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就賭,賭什麽?”書生梗著脖子問道。


    錢清瑞看著二人吵起來,樂嗬嗬開始看戲。


    他也不信那水有那麽神奇,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吃瓜!


    唐雲曦一拍木桶,道:“我這水要有我說的功效,你給我十兩銀子;要是沒有,我給你二十兩銀子!怎麽樣,敢不敢?”


    “這……”


    書生有些遲疑,他隻有十兩銀子,萬一輸了,今後怕是要吃土了!


    見他不應聲,唐雲曦嗤笑道:“嘁~怎麽,不敢啊?不敢就給我閉嘴,別打擾我做生意!”


    錢清瑞看唐雲曦如此底氣十足,一時間竟分不清唐雲曦是真有信心,還是在虛張聲勢,想嚇退書生?


    書生和錢清瑞想一塊去了,書生也覺得唐雲曦就是吃定了他不敢賭,想嚇退他!


    於是他壯著膽子道:“賭就賭,我有什麽不敢的!我今天一定要揭穿你這個騙子!”


    “敢賭就行!”


    唐雲曦又看向一臉看戲表情的錢清瑞,笑眯眯道:“這位公子,不與在下賭一把嗎?剛剛你也質疑我了吧?”


    錢清瑞挑眉,沒想到吃瓜還能吃到自己身上。


    尤其唐雲曦這個笑容,讓他覺得唐雲曦在給他挖坑,但他的好奇心也確實被勾起來了。


    思考片刻,他點頭道:“好,我跟你賭一百兩,如何?”


    唐雲曦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笑道:“不不不!我觀公子衣冠華貴,不似尋常人家,咱們賭一千兩,如何?


    我這水除了清涼解渴、提神醒腦,還有個功效,緩解病痛,甚至一些小病小災,直接就能給治了!怎麽樣,賭不賭?”


    “嗬,越吹越離譜!”書生滿臉不信。


    圍觀的人也紛紛表示質疑。


    “這小公子瘋了吧?一桶水,被他說的快包治百病了!”


    “嗬,真有那麽神奇,一兩銀子一碗我也買!”


    “我是大夫,我敢說,就是最好的山泉水,都沒這個功效!”


    錢清瑞微微皺眉,看向唐雲曦的眸光晦暗不明。


    跟著父親在外行走多年,他見過不少神奇的物件。


    因此他知道,很多看似離譜的事情,並不一定是假的!


    沒有經過驗證之前,不要輕易懷疑!


    他眯起眼看向唐雲曦,心裏對那水的好奇越來越強。


    思考片刻後,他道:“行!我跟你賭!我再加一百兩,如果你那水真那麽神奇,你這桶水算我買了!”


    如果唐雲曦說的都是真的,那一碗水他就有辦法賣到二兩,而那一桶少說有七八十碗水,根本不虧!


    要是再能破解那水的秘密,他家就又能多一筆賺錢的買賣。


    “公子敞亮!”唐雲曦笑嘻嘻道。


    他看向人群,問道:“誰願意來試試?有沒有生病的?頭昏頭痛的,有沒有?”


    一個小廝舉手道:“我我我!可以給我家公子試試嗎?我家公子昨天夜裏受涼了,有點發熱!”


    唐雲曦微笑點頭,道:“當然可以!”


    “多謝,小公子請等一下!”


    小廝說了一句,急忙跑向一輛馬車。


    他隔著簾子,向裏麵的人說了一下剛剛茶攤前發生的事情,問道:“公子,要不要試一試?萬一有用呢!”


    “咳咳!”


    車裏的人咳嗽兩聲,陷入了沉思。


    對於小廝說的神水,他是不信的。


    他覺得那水肯定就像傳說中方士的丹藥,是騙人的,不但無效,反而對人體有害!


    但小廝一心為他,他也不好辜負小廝一片心意。


    罷了,那水有毒又如何?


    與其生不如死地活著,不如早死早解脫。


    於是,他聲音虛弱道:“也好,就試試吧!”


    “誒!好嘞!”


    小廝見公子答應,高高興興牽著馬車來到茶攤前。


    在小廝攙扶下,一個弱不禁風、麵色蒼白、嘴唇發黑的病美男緩緩從馬車上下來了。


    病美男站在那裏,腦子昏沉沉的 ,身子有些晃,仿佛風一吹就會倒。


    唐雲曦打眼一看,謔,這哪是著涼,這是中毒啊!


    嘖嘖,可惜了這麽好的皮囊!多養眼啊!


    小廝扶著公子下了馬車後,朝唐雲曦施了一禮,撓著頭尷尬道:“小公子,我家公子來了,您看那水,可以緩解我家公子的病嗎?”


    小廝心裏是希望有奇跡發生的,實在是他家公子病的太重,他不忍他家公子受苦!


    質疑唐雲曦的那個大夫,看到下車的病美男,皺眉道:“這位公子,你這是中毒吧?”


    “什麽?”


    周圍人一聽中毒,紛紛後退了些。


    毒這個東西,離他們普通人可太遙遠了!


    病美男朝那大夫施禮道:“是的!”


    那大夫眉頭一皺,上前拿起病美男的手腕把了把脈,眉頭越皺越深:“此毒雖比較複雜,但也不是沒有解的可能!進城後你來永安巷最後一家找我!”


    病美男還沒說什麽,小廝先驚喜道:“大夫,您此話當真?這毒真能解?”


    “哼!你敢質疑老夫?”那大夫被質疑,麵露不悅,傲嬌冷哼。


    雖然他沒百分百的把握,但被質疑就很不爽!


    病美男連忙訓斥小廝:“不得無禮!”


    小廝被訓斥也不難過,連忙朝大夫賠禮:“抱歉,是小的嘴賤,衝撞了大夫!不過,如果您真能解我家公子的毒,我願意給您磕十個響頭!”


    要不是公子還需要他,他甚至可以給那大夫當牛做馬!


    唐雲曦此時端著一碗水來到三人麵前,她將水遞給病美男,笑道:“來,嚐嚐我這水!”


    病美男雙手接過水,道了聲謝,便準備喝。


    “等等!”


    小廝拿出根銀針,朝唐雲曦歉意一笑,就將銀針伸進了碗裏。


    確定水沒毒,他才鬆了口氣,向唐雲曦解釋道:“我家公子就是在野外茶攤中毒的,還請見諒!”


    唐雲曦擺擺手:“無妨!”


    “嘿嘿!”小廝尷尬笑笑,轉頭看向他家公子。


    病美男在小廝和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端起碗開始緩緩喝水。


    或許是因為病重,他喝得很慢,但很優雅,一滴水也沒灑出來!


    待一碗水喝完,眾人明顯看到,病美男眼神清明了許多,身子也不晃了。


    “不是吧?這水真那麽神奇?這位公子氣色明顯好了些!”


    “雖然難以置信,但親眼所見,總不是假的吧?”


    “嗬,說不定是演的呢!”書生依舊不信。


    有人忍不住問病美男:“怎麽樣?真的清清涼涼嗎?真的提神醒腦嗎?”


    病美男微笑著點頭,道:“真的!此水甘甜,入口冰涼。喝下後渾身清爽舒泰,我現在感覺整個人都舒爽利落了許多,身子不那麽沉了,頭腦也清明了許多!”


    “我去!居然真有這種神水!給我來一碗!”


    “我也來一碗!”


    周圍人紛紛要買水。


    錢清瑞眼疾手快,將兩張銀票塞進唐雲曦手裏,就將酒桶抱了起來:“一共一千一百兩,說好了,這桶水歸我了!”


    “不可能!”書生見眾人爭相買水,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假的,你們是一夥的!你們合夥騙人!”


    小廝聞言,頓時不幹了,指著書生鼻子道:“喂,你敢說我家公子騙人?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


    “哼!怎麽,輸不起啊?”唐雲曦也鄙夷地看向書生。


    這時,病美男突然瘋狂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咳得麵色漲紅,然後“哇”的一下吐血了!


    眾人見狀,看看病美男,又看看唐雲曦,瞬間一片死寂,再也沒人搶著買水了!


    書生則是得意狂笑,指著唐雲曦幸災樂禍道:“哈哈,喝死了人,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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