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還跪在棺材旁痛哭流涕,嘴裏不停的叨念著自己對不起女兒等等。


    江塵命人將張獻扶到一旁,然後揮了揮手,


    “來人,仔細檢查一下屍體,看看其究竟是怎麽死的?”


    蓑衣衛自然有專門負責驗屍的人員,聽到江塵的命令急忙上前仔細勘察。


    片刻後,


    一名負責驗屍的蓑衣衛臉色陰沉的向江塵稟報:


    “啟稟大人,死者張蘭在死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全身傷痕大大小小共有一百二十四處,且雙臂雙腿的骨頭都被打斷,應該是凶手為了防止她反抗或者逃跑才下此狠手。”


    “同時死者死前還經曆了多次的淩辱,看其下身所受創傷程度,卑職恐怕不止一人淩辱了死者,卑職根據死者身上的傷痕可以模擬出現場的情況。”


    江塵始終沒有任何表情,旁邊的張強等人越聽越是氣憤,而張獻卻是跪在地上滿臉淚痕,嘴裏發出嗬嗬的呻吟。


    “至於現場情況就不用說了,想想也能猜到,先將死者重新入土為安吧。”


    江塵吩咐道。


    眾人點頭稱是,一起動手想要將棺材再次蓋上。


    “你們是什麽人,在這裏做什麽?”


    一個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


    江塵等人回頭看去,隻見一個青衣老者提著一個散發著幽暗光芒的燈籠走了過來。


    “蓑衣衛辦事,閑雜人等退避!”劉濤上前一步大聲喝道。


    聽到蓑衣衛三個字,青衣老者提著燈籠的手瞬間一抖,燈籠掉落在地上,同時低著頭顫顫巍巍的說道:


    “小老兒不知道諸位大人在此,多有得罪,小人這就離開。”


    說著連地上的燈籠也不敢去撿,就要轉身離去。


    “等等。”


    江塵開口叫住了對方,老者急忙站住,轉過身來看著江塵一臉疑惑。


    “你是什麽人?”


    “小老兒乃是府衙派來打理這片墳場的,今晚的事情小人什麽都沒看見,請諸位大人放心。”


    這時候一名蓑衣衛湊到江塵耳邊小聲說道,


    “大人,這位應該是附近村子的裏正,是負責這十裏坡墳場的,這裏原本隻是一片亂葬崗,


    後來上一任州牧大人將其統一整理規劃,並且責令附近幾個村子每個村子派一個人來管理這裏。”


    江塵聞言點點頭,說道,


    “你是附近村子的裏正?”


    老者點頭。


    “你可知道這十裏坡最近添了一座新墳,下葬的是什麽人?”


    “回大人,這裏就是一片普通的墳場,附近村子以及府城呢有人去世都會葬在這裏,


    不瞞大人這每一天都會有人死去,這裏也會添加新的墳頭,具體裏麵葬的何人小人並不清楚。”


    “那你也該見過是什麽人將死者下葬的吧?”


    老者點點頭,說道:


    “見過倒是見過,不過一般都是死者的親人,下葬的時候場麵極其混亂,小人也不會上前打聽。”


    “你來看看這座新墳,可還記得送葬的是什麽人?”


    老者這才俯身撿起燈籠走上前來,看了看這座墳的位置,又看了看墳頭,之後抬起頭對著江塵說道,


    “大人,小人記得這座新墳。”


    “說說,送葬的是何人?”


    “是什麽人小人不清楚,不過看其穿著應該是府城三鹿書院的先生,當時已是深夜,小人照例前來巡視一番,便發現幾個人在這裏將一口棺材下葬。”


    “因為這種事十分常見,經常有人得了疾病暴斃,家人隻能將其匆匆下葬,不過那一晚那幾個書院先生似乎十分著急,連墓碑都沒有立就匆忙離開。”


    江塵幾人對視一眼,


    “好,那你可還記得那先生的樣子?”


    “倒是依稀記得。”


    “那就麻煩你明日一早與我等一起前往三鹿書院,將那晚送葬之人找出來。”


    “啊?是,小人遵命。”


    老者無奈的點點頭。


    江塵再次吩咐眾人將張蘭的棺材重新葬好,又做了一塊簡易的墓碑,刻下了姓名,算是給張獻一個交代。


    回到衛所,張獻和老者都被江塵安排人帶下去休息,而張強等總旗卻是留了下來。


    “大人,您真的要對三鹿書院動手?”


    劉濤小心的問道。


    “對這三鹿書院我不是很了解,你們說說詳細情況。”江塵看向眾人道。


    “這三鹿書院乃是柳州最大也是唯一的一座書院,其創始人乃是儒家學府當代夫子的學生譚如塵大儒,建立至今已有將近四百年曆史了。”


    劉濤繼續說道,


    “而三鹿書院這些年來也確實為我大秦培養了不少人才,這些人在三鹿書院學成後大部分都能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儒家學府,甚至就連朝堂上一些大員也都是出身三鹿書院。”


    這時候李進插口道:


    “大人,劉濤說的不錯,這三鹿書院雖然都隻是一些腐儒,但他們的背景的確很深,如無必要就連我們蓑衣衛也不想去得罪他們。”


    “因為誰也不知道三鹿書院裏哪一位先生的弟子是朝中哪一位大員,曾經有一任州牧因為和三鹿書院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結果也不知道三鹿書院動用了哪些人脈,直接將一任州牧調離柳州,可見其能量之大。”


    其他人聞言也是紛紛點頭,證明李進的說的是實話。


    “那可是一任州牧,堂堂正四品的官員,豈是一個書院可以說調離就調離的?”


    江塵詫異了一下。


    “大人,事實的確是如此,雖然那位被調走的州牧隻是平調,但誰也不知道這件事背後三鹿書院到底做了什麽。”


    劉濤再次開口道。


    “所以你們都覺得本大人不應該為了一個普通人之死去得罪三鹿書院?”


    江塵眼睛眯了起來。


    “卑職沒有此意,那張蘭姑娘的死狀極其慘烈,若此事真的是三鹿書院的人做的,那麽對於此人我們決不姑息,


    卑職隻是希望大人前往三鹿書院的時候要控製一下自己,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


    江塵點點頭,沉思了一下,問道:


    “三鹿書院有武者嗎?修為最強的是誰?”


    “大人,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因為以前在吳家的時候吳家的公子也是在三鹿書院裏學習的,所以我從吳公子嘴裏了解了一些。”


    張強突然開口說道,


    “三鹿書院裏普通的教書先生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不過書院裏倒是有一些護衛,隻是修為不高,最多也就是凡武境巔峰,


    但裏麵也有幾個先生是踏入了武道的,且修為還不低,至少也是神通境六七重左右,而書院裏修為最高的應該是院長譚其衝,輪回境三重的修為。”


    江塵看向張強,


    “竟然是輪回境三重?不愧是院長,這等修為在柳州來說也算是一位高手了。”


    “對了,你說院長叫譚其衝?他和建立三鹿書院的大儒譚如塵有何關係?”


    “回大人,譚其衝就是譚如塵的孫子,親孫子!”


    劉濤開口道。


    江塵皺眉沉思,他對天元界這些所謂的讀書人並不了解,因為他見到的如同張獻等讀書人都是沒有修為的凡人。


    不過之前翟鬆和他說過,不要小看這些讀書人,那些沒有修為的讀書人那都是沒讀明白的,真正讀明白書的人都是深不可測。


    而且能夠成為一代大儒的讀書人更是了不得,江塵記得翟鬆曾對他說過一句話,


    “每一位大儒都是天地寵兒,修為最低也是生死境,哪怕此人在成為大儒之前沒有任何修為,隻要成為大儒其修為自然而然的便自動提升到生死境。”


    不過翟鬆也說過,讀書人想要成為大儒一步登天簡直比天生不能修煉的凡人踏入武道容易不了多少。


    整個人族人口數以萬億計,讀書人更是多如牛毛,但是現今世上存在的大儒才有多少,不足百人。


    乍一看將近百人不少了,可是放在整個人族來說那就是鳳毛麟角了,幾萬甚至十幾萬個讀書人之中也不一定能出一位大儒,更別提之上的儒聖了。


    千年來人族儒聖也隻有放鶴先生一人。


    “不管如何,明日一早我們前往三鹿書院,將事情調查清楚,不管凶手有幾人,身份背景如何,該殺殺該抓抓,難道我蓑衣衛還會怕了區區一個書院?”


    江塵冷聲道。


    “是,卑職等謹遵大人之命。”


    在眾人退下之後,江塵想了想還是去麵見了花無憂。


    “子山,這麽晚找我有何事?”


    “鎮守使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江塵將事情的起因經過說了一遍並說了自己的打算。


    花無憂一直靜靜的聽著,直到江塵說完,才看著對方說道:


    “你是怕明天去三鹿書院會將事情鬧大,不好收場?”


    江塵卻是搖搖頭,


    “我不怕事情鬧大,大不了卑職橫推了三鹿書院便是,我是怕三鹿背後的勢力最後會向蓑衣衛施壓,影響大人的前途。”


    聽到江塵的話花無憂卻是放聲大笑,


    “哈哈哈,子山,你說的不錯,三鹿書院背後的勢力的確很大,但你要記住我蓑衣衛能夠幾萬年來鎮壓整個大秦,靠的是什麽?”


    “靠的是我蓑衣衛實力強大,他三鹿書院背後的勢力再大能大的過陛下?至於說向我蓑衣衛施壓,放眼整個人族,除了人皇殿和大秦皇室誰敢向指揮使大人施壓。”


    “既然如此,那明日卑職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江塵拱手道。


    “盡管去做,出了事自有本使和蓑衣衛替你兜著,不過你也要注意一些方法,別殺的太狠了。”


    “畢竟那些先生都是老胳膊老腿了,作為晚輩我們也該懂得一些敬老是不是,以武者身份去欺壓凡人,傳出去不好聽啊。”


    花無憂笑道。


    “大人,您忘了,我也是凡人啊!”


    江塵嘴角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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