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淩夜見眾人都頗有興致地看著自己,遂有些無奈地講出了那件事。


    隨著他的娓娓道來,眾人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一年前


    城主夫人張氏又一次犯病了,就在這時候,外麵來了一個自稱是來自藥王穀的藥王大弟子的人,據此人說他早年間差點遇害事,後被張氏所救這才得以遇見後來喬裝改扮出來收徒的藥王。


    如今學得師傅的七八成醫術,得知張氏的事情後,特意千裏迢迢從那個隱世的藥王穀出來,欲幫助恩人解除病痛折磨。


    一番話說得讓人頗為疑惑,城主上官靖更沒有聽夫人張氏提起過此事。


    就在眾人半信半疑之時,管家在耳邊低語了幾聲:“老爺,剛才聽人稟報夫人不好了,如今呼吸越發微弱了。”


    上官靖來不及想些什麽,大步流星地走進正院裏,那個自稱是藥王大弟子的人跟著進去,也沒有人阻攔。


    上官靖:夫人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就讓此人姑且一試吧。


    想罷一揮手道:“方才某太急了,怠慢貴客了,如今還請救救夫人。”


    自稱藥王大弟子的人卻笑得意味深長:“無妨,聽聞城主與夫人感情深厚,如今這番急切驚慌也是人之常情,某這就進去救治,你們無須進去,且略等等。”


    此人一身青衣,四十歲上下的年紀,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儒雅隨和的感覺,會讓人覺得是哪裏來的飽讀詩書、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那雙眼睛卻又過於銳利,讓人並不敢輕易直視,身上有股常年身居高位的獨特氣勢被收斂得不仔細觀察根本就發現不了。


    此刻過於心焦於夫人病情的上官靖就沒有絲毫察覺。


    藥王大弟子輕推房門,腳步輕緩地走了進去。


    當他看到床榻上躺著的張氏,麵白如紙、發絲花白、蒼老憔悴、氣若遊絲,不禁捏緊袖中的拳頭,眼眶裏泛這濃得快要化不開的憂傷與心疼。


    麵上的從容鎮定在此時全部消失不見,急切地來到床前,握住張氏的手,還隱隱顫抖著。


    望著那張與自己易容前的臉有三分相似的麵容,忍不住落下淚來。


    卻又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情緒過於激動,險些誤了大事。


    趕忙取出隨身攜帶的玉盒,打開後取出一粒圓潤飽滿、色澤瑩潤的丹藥,輕輕掰開張氏的嘴巴,將其緩慢放進其口中。


    為了助丹藥快速消化、吸收,他再次取出幾根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紮入了張氏的幾處要穴之中,如果有第三人在此,定會驚呼:難道此人是要謀害人命?


    事實卻是:


    張氏的麵頰漸漸變得紅潤,呼吸越發平穩有力,半柱香後,就聽到張氏“嚶嚀”一聲徹底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看到床榻邊坐著一位青衣男子,正眼含關切地看著自己,如果不是看到那份關切並不作假,她都要嚇暈過去了。


    張氏心道:此人是哪裏來的讀書人?丈夫怎麽讓他一個人待在這裏?莫不就是他救了自己?……


    一連串的問號在腦子裏停不下來,眼神也不停閃爍著,眉間不自覺地複又蹙起。


    轉而又反應過來,自己不是應該死了嗎?如今怎麽感覺渾身上下都很輕鬆,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體內還有股暖洋洋的感覺,也沒有任何疼痛難忍的感覺。


    看著麵前的男子自己不但不害怕,還隱隱的有種熟悉得想要落淚的衝動,感覺很親切、很想靠近對方。這很奇怪!


    看著先是疑惑後又發呆的自家妹妹,張澤宇感覺有點無奈,難得妹妹這麽大了,還能看到如此呆傻怔愣的模樣。


    沒錯,這個青衣男子正是張氏的親哥哥,是張家的現任少主,下一任家主。但此張家非彼張家,寒夜城的張家隻是一個被隱世張家逐出去的偏遠旁支。


    在隱世張家麵前,寒夜城的張家包括家主,都沒有隨意麵見張家的資格,在嫡支血脈麵前,他們更是連提鞋都不配。


    他們從未見過隱世張家的嫡支血脈,隻因其嫡支血脈極為珍稀,數量又較少,出於保護他們的目的,極少讓閑雜人等出現在他們跟前,除非家族裏的重要人物,寒夜城張家顯然不符合此種條件。


    他們養育了張氏十幾年,直到出嫁都沒有發現什麽端倪,更加沒有懷疑過自家的嫡長女根本不是嫡長女。


    張澤宇抬起右手,在張氏眼前揮了揮,張氏這才醒過神來,深覺自己失禮,連忙道:“對不住了,剛剛醒過來精神差才回過神來,是您救了我嗎?我感覺您有點親切,這是不是很奇怪?


    哎呦,瞧我這嘴,您別聽我胡言亂語。”


    張澤宇看著妹妹滿是歉疚地跟自己說話,心裏忍不住微微抽疼。


    他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最終落在了張氏的頭上輕輕揉了揉。


    “你們在幹什麽?”門口突地傳來一聲嚴厲的喝問。


    上官靖大力地推開房門,滿臉怒容、快步地走進來。


    張澤宇看著這樣的上官靖,眼眸裏快速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上官靖怒急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家的夫人正麵色紅潤、呼吸平穩地靠坐在床榻上,看起來好像身體各方麵都在漸漸變得好起來。


    這才連連請罪道:“抱歉,某剛才態度很是不當,得罪了先生,還望先生原諒則個。”


    又躬身一拜:“多謝先生救了拙荊,某感激不盡,若有需要某做的盡管說。”


    張澤宇興味盎然地看著這一幕,許久緩緩開口道:“若我要你的命或者你的城主之位呢?你也給?”


    上官靖微一思索就道:“抱歉先生,是某失言了,除了這兩樣您都可以提,哪怕要城主府的萬貫家財某都可以悉數奉上。


    某隻有有命坐在城主位上,才能保護好妻兒,因此某不能失去這兩樣。”


    張澤宇道:“這話聽著還挺夫妻情深的,可我怎麽聽說你府上有侍妾有庶子女呢?”


    上官靖看著突然變色的張氏,心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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