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落座的正是蘆花村的那個後生小村長,他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麵容清秀,眼睛明亮有神,透著一股機靈勁兒。


    此刻他神情略顯拘謹,雙手放在膝蓋上,不時偷瞄一眼在座的眾人。


    與他同來的還有蘆花村的族長,一位年約五旬的老者,頭發半白,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他神態沉穩,目光平靜地觀察著周圍。


    另外一人胡子拉碴,身材瘦長。他頭發淩亂,眼睛深陷,眼神中透著疲憊與憂慮。


    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隻那後生站起來一一跟杜氏族老們打著招呼,他奶奶就是杜家人,杜尚清按輩分算都是自己的舅爺,何況那些族老了!


    眾人各懷心思,屋內氣氛凝重,都在等著杜尚清發話,好共同商討出應對旱災的法子。


    杜尚清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今天把大家召集過來,就是為了商量應對旱災的辦法。


    咱們這一帶旱情嚴重,再不拿出個主意,今年的收成可就全完了。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杜團練,俺們哪裏有什麽好辦法?無非就是想搞些水救一救秧苗。


    你昨日答應大夥,要扒開水渠幫俺們解決一部分用水問題可說話算話?”


    石漁村的朱村長一臉急切,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杜尚清,他那粗糙的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


    滿心在意的就是能不能用上水渠裏的水,至於其他辦法,他那腦子可是想不出來的。


    “杜團練,咱們幾個村離白水溪確實是太遠了些,光靠肩挑擔扛拉些水根本就不夠地裏用的。


    要我看,實在不行咱們幾個村就跟東邊那些村學,也請神婆替咱們燒些香燭,祭拜一下龍王爺,祈求老天保佑,盡快降下甘霖,拯救咱們這些凡夫俗子。”


    雞冠村的黃村長皺著眉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想起他媳婦娘家那個村這些天就在跳大神,拜龍王。


    家家也就掏些銅錢,殺幾隻雞羊,代價也不算太大,倒是可以考慮試試。


    “俺認為還是聽俺舅爺的,咱們大夥挖深井自救。


    這地裏要是可以挖出水來,就不用每天辛苦的去溪裏挑水了,就近取水保苗可以救活多少田啊!”


    蘆花村小楊村長可不相信拜神求雨可以解決問題,他神色堅定,目光炯炯。


    自己村守在官道旁,一麵是陡峭的小青山山崖,一麵是十數丈深的溝壑。


    地勢比裏麵所有村都要高了不少,無論是水渠扒開幾道口,實際上自己村也是用不上的。


    無非就是水渠中的水流到了石漁村,自己村的人可以少走些路,就近取些水澆澆地,多少可以再救活些秧苗。


    不過杜尚清昨日說可以挖深井取水,卻讓自己有些心動了。如果這事能成,那麽自己村一定可以靠著地下水救活更多的田地。


    “還是求雨好,那老神婆可是咱們白水鎮一帶最出名的,可溝通天地,與漫天神佛都能說上幾句話。


    凡是真心實意,認真祈求無有不應驗的。


    這挖井太費功夫,萬一打下去再不出水,豈不是浪費了時間精力,秧田到時候就真的救不了了。”


    黃村長極力反對,他急得滿臉通紅,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雙手在空中揮舞著,


    大聲叫嚷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挖井太冒險了,不能這麽幹!”


    他可是有些擔心大夥若是把時間都浪費在挖井的功夫上,萬一再不水,或者半路塌陷,又該如何是好?


    這後果他簡直不敢想象,越想越覺得心驚膽戰。


    一時之間大夥兒七嘴八舌的討論開來,年輕一些的願意聽從杜尚清的提議,挖幾口深井取地下水救命。


    他們個個神情激昂,揮舞著手臂說道:“挖井有希望,咱們不能坐以待斃,求神拜佛有啥用?”


    一部分保守的支持黃村長,還是請神婆前來,殺上幾隻雞羊祭拜祭拜龍王爺比較省事,萬一求下大雨,那這旱情不就可以緩解過去了嗎?


    他們紛紛站起來,應和著黃村長:“你們毛頭小子懂什麽?還是求雨靠譜,挖井太費勁,還不一定能成。


    咱們這裏也沒有靠譜的風水先生,萬一耽誤了時間再挖不出水來,那可就真的要命了啊!”


    杜尚清見大夥意見不一致,雙方誰也說服不了誰,一個個麵紅耳赤,青筋暴起。


    有人恨不得把自家桌子都拍碎了,瞪著眼珠同對方辯論。


    杜尚清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大家先別吵,聽我一言!”


    然而此刻眾人正吵得不可開交,哪裏聽得進去他的話。


    曲三寶見眾人吵吵嚷嚷,沒有人聽師父說話,不由大怒。


    就見他三步並兩步從杜尚清身後躍出,站在堂下,雙手叉腰,氣沉丹田,大喝一聲:


    “咄,都給俺安靜下來,再鼓噪不休俺就將他丟到外麵去。”


    他這一聲吼,好似晴空炸雷,聲音洪亮,震耳欲聾。


    那壯碩的身材又高又壯,猶如廟裏怒目金剛一般,瞪著銅鈴般的牛眼,滿臉的橫肉都在抖動,甚是駭人。


    大夥頓時被這氣勢鎮住,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住嘴,不敢再爭論不休了。


    一個個就像看見瘟神一樣,臉色煞白,縮回了腦袋,噤若寒蟬。


    有的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有的緊緊抓住椅子扶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一動不動。


    杜尚清見眾人安靜下來,這才站起身來,神色嚴肅地說道:


    “各位,今年旱災的嚴重性想必不用我多說。咱們的田地都快幹裂了,秧苗也都奄奄一息。


    如果再不采取有效的辦法自救,今年大家都得顆粒無收,日子可就沒法過了。”他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眼中滿是憂慮。


    “求神拜佛能有幾分用處?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咱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上。


    挖深井雖然困難,但隻要成功,就能從根本上解決水源問題。”杜尚清雙手握拳,語氣堅定。


    “而且,我杜尚清向大家保證,馬家村與半坡村願意扒開水渠,勻出一些救急的寶貴水源,讓大夥先應應急。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咱們還是得齊心協力,共同想辦法挖深井,才能真正度過這次難關。”


    眾人聽了杜尚清的話,神色各異。有的低頭沉思,似乎在考慮杜尚清的提議;


    有的則麵露感激之色,對杜尚清的承諾表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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