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笑著問老皇帝:“父皇,這是您與母後的事情,為何要問兒臣呢?”


    老皇帝點點頭,說道:“是啊,隻是朕與你母後的事情,確實沒必要問你。”


    說著,他叫來史官,說道:“自今日起,恢複先皇後的正妻地位,諡號為惠德文皇後,往後曆代皇帝,皆可追加封號。”


    老皇帝吩咐完後,瞬間覺得自己的一塊心病沒有了。


    他欣慰的閉上了眼,笑著說:“如今百年後,朕就不用怕百年後無顏去底下見你的母後了,朕也能安心的與你的母後合葬了。”


    長公主嘴角牽起一抹冷笑,還想跟她的母後合葬,他配嗎?


    他根本不配與自己的母後合葬。


    老皇帝了卻了自己的一塊心病,這才終於注意到了長公主今日身上穿的衣服。


    他問:“滿滿今日這身衣裳,朕似乎是在哪裏見過。”


    長公主笑著說:“父皇恕罪,兒臣這兩個月去給母後祈福,為表孝心,想了好久才想出穿著母後為兒臣親手準備的衣物,才更顯誠信。”


    說到這裏,長公主卻又紅了眼睛,她說,“隻可惜除了這一身衣服,母後為滿滿留下的其他衣物,都在那場大火中被燒毀了。”


    廢後在被廢之前,求了老皇帝一個恩典,她要給自己女兒準備一生能穿的衣物。


    這不是什麽大的要求,再說老皇帝對廢後本就心存愧疚,自然就允許了。


    想到前塵往事,老皇帝也紅了眼睛。


    平心而論,這世上,除了廢後,再沒有人全心全意的一心為老皇帝了。


    哪怕老皇帝的親生父母都沒有。


    他們不止老皇帝一個孩子,最喜歡的孩子,也不是老皇帝。


    至於現在後宮的那些個女人,她們想要的是什麽,老皇帝比誰都清楚。


    突然,長公主跪在了老皇帝的腳邊:“父皇,兒臣求您一件事。”


    老皇帝親自將長公主扶了起來,說道:“滿滿想說什麽?”


    長公主說道:“兒臣求父皇重新徹查當年大火一事,當年的那場大火,起的蹊蹺,若不是那場大火,皇弟也不會……”


    說到這裏,長公主掩麵哭泣了起來。


    老皇帝心中卻是萬千思索。


    當年那場大火,燒死了他跟廢後的兒子,也就是先太子。


    可是那場大火起的詭異的同時,又毫無破綻。


    而且,宮裏的那些人都死了,即使想查,都查不出來什麽。


    老皇帝歎口氣,說道:“何止是你,朕也想重新調查此案,可是如今人證物證都沒了,朕就是想查,又從何查起呢?”


    長公主說道:“父皇,隻要您下旨,兒臣願意拚盡所有,也要將殘害手足的歹人揪出來!”


    老皇帝看著長公主紅著眼眶的模樣,很是欣慰的點點頭,他說:“朕看朕這些子女,唯有你,是最重手足之情的,其他人……”


    老皇帝歎了口氣,苦笑道:“不說也罷。”


    其他人都盯著他的皇位呢。


    長公主安慰道:“父皇切莫這麽說,畢竟,兒臣與雍兒乃一母同胞,感情自然親厚。”


    老皇帝點頭:“確實如此。”


    長公主說道:“還請父皇下旨,讓兒臣重新調查此案。”


    老皇帝沉思片刻,終於點頭:“好,朕便下旨,由你全權負責調查當年東宮失火之事。”


    長公主立刻給老皇帝行了一禮,“兒臣謝過父皇。”


    就在這時,守在外麵的小太監跑過來,稟告建朔帝:“陛下,靖安伯府顧景安求見。”


    建朔帝冷笑一聲:“他終於來了。”


    長公主也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臉上的憤怒與厭惡之色,說道:“這個顧景安,簡直不知所謂,娶的新婦攜款私逃,他竟有臉去將軍府鬧事,要不是將軍府連夜派人送了信給兒臣,兒臣差點失信與好友。”


    建朔帝看著長公主:“哦?竟是如此?”


    長公主說:“父皇可知兒臣與司念乃忘年交,林將軍府滿門忠烈,司念領兵出發之前,特意來尋了兒臣,請求兒臣照顧將軍府一二,兒臣自然是要答應好友的。”


    建朔帝笑著說:“嗯,滿滿做得對。”


    說著,建朔帝對小太監說:“宣他進來。”


    小太監利索的出去了,站在殿外吟唱:“宣靖安伯府顧伯爺覲見。”


    說話間顧景安穿一身官服,戴一頂官帽走了進來。


    見到建朔帝坐在大殿之上,立刻一甩袍子俯身跪拜:“臣顧景安參見陛下。”


    建朔帝冷笑一聲,一甩手直接把十幾分奏章扔到了顧景安的臉上,劈頭蓋臉的罵:“好一個顧景安,朕竟然不知道你有如此的本事,自己新娶的媳婦自己管不住,讓她攜款私逃,你倒好,不竭盡全力的尋找私逃的妻子,反倒是帶著人去將軍府大罵。


    你是不是就是仗著將軍府沒人了,想吃將軍府的絕戶呢?”


    顧景安嚇得汗水直流,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陛下,臣不敢。”


    建朔帝冷笑:“你不敢?朕看你敢的很。”


    顧景安嚇得渾身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建朔帝繼續罵道:“當初你死活要娶玲瓏縣主,現在倒是如願了。你還有什麽臉跑到將軍府去鬧?”


    顧景安都被建朔帝給嚇哭了:“臣知罪,臣再不敢了,求陛下恕罪。”


    建朔帝冷笑著說:“你倒也不必跟朕說這些,玲瓏縣主身份特殊,如今卻私自逃跑,你可想過為什麽?”


    顧景安一驚,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建朔帝,愣愣的問:“陛下,這是何以?”


    建朔帝:“你問朕?”


    顧景安慌忙低下頭,說道:“回陛下,府中有下人親眼所見,玲瓏縣主半夜幽會情郎,她定然是跟別的男人私奔了。”


    建朔帝猛地一拍桌子,罵道:“你這廢物!”


    顧景安縮著脖子,身體抖的如篩糠:“臣該死!”


    建朔帝都被顧景安給氣笑了,他冷笑道:“你與玲瓏縣主乃夫妻,竟不知道她是何種人嗎?她一個縣主怎麽可能拋棄身份,跟人私奔?你用你的豬腦子好好的給朕想想!”


    顧景安猛地一驚。


    建朔帝這句話提醒了他。


    是啊,楚玲瓏是什麽性子?熱愛權勢熱愛金銀,怎麽可能跟一個默默無聞的男人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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