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裏正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氣道:“大家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唐雲曦也不意外,村民們固有的觀念,短時間很難改變是正常的。


    她直接問陳裏正:“那你願不願意給大家做個表率?”


    陳裏正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咬牙道:“行!”


    他其實也有些難以接受,本想等其他人試過之後再決定。


    但現在看來,他這個裏正不站出來是不行了。


    “好!”唐雲曦快速取了一份痘苗,開始給陳裏正接種,並讓薑神醫、老大夫等人靠近觀察並學習她的手法。


    陳家村村民們見陳裏正開始接種疫苗了,紛紛伸長脖子看去。


    很快,唐雲曦就在一眾大夫們驚歎的目光中,給陳裏正接種完畢。


    完事她叮囑陳裏正道:“等兩刻鍾,沒有特別劇烈的反應的話,就沒事了!”


    “好!”陳裏正點頭表示明白,但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生怕出什麽意外。


    因此,這兩刻鍾顯得格外漫長。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當兩刻鍾時間到時,陳裏正見自己無事,明顯鬆了口氣。


    仔細看的話,他額頭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


    這個等待過程,對他來說太煎熬了。


    有那麽一瞬間,他都生怕自己下一刻會突然發病死掉。


    唐雲曦看了眼他接種疫苗的部位,見沒什麽問題,便笑道:“沒事了,半個月內可能會出現丘疹、水泡等症狀,那都是正常的,不要怕,實在擔心的話可以去雲家村找我。”


    “好好,多謝!”陳裏正一聽沒事了,一顆心徹底放進了肚子裏。


    其他村民見陳裏正沒事,有幾人立即動搖了,紛紛站出來表示願意接種。


    唐雲曦滿意地點點頭,朝剛剛學習的大夫們道:“接下來你們操作,我在一旁指點!”


    “好!”那些大夫早就想親自嚐試了,聽她這麽說,便紛紛找來刀具或細針開始嚐試。


    薑神醫和藥鴻不愧是名醫,學得很快,手法雖然比不上唐雲曦,但也算完美了。


    又過了一會兒,屋內的兩個女大夫也出來了,朝唐雲曦笑道:“一切正常!”


    唐雲曦點頭:“這邊有幾個女性村民改主意了,交給你們了!”


    “好!”兩個女大夫欣然同意,帶著四五個女子進入了屋內。


    之後,越來越多的村民改變主意,開始排隊接種痘苗。


    甚至,那些沒接觸過陳大夫的村民,聽說疫苗的事兒後,也紛紛跑來接種。


    有的是怕被傳染,有的單純是想占便宜。


    唐雲曦無所謂他們是什麽心態,隻要願意接種就行。


    原本她是想先給接觸過陳大夫的人接種,再去喊他們的。


    現在他們自己來了,倒也省了她的事。


    一個多時辰後,陳家村有八成村民完成了接種。


    對於這個比例,唐雲曦還是比較滿意的。


    她看向剩餘的村民,再次問道:“還有沒有想接種的?”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人再動彈。


    唐雲曦決定逼他們一把:“下次可就要收錢了哦,最低一兩銀子一個人!”


    “什麽?一兩銀子?你搶錢啊?”陳二又跳了出來。


    “是啊,這也太貴了吧?”有村民附和。


    唐雲曦冷冷看了陳二一眼,是真想上去揍他啊!


    但為了推廣疫苗,她忍了!


    她此刻覺得自己果然不適合當官,推行新政策隻想著暴力打服,根本不想講道理。


    還是殺手組織或者暗衛組織適合她,不服的直接揍一頓,擾亂者集體受罰,簡單粗暴。


    唉,她果然還是喜歡以力服人!


    她看了眼那些嫌貴的村民,冷聲道:“一兩銀子換一條命很貴嗎?


    這十裏八村就找到這一頭合適的牛,根本不夠用。


    錯過了今天,別說一兩銀子,十兩銀子你們都沒機會!


    再問最後一遍,還有沒有人願意接種?”


    這話一出,又有幾個村民為了省錢站了出來。


    唐雲曦留了個大夫給這些人接種,然後帶著其他大夫和牛走了,直奔秦家村而去。


    出了陳家村,薑神醫和藥鴻便提出了告辭:“小師父,我們已經學會了,就先回去安排了!”


    唐雲曦卻搖頭道:“你倆還沒親自配製過痘苗吧?等會到了秦家村,你倆配製一下我看看!”


    “也行!”配製痘苗對薑神醫來說並不難學,但難得唐雲曦願意親自指點他,這個機會就寶貴了。


    一行人到秦家村村口後,唐雲曦停下腳步,看向後麵隨行的村大夫們,問道:“誰是秦家村的?還請去通知一下你們裏正!”


    “好!”一個女大夫點頭應下,就加快速度朝村裏走去。


    唐雲曦朝薑神醫師徒道:“現在你倆配製一下吧,葉淩霄,你也來!”


    “好的!”薑神醫二人點頭應下,便立即開始操作起來。


    唐雲曦在旁邊看著,時不時指點一下。


    葉淩霄本想說不用,但看到唐雲曦會指出錯誤,便立即把話咽了回去,開始配製。


    這半天唐雲曦都沒怎麽跟他說話,此刻有說話的機會,他自然要抓住。


    為此,他還故意做錯幾步,讓唐雲曦都不禁懷疑他天下第四的名頭是不是假的了,有的地方還沒鄉野郎中做得好。


    好在,三人都是一遍成功,就是還不熟練,隻能讓他們自己再去練習了。


    等三人配製成功,她誇讚薑神醫師徒道:“很好,很不錯,你們去吧!”


    “多謝小師父(小師祖)指點!”薑神醫二人朝唐雲曦行了一禮後,便匆匆告辭離去。


    葉淩霄則一臉不舍:“小曦曦要想我哦!”


    “滾!”唐雲曦一腳踹在葉淩霄屁股上,“快滾!”


    “嘖!這麽暴力,小心以後嫁不出去!”葉淩霄又嘴賤一句,就趕緊飛身離去了。


    唐雲曦看著他的背影,真想給他狙下來。


    但為了推廣天花疫苗,還是放過了葉淩霄一馬。


    又在村口等了一會兒後,她便看見秦裏正和女大夫領著部分村民來到了村口,後麵還有得到消息的村民在陸續趕來。


    由於那個女大夫就是秦裏正親戚,所以秦裏正對接種疫苗沒有很抵觸。


    而那些村民,由於沒有親眼見到痘苗配製過程,抵觸情緒也不是很強。


    因此,雖然仍有一小部分村民拒絕接種外,整體接種過程還是比較順利的。


    接種完秦家村後,唐雲曦帶著老大夫等人來到一個空地上,道:“接下來,每人配製一遍痘苗,沒問題後,就兩人一組分開行動,加快速度給附近村子接種,能行嗎?”


    “沒問題!”老大夫第一個表態。


    其他大夫也紛紛點頭,表示可以。


    “那現在開始輪流配製!”唐雲曦將工具遞給老大夫,“你先來!”


    “是!”老大夫接過工具,開始操作。


    唐雲曦則朝其他大夫道:“你們仔細看,看到他哪裏做的不對可以提出來,要互相糾正,互相學習,共同進步!”


    “是!”大夫們聞言,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絲不苟地盯著老大夫操作。


    很快,一個心細的女大夫就提醒道:“我記得這裏不是這麽弄……”


    在一群大夫的互相糾錯下,很快每個大夫就都掌握了痘苗配製方法。


    待所有人都成功後,唐雲曦便將他們都派了出去。


    而她自己,則回到了雲家村,開始給自家村子的人接種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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