上,又滑過帶著汗濕的修長脖頸,舔了舔嘴唇,又往下看。 “是呀,佳哥每次都請酒,你一次也不下來和佳哥喝一杯,是不是過分了啊。”佳哥旁邊的幾個人嘻嘻哈哈,也打量著周意。 “小模樣確實挺周正,這眼神,嘖,招人疼,難怪佳哥喜歡。” 周意壓下惡心感說道:“先生,我們這裏請酒不是真的喝酒的意思,您是不是誤會了。” “我當然知道,這不妨礙大家真的喝一杯交個朋友。”佳哥把手裏的煙咬在口裏,撈起桌上的一瓶酒,倒了滿滿一杯遞過來。 “偶爾也要和歌迷交流一下嘛,我是忠粉唷——”佳哥目光透出一絲曖昧不明,似乎在隔著衣服在看衣服下的身體。 這讓人不舒服的目光,周意臉色一黑。 佳哥饒有興趣把酒杯遞到周意麵前,周意不接,他就拿下嘴上的煙,吐出一個煙圈圈,噴到周意麵前。 “抱歉,我酒精過敏,先生能否不要為難了。” 周意被嗆的咳了好幾聲,仍然不得不保持笑容,拳頭握緊又鬆開,想打人,又怕砸了飯碗,糾結的不行,生活不易啊,也不知道施明哲怎麽忍下的。 這被煙嗆的老實青澀模樣看的佳哥目光更放肆,讓周意分分鍾想在他眼睛上開兩個洞,再塞上一坨狗shi,太特麽惡心了。 “佳哥隻是讓你喝一口而已,怎麽就為難了。” “喝,喝了就放你走。”幾個人眼神交流,悄悄堵住了周意離開的路,已經有強逼的意思。 施明哲怎麽還不下來,周意心裏歎氣,忍不住了,“真的喝了酒就可以了?” “喝呀,喝了咱們再說。” “不就是一杯酒麽,催什麽催。”周意打量著佳哥,思索著從哪裏下手打比較爽,撇撇嘴伸手就要接酒杯,然後讓這幾個人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清新襲人的香味忽至,清冷的年輕男子擋在了周意麵前,“我替他喝。” “你是誰?也是這裏的歌手?”佳哥在任淩冰雪雕琢一般的俊臉上掃了一圈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這個清冷比那個青澀的更有禁欲感。 “任淩,你怎麽又來了,你讓開行不。”周意眼神有點哀怨,任淩不是已經被他哄睡覺了麽,這是想阻止他打人? 任淩避開周意想拉他的手,清泠泠的嗓音對著佳哥認真道:“我是他愛人,你要請他喝酒,怎能漏過了我。” “你不準喝。”周意臉皮一抖,不是男朋友麽,怎麽變愛人了。 任淩突然轉過頭,對周意輕柔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稍安勿躁。” “哦。”周意點點頭,就奇異的被安撫了下來。 “那正好了,你不錯,我很喜歡,兩個都不錯,來來來,大家交個朋友。”佳哥的笑容越來越曖昧,玩一對兒,比玩兒一個更讓人興奮。 2/3 佳哥在遞酒過來時,曖昧的在任淩手上摸了一把。 任淩目光一冷,不閃不避,這可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旁人。任淩把佳哥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點上焚香,拉著周意就走。 佳哥覺得任淩的手冰涼冰涼,摸完似乎頭有點暈,身體有些輕飄飄的,他想叫住任淩和周意,腳下卻一個踉蹌,被其他人扶住。 “佳哥,你沒事吧。” 佳哥暈了一會兒,感覺好了一點,才搖了搖頭,“剛剛頭有點暈,沒留住他們,等會再去找他們,先找那個喝了酒的大的,大的更夠味兒。” 任淩把周意帶到自己剛剛坐過的位置,茶幾上擺著的酒和吃食一點都沒動,他按著周意坐下。 “酒你沒真喝吧!”周意拽著任淩的衣袖,“明哲說無論如何都不能喝這幾個人的酒,聽說有幾個人喝酒後都跟他們走了。” “無事,我看你不肯喝就知道有問題,聞過了,隻是些致幻藥物,對我沒有作用。”任淩垂下眼皮。 周圍有幾個相熟的客人和周意打招呼,周意也熱情的回應了,讓任淩感覺有些不舒服,想把周意帶離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那就這樣就完了?這幾個人壞的很,是不是便宜他了,任淩,等離開這裏後咱們偷偷打他們一頓吧。”周意小聲提議。 任淩無奈捏了捏周意的手指,“待會看,如果你不想招惹上警察的話,別動手。” 什麽意思?不知道任淩打什麽啞謎,周意轉向另一個問題。 “那你剛剛說的愛人?意思我沒理解錯吧?”周意問的小心翼翼,小心髒跳的有點快。 “你已經收了聘禮了,你知道那代表什麽。” “收了東西,就...就算成了?”周意磕磕巴巴,是不是太兒戲了。 “你需要一張證書來證明的話,等你放假了,我們就去國外登記結婚。”任淩淡淡說道。 “......”周意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已經在不知道的情況下結婚了,任淩表情居然還那麽淡定平常。 任淩的意思是他們已經算做結婚了啊,能不能說的激動點!!!! 他幹笑了半晌,才吭哧吭哧道:“還是不用了,不過是形式上的,就算國內也可以領證,該離的時候還不是照樣離。” “我也認為那不過是形式上的,一張證書不能證明什麽,隻要你我承認,那我們就是愛人、妻子、丈夫。” 任淩說完,頓了頓,神色溫柔下來,給周意整了整還沒脫下的舞台服裝,“至於儀式,如果你需要的話,等你母親同意,我們就辦。” 周意打開任淩的手,糾結的撫平衣服。 “什麽叫我需要,誰家結婚這樣說的,你需要就領證?你需要就辦酒?任淩,我跟你說,你這樣的沒注孤生真的是運氣好,你這行為擱別人眼裏就是看輕我。” “是這樣麽?”任淩一怔,“沒有看輕,我把所有能給你的都給了。” 他壽命悠長,一張證書對他來說確實證明不了什麽,反正幾十年後也會過期,原本他並不在意,他隻覺得彼此隻要承認了他們就是最親密的關係,但其他人不一定這麽想。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在意,那都是給別人看的,隻要你還喜歡我,我就很開心了。” 周意抽了抽鼻子,有點想哭,既然他們已經算作結婚,那任淩為什麽還一直讓他等,等什麽? 任淩揉了揉周意的腦袋,語氣淡淡的,卻堅定無比,“周意,你要永遠和我在一起。” “說你注孤生,偏偏挺會撩的,好聽的一套一套。”周意撇撇嘴,“任淩你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