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因是秋氣的提早到來,還沒到六點,天已經大黑。


    諾就已經縮在被子裏麵,而一旁的詩冷冷略顯焦急,推搡著他:“師父,時間還早,長夜漫漫,我們……我們不做點什麽嗎?”


    “?一路上講那麽多,我口水都幹了……”諾還沒說完,詩冷冷連忙就抱著茶壺給他滿上,諾尷尬:“我不渴,我已經喝了很多了。”


    “……”詩冷冷自然理解他的意思,隻是她的焦急,她又不好意思明說出來,抱著茶壺,焦灼的樣子略顯呆傻。


    “天山心法、劍訣,我早教全了,實在沒有什麽能教你的,頂多和你講講,我對六階五階的感悟。剛剛講那麽多你不是已經明白了嘛?我也相信憑你這聰明的小腦瓜肯定能聽懂。”諾納悶:“還是說,我有什麽地方實在沒講明白?”


    “沒,沒有……”詩冷冷臉越發漲紅:“是……是……”她難以啟齒,腦中的浮想翩翩更是讓她羞愧難當。


    ‘離譜。’諾貌似猜到了大概,在聊天軟件裏給嵐發著信息。


    嵐:不愧是我男人……(捂臉)


    諾:現在怎麽辦?


    嵐:這種事情你就不能自己做主嗎?


    諾:當初是你要收她的,讓她同我出來又是你授意的吧?


    嵐:你對她那麽好做什麽?


    諾:我又沒刻意做什麽。


    嵐:?孤男寡女,隻開一間房,難道還不是別有用心?


    諾:好吧,我承認,但是她的味道真的很好聞嘛。我就這麽點癖好,你又不陪我出來。


    嵐:我出來吃醋嗎?當著我的麵對你摟摟抱抱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頂著個寶貝徒弟的名頭,我還能計較不是?


    諾:拜托,身為妻子,你有權利驅逐她。


    嵐:然後讓她因此傷心,再變得沒有依靠嗎?你當初招惹她做什麽?


    諾:所以啊,那個時候我真沒對象啊。


    嵐: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拾,我反正不做這個壞人。


    諾:那我趕走她!


    嵐:誒誒誒?人家小姑娘又沒怎麽你,你欺負她作甚?傷口好不容易縫好了,你再來一刀?


    諾:我見不得你吃醋。


    嵐:你要真見不得我吃醋,就去把淩家滅了。


    諾:過分了吧?


    嵐:那還說什麽見不得我吃醋。我和你都是苦命人,這個丫頭也是,她不介意我的存在,我便也接納她的存在。反正,自古以來男人妻妾成群也是常有的事。從逼迫你的那次開始,我就已經做好很多心理準備了。我知道的,你想維持你我師姐弟的關係,彼此關照,但互不打擾。隻是我要的和你要的不一樣,倒是和這個丫頭要的一樣,就是那份獨屬於你的安全感。一個可以頂著相差一整個大境界的差距,還能奮不顧身守護同伴的蠢貨的安全感。


    諾:炎叔也可以。


    嵐:……那個白癡隻是個狂熱的戰爭犯,是的他的確為守護同伴而搏命,但他和我之間沒能產生情愫。在多方考究之下,我選擇了你。我不是一個濫情的家夥,我的愛是唯一的。


    諾:可我不專一,我的喜歡太過廣泛,那對你並不友好。


    嵐:笨蛋。


    諾:……?我是不是該生氣?


    嵐:所以,你是個笨蛋。


    諾:……


    嵐:接納她吧,我親愛的笨蛋,她的存在對於你是有幫助的,我的男人還有很高的山峰要攀登呢!


    諾:?我現在嚴重懷疑我是不是真的笨蛋了,我是真的搞不懂你,明明你一句否定,我就有充足理由發狠扔下她。現在你卻要平白無故忍受她?


    嵐:好的,知道了笨蛋。快去滿足你那奇怪的癖好吧。


    諾略顯尷尬地看向同樣無所適從,扭捏半天的詩冷冷。他最終決定:“你要坐到我的床上來,好讓我可以依偎在你的懷裏,享受你獨有的溫暖嗎?”


    “啊!?”詩冷冷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仔細一回味,強烈的畫麵感讓她整個人一時有點癱軟:“這個……我……我……”


    “你不自覺一點,我可睡覺了。”諾也是表現得沒有耐心。


    “我……我……”嘴上還結巴著,身體倒是誠實,真的往被子裏鑽。


    諾也沒有客氣,摟抱著趴到她懷裏:“好了這下可以睡個好覺了。”


    “?”詩冷冷還沒能緩和過來,不如說是更緊張了,木訥著一動不敢動,就這樣在溫暖的光暈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諾是正兒八經睡了個好覺,詩冷冷卻因為緊張沒能合上眼睛,眼皮多了黑色的紋路。


    伴隨著諾離開被窩幫她重新蓋好被子:“隻,隻是睡覺?”詩冷冷支支吾吾起來。


    “?不然?”諾見怪不怪:“你們就非得每一個都是這樣的問題嗎?”


    詩冷冷一時百感交集、五味雜陳眼睛不自覺擠出一點淚花:“冷冷……冷冷還以為……”


    “行了,你是要多休息一會兒,還是現在就開始今天的旅程。”諾已經穿備好衣服:“我們還沒能有收獲呢?”


    “……師父……”冷冷不能接受:“一般,一般來講,作為男孩子,都已經兵臨城下了,不應該會主動一點嗎?”


    “……我如果對那種事情有需要,第一個找的肯定是我師姐啊。”諾又不是人族,自然與人族不一樣:“至高生命體姿態(人形)雖然在所有物種中,都是被向往且喜歡的。但是對於傳宗接代,每個種族有不同的規矩。


    我的族群是以強者為尊的,為保障子嗣的強度,是要優先較強個體的。


    更何況,就年齡來講,你還比我小。按照我們的規矩,是不能挑選比自己年幼的個體的。


    但你與我畢竟不是同族,這種限製也就沒有那麽嚴苛,但也因為不是同族,我對你的興致也就是停留在同為至高生命體姿態的欣賞而已。”


    “什,什麽意思……”詩冷冷聽不懂了。


    “直白講就是:你很好看,味道也很好聞,我喜歡和你待在一起。但是僅此而已。”諾都不知道和多少人說過這種話了。也許在還是人類的時候他曾對詩冷冷有過什麽想法,但是他現在脫離了人族的軀殼,雖然有人的模樣,但基因序列不同。


    “師……師父還真是與眾不同呢……”詩冷冷又莫名激動起來,一時失落與欣喜交錯開來,難以言說這種複雜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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