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順從了,沒意思。”周意舔了舔唇,濕潤了下幹澀的嘴唇,“你真的不考慮讓我上一次?上完我滿足了心願,死也瞑目了。”  任淩臉色一冷,“休想,你這輩子都別想瞑目。”  “這麽凶幹啥。”  任淩是叫他這輩子都反攻無望啊,周意生無可戀在任淩身邊躺下,“你幫我看看身體,我最近總是身體發冷,還吃不飽飯,不知得了什麽怪病,醫院也檢查不出來,任淩,你說我是不是快死了,我死了丟下如花似玉的你,不是虧大了。”  “你就是為了這些事把自己嚇的消瘦了那麽多?”任淩支起上半身,皺著眉伸手探查周意的情況,周意的情況和他想象的差不多,隻是需要“進補”了而已,但現在還不能給周意吃。  “我瘦了?”周意下意識摸了摸臉頰,沒什麽感覺,但任淩平靜的話到底讓他安心了不少,任淩一點都不急,他應該還是能搶救的。  任淩捏了捏周意的鼻子,沉聲說道:“周意,你聽著,你不會死,不但不會死,還會很長壽,記住了嗎?”  周意眉開眼笑,任淩說沒事,那就是真沒事,他湊過去想把最近發生的事和任淩說說。  “我來看看你,等等還會離開。”任淩把手探進衣服。  “你————”周意來不及怒,突然暴躁,“次奧,你做什麽——”  “當然是幫你看看身體!”柔軟的聲息湊近,任淩幫周意把被子蓋好,自己也鑽進被子。  或許,他可以留一晚再走。第96章   天亮時,周意睡意朦朧動了動快散架的身體,在看到任淩還睡在他旁邊時,心中一鬆,把腿搭在任淩的腿上,壓著任淩不想移開。  任淩之前就沒完沒了,一朝破處,隻能比以前更變本加厲,好像要把之前少開的車都駕駛回來,堅持要把新車擦成適合他單身年齡的舊車。  周意無數次悔恨,想把任淩踢下床,但人是自己選的,跪著也要痛並快樂的把車開完,他慶幸任淩手下留情,能讓他見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陽,而不是一睡到下午。  任淩睫毛垂著,輕輕合眼,周意以為任淩沒醒,毫無顧忌盯著任淩的臉發癡,任淩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盯著他的視線有多炙熱,忍無可忍,他伸手把周意按進懷裏。  “你醒著?”  “嗯。”任淩閉著眼睛,薄唇輕啟,“我沒離開,等著你醒來。”  “那我得感激你體貼?”周意反問。  你想在親熱後的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第一眼能看到我,不願意在事後隻見孤床冷枕。  任淩這樣想著,卻沒有說出來,抱著周意繼續睡了一會兒,周意才推了推任淩,“有事你就離開,別耽誤太久了,我沒問題。”  “讓他們等著,不在乎這一時。”任淩帶著兩分朦朧的鼻音,有點可愛。  “你別動。”周意看的越發歡喜,打開手機相機,把手環在任淩脖子上,“哢哢”拍了張兩人一起在被窩睡覺的照片。  “行了。”周意查看了下照片,被子蓋的很嚴實,沒露什麽不該露的,他十分滿意,說道:“你還記得三兒嗎,那天我們離開後,村民的天魂都被還回去了,玄玄子試圖給三兒找回丟失的地魂,但沒成功,你答應了要給三兒找魂,找魂的事也不能拖。”  任淩沒辦法再躺下去,撐起身體下床輕歎道:“我回來前會去辦好這件事。”  他把散在地上的衣服拾起,一件一件隨意穿上,任淩的白,是一種玉骨冰肌的冷白,就像是浸泡在寒潭的冷玉,散發著絲絲寒涼,但周意知道任淩的身體現在並不涼,染上了自己的氣息和溫度,和自己一樣溫暖。  一層恰到好處的肌肉覆蓋在任淩身體上,肩膀並不太寬,腰卻很細,有著江南人的沉靜秀美,十分賞心悅目,就是這樣的身體,這樣的細腰把周意的身體都快折騰斷了。  周意就抱著被子默默看著,直到任淩穿好了衣服。  最後任淩蜻蜓點水吻了一下周意的額頭,“我走了,你的身體最近可能會很難過,不要擔心,不會死。”  周意眼神複雜,“會好好說話麽?不先說說怎麽治?”任淩肯定他的身體最近會不舒服,顯然很清楚他的身體狀況。  “你會好。”任淩深深回望一眼,轉身下樓離開。  周意望著窗子出神良久,若有若無的歎息之後,把剛剛拍的那張照片發給駱清佐,附言,“你到底什麽時候吃鞋?”  駱清佐:“......”裝死中,從知道任淩和周意在一起,他就躲著周意,打賭什麽的都是單方麵的,就算錄音了他也不認,鞋他是不吃的,那隻鞋早就扔了。  玄門協會,除了實在走不開的,剩餘所有天師齊聚一堂。  這些天他們東奔西走,仍然趕不上全國各處封印被破壞的速度,每次破壞封印的都是普通人,防不勝防,初步斷定,都是些厲鬼殘魂控製的人。  “玄玄子掌門,碧螺角已經吹響,你說的最後補救辦法呢?難道任由那些厲鬼殘魂無視六道輪回,這樣以後,生人和死人同活在人間?再也不分彼此,那不亂套了!”其中一個天師問道。  “昨天夜裏就吹響了,老道也不知,我玄奇山口口相傳,留下的訓誡就是如此,耐心等待吧。”玄玄子苦笑。  “鬼師還沒聯係上?”  “鬼師閉關了,多次派人聯係周小友,他那邊也不知情況。”  “他既然有脫凡入聖的實力,不在這時出力,是何道理!”這個高個的天師名叫邵河,自從任淩毫不遮掩和周意的關係,那件事幾乎傳遍了整個玄學界,許多人看不慣,這個高個的天師就是其中之一。  道門始終認為陰陽調和才是正道,任淩堂堂一個天師,和個男性小法師混在一起,成何體統,他看不上周意這個半路入門的,更看不上任淩對這件事的高調作風,這些天沒少借機諷刺任淩。  玄玄子聞言道:“鬼師緊急閉關,可能是上次受了傷也說不定,並非有意不出現。”  “脫凡入聖之人豈會輕易受傷?”邵河冷笑。  方臨山插口,“脫凡入聖的就不是人了?是人當然會受傷。”  幾個對任淩比較有好感的天師也紛紛幫任淩說話,不說任淩實力如何,任淩出手就從不含糊,沒有他不手到擒來的,雖然人品有瑕,但不能否認任淩的能力。  嗚嗚的號角聲響起,玄玄子突然道:“人來了。”  所有天師安靜下來,不知何時他們中間突然多了一個帶著猙獰鬼麵的黑衣人,而一眾處在玄學界巔峰的人卻絲毫沒發現人是怎麽出現的,隻知道此人突然就冒了出來,好像鬼一樣。  所有人又驚又俱,他們自問誰也做不到這種程度,在十幾個天師眼皮底下突然出現,如果此人要暗殺,就憑這神出鬼沒的本事,他們誰也逃不過。  鬥室中的空氣突然沉凝,明知此人非敵,人命隨時掌控在他人之手的懼意還是讓他們站在一起,和鬼麵人對立,形成鮮明的兩個陣營。  玄玄子見這氣氛,怕鬼麵人心生不快,連忙笑著把碧螺角拿出來迎上去道:“可是陰使?”  鬼麵人並不在意這些人略帶敵意的態度,也拿出碧螺角一晃,沉悶的聲音通過鬼麵的共振發出,“我已知曉,兩天後開城門,到時自會解決一切。”  陰使似乎對所有情況了如指掌,說完就直接出去了,玄玄子跟在後麵突然道:“任淩?”  陰使頓了頓腳步,沒應聲,依舊朝外走去。  可玄玄子已經肯定了心中的猜測,他心情突然好轉,麵上露出笑容,那日他為了解開心中疑問,尋找了很多有鬼靈門傳說的書籍,終於確定了一件事。  陰使和鬼師本來就是同一回事,而每次陰使的更替,都會在吹響青螺角後進行,那時舊的陰使會在打開了酆都城門後,跟著一起退入酆都城。  然而兩百多年前舊的陰使離開後,青螺角再也沒響過。  可見陰使從那時起,便一直是同一人擔任了,他不知任淩為何可以活這麽久,隻心中感慨,他們隻知鬼師這個名號代代傳承,有著特殊職責,卻從來不知鬼師就是看守著酆都城城門的陰使,也是掌管人間鬼物秩序的人。  玄玄子剛剛喊任淩名字的聲音雖然小,但在場的天師哪個不是耳聰目明之人,把玄玄子的稱呼聽的清清楚楚,而陰使的態度也很奇怪,沒有應聲,卻也沒有否認。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疑問,難道鬼師真的就是陰使?  兩天後,周意拿著手機瀏覽著駱清佐發來的小視頻。  駱清佐裝死了兩天,終於將功補過一般,說今夜現場直播,請他看一場世紀大熱鬧,跪求周意刪了吃鞋錄音。  周意哼哼著低頭看駱清佐現場偷拍的視頻,“如果直播滿意的話,饒你不死。”  駱清佐所言,玄奇山有留下訓誡,遇到人間鬼界出現大動亂,可直接召請陰使相助,陰使就是看守著酆都城城門,掌管人間鬼物秩序的人,聽起來不明覺厲,十分牛逼。  周意一個剛脫離中二不久的少年,自然對陰使大感興趣,讓駱清佐偷拍一段看看,駱清佐試著偷拍了幾次,每次那陰使都好像背後長眼睛了一樣,各種被其他人和建築物擋住,鏡頭裏一次都沒出現過陰使的形象。  “邪了,他怎麽知道我偷拍的。”駱清佐嘀咕了一下,氣餒放棄表示做不到,他並不知道在鬥室裏眾天師齊聚發生的事,也不知陰使對於他是否鬼師這件事沒有否認,依舊非常好奇陰使的身份。  今夜陰使就要開酆都城城門。  月亮越升越高,在駱清佐的直播中,一座城池在皎皎明月中隱然而現,隨即就越變越大,壓住了天邊。  這是酆都城的投影,城池中黑壓壓一片,和七月十五那天鬼門大開的情形不同,這座城池旌旗招展,鎧甲鮮明,嚴陣以待的陰兵們一語不發,排列的整整齊齊,沉默而又威嚴,沒有任何動作,滔天的氣勢就撲麵而來。  畫麵透過鏡頭就可窺一角。  周意站在窗前抬頭看看天空,再看看駱清佐發來的畫麵,認為還是自己看比較能感受到氣氛。  這城池越變越大,已經變得周意在家裏也能清楚看見了,仿佛來自遠古的號角聲吹響,城門上的鬼車遊動,這座古樸從未在世人麵前現世的城池豁然而開。  這就是傳說中的酆都城。  陰兵從城中衝殺而出,落入各地,他們一下來,陰冷的雙眼就四處尋找著目標,最終找到一個三魂並不一致的人,揮著魂刀衝殺而上。  被揮刀之人並沒有死,而是驚叫著飛出了體內的厲鬼殘魂,笨重的身體倒落在地,陰兵追著厲鬼殘魂而去。  陰兵仿佛無窮無盡,不管是厲鬼還是怨鬼,隻要聞到惡業深重的,就立刻糾結其他陰兵包圍起來。  這一晚,酆都城門開,人間鬼界恍如末日一樣大亂,到處都是驚慌逃命的鬼類,也有鬼物仗著實力高深,不懼那些不到鬼王之境的陰兵,趁亂時渾水摸魚的。  殷華光正追逐著四處逃竄的鬼,抓到一個就一口吞掉,過了一會兒就發覺這樣效率太慢,他揉了揉身體,變成這個巨大的鬼頭,一張口,不分是普通鬼還是厲鬼怨鬼,統統被吸入口中。  他換了個方向隻挑鬼物多的地方,所過之處連陰兵都不用掃蕩,全被他吃完了。  玄奇山,陰使張開一個大水鏡,又分成無數麵小水鏡,水鏡橫在天空,掌控著酆都城投影照到的所有地方。  這就是陰使被稱為人間鬼界秩序掌控者的原因,投影之下,他不止可以號令陰兵,也可以通過水鏡幹擾操控任何戰鬥。  在場所有人都能通過水鏡關注各地陰兵清剿厲鬼怨鬼和奪體的厲鬼殘魂,其中一個水鏡突然引起了眾位天師的注意。  “那個鬼頭的氣勢一直在攀升。”  “嘶!他吃了那麽多魂魄,這是要從鬼王化為鬼帝了!”  “這隻鬼王是誰?”  陰使目光移到那麵水鏡上,銀色的瞳光閃了閃,默不作聲朝水鏡上悄悄一勾。  殷華光吃的正爽快,突然鬼頭一僵,原本撐的溜圓的肚皮突然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迅速癟了下去,剛剛形成的新魄精突然消失不見了那麽一大塊,他驚懼的四處望了望。  他活了二百多年,有些事情比玄玄子清楚的多,他自然知道陰使就是鬼師,而如今能讓他趁火打劫的酆都城門開的狀況也是任淩做的,這一下厲鬼殘魂被緝拿,他不知要損失多少人手,但也是一個能讓他進階的機會,某人現在似乎能幹擾他的狀況,還需小心點掩藏身份,不引起某人注意。  殷華光悄悄換了個方向,不再往鬼多的地方去,而是轉為比較偏僻的地方,這次他化為一個食人花,繼續大快朵頤。  玄奇山的眾位天師正關注著殷華光,就見殷華光突然氣勢又降了下去。  “太好了,這隻鬼王沒進階成功。”眾人欣喜。  陰使麵具下的嘴唇微抿,手中不知不覺已經多出了一團黑色的晶體,他悄悄把晶體收入懷中。  “不好,又有鬼王要進階了!”本來已經不在意的天師們過了沒多久,又感應到了鬼王進階的氣息。  眾人目光移動,再次尋找到氣息的源頭,這次他們看到了一個食人花大張著嘴巴,一隻鬼的殘肢正在食人花的口中大嚼。  殷華光再次感受著即將進階為鬼帝的舒暢,抖了抖葉子,準備再吃幾個,突然他葉子又僵住了,新吃出來的魄精仿佛永遠補不好的輪胎,再次突然消失了一大塊。  這次消失的魄精可以說是把他這些天忙活增長的魄精都挖走了。  他再也忍不住化作人形,指著天空破口大罵,“任淩,你個魂淡,你我之間別想善了————”  水鏡中突然傳出的罵聲,讓對陰使身份有所猜測的天師們不自覺都把目光瞥向陰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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