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島·西海】


    【黑幕事件·第三天】


    【戲劇集合·循環匯演】


    “界明刀,我們就經常會聽見它的名字,但是見到的機會確實少之又少~嗯哼~不過這位朋友啊……你的刀上麵沒有那些難聞的味道,沒有難聞的味道呀~”


    小醜的雙手配合著他的話語舞動著,臉上的麵具卻是一點變化都沒有,他的聲音透過麵具後的臉傳出來,荒誕而又滑稽,看著這個人的麵具,望月痛忽然有一種摘下它的衝動,隻不過她的理智戰勝了自己,首先,這個小醜為什麽會來到這裏,他知道了自己離開了棚子這件事,而且還找到了這裏。


    小醜認出了她手中的刀,他知道界明刀這個東西,不對,界明刀早就已經重鍛過了,上麵應該沒有那些邪教徒厭惡的味道,那就是說,他看見了自己使用界明刀離開的樣子,他一直在盯著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是不久之前?還是從一開始?和奈她們的分離是不是因為這個?


    想到這裏,望月痛握著界明刀的手稍微使了點勁。


    她沒有那麽多的思緒,方才聆聽到的,還有看見的東西已經差不多讓她感到無所適從,現在又出現了這個小醜,她便想要選擇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方式,比如,把小醜在這裏解決掉,固然,被困在循環之中的她想要找到解決的辦法,可是現在小醜顯然不會讓她如願,除了小醜之外,別的幾個什麽劇團的人都不在這裏,二階堂奈和音速她們又不知道有沒有遇到什麽問題,因此,盡可能讓自己脫身,然後讓可能麵對的問題減少。


    界明·望月心·無界,能夠切斷距離,跨越距離的限製,無界,沒有界限,把一個地點和另一個地點相連,消除之間的隔閡,這便是這把刀的力量,如果現在把刀和小醜脖頸處的距離抹除,就能夠讓刀在下一刻抵在小醜的脖頸上,如果再稍微用點力,就可以把刀嵌入到小醜的脖子裏,切斷他的脖頸,斬斷他的骨骼,如果小醜還是一個人,就會因此死亡,哪怕是邪教徒,也會流出那些黑色的汙濁物。


    “朋友~我的朋友~你好像在想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啊~”小醜在望月痛的麵前問著,他穿著那小醜服,但是應該是修改過的,收斂了誇張,也更為修身,隻不過,某些地方總有一種不和諧的感覺,是的,不和諧,這個形容詞很適合小醜身上的這件衣服,雖然配上麵具很不錯,但總讓望月痛覺得不適合這個小醜,“是在思考殺了我嗎?其實我還是挺怕疼的,如果可以的話動手的時候麻煩和我說一聲~讓我有一個心理準備……啊。”


    “你想做什麽?”


    “很簡單呀,請中途離開的觀眾回到觀眾席上,僅此而已,說實話~我一直都覺得你很適合上台來表演~不過很顯然你不願意配合,不論是燈光,抽選,還是所有,你都不願配合呀~我親愛的朋友,我親愛的朋友呀~”


    小醜對著望月痛欠身,他做出一個優雅的姿勢,隻不過他依舊用了誇張的動作,使得那本來優雅的姿勢多了些許滑稽,他伸出右手,似乎是在邀請這望月痛。


    “沒時間。”望月痛從小醜的身旁走過,“我有事情要忙,你們的表演等我有時間再說吧。”


    望月痛的手一直按在界明刀的刀柄上,隻不過,在她徑直走過小醜身旁的時候,小醜卻什麽動作都沒有,他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直到望月痛走過去,他才站直,轉過身,看著望月痛離去的背影。


    小醜那誇張滑稽的麵具上,那紅色的大嘴唇笑容依舊不變。


    隻不過,他那微微握拳的手暴露了他的思緒,在麵具的笑容之下,小醜的表情又會是什麽樣?片刻之後,隻見小醜鬆開了手,整理了一下那白色的手套,他一言不發,邁開步子,朝著門口走去,然後他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


    界明·望月心·無界。


    望月痛的刀抵在了小醜的脖頸上,和剛才不同,此時她的臉上滿是冰冷,她沒有給小醜任何說話的時間,在跨越了距離之後她直接加大了手中的力度,讓界明刀對著小醜的脖頸切了下去。


    ——有玩過彈簧嗎?有啊,那有玩過彈簧盒子嗎?一種很老的玩具,一個紅色的,應該還會帶一些白色裝飾的盒子,抱起來有一點沉重,蓋子有絲帶之類的東西紮好,這樣的一個盒子,從外麵上看不出什麽問題,但是如果扯開絲帶,蓋子就會被頂飛起來,早已經在盒子裏麵蓄勢待發的彈簧會一下子跳起來,彈簧上連接的東西各不相同,可能是一條橡膠製成的假蛇,也有可能是一個小小的立方體,當然,如果是在遊樂園之中,彈簧上應該是一個小醜的頭。


    當然是假的頭,純白的臉,紅色畫的誇張嘴唇,黑色勾勒出眼睛和笑容的弧度,質地就不清楚了,橡膠或者木頭,打開盒子的時候那個小醜的頭就會蹬一下彈出來,然後因為連接著彈簧所以會左右晃動,頗有一種滑稽的感覺。


    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說這件事呢,因為現在小醜的頭便像是那彈簧上的裝飾,而他的脖頸以下的部分,就是裝著彈簧的盒子,在望月痛的刀切下的時候,小醜的頭便從他的脖頸處‘彈’了出去,當然,頭和脖頸之間依舊有動力連接著,那是一條鮮紅色的血管,蜷曲著,這就是那一根彈簧。


    在小醜的頭顱飛出去的那一瞬,望月痛再次跨越了距離,界明刀對準了小醜那飛出去的頭顱,對準頭顱上的眼睛,瞄準了,然後一刀刺了下去。


    於是,小醜炸成了白色的煙霧,還發出了噗的一聲,就像是紮破了的氣球破碎開,把裏麵的什麽白色粉塵吹了出來,望月痛沒有感覺刀界明刀有任何觸感,她收起界明刀,讓自己離開了被煙霧所覆蓋住的範圍。


    “朋友~我親愛的朋友,你對我真是不客氣啊~”小醜拋著自己的頭顱,他雙手捧起,對準自己的脖頸,哦,好像不是很準確,他又調了幾下,才讓自己的頭重新接回到他的脖頸上,“為什麽要動手呢?我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呀~或許是你太煩躁了,這樣吧,來看一場精彩的演出吧~這樣會讓你的心情愉快不少哦?”


    又一次,望月痛的界明刀對著他的脖頸切下,可是依舊落空了,在刀和皮膚接觸的時候,小醜的身體就會像那盒子之中的彈簧一樣分離開了,身體的部件和身體隻靠著那細細的血管相連接,可是這對小醜沒有任何影響,彈簧,本就有複原的作用,那些身體的部件在被彈開之後又重新接回去,以至於望月痛的刀基本沒有真正意義上接觸到小醜的身體。


    “朋友啊~客人啊~”


    “我和你可不是朋友。”望月痛冷聲道。


    “我堅信著不論是什麽人都能夠成為朋友的~政治家和歌手,早餐店的老板和學校的老師,不論是什麽都能夠成為朋友~”小醜吹了一個響亮無比的口哨,把自己的右手接回到自己右肩上,“哪怕是神使都能夠和邪教徒成為朋友~我可是一直相信著這一點。”


    說罷,小醜看向一旁,就像是身邊的空氣站著什麽人,他又做出了誇張的動作……像是對著什麽東西表演著,用著一種唯唯諾諾卻很開心的聲調:“哦!我親愛的卡門先生!今天的天氣也是如此美好!請聽我說,在東十三街道的拐角處開了一家麵包店,那個味道可是值得誇讚的!”


    他向右一步,看向左邊,這一次,他用上的是深沉威嚴的聲調:“你說的很有意思,洛瑟爾女士,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去試一試,當我有需要的話,您是否願意賞臉和我一同去品嚐一下?”


    ——這個人在做什麽?望月痛在心裏問道。


    她看不透小醜這個人,說是小醜,但實際上更像是一個精神病人,一個瘋子,他說的話和他的行為根本沒有任何規律可言,這也讓望月痛感到麻煩,說實話,這可能比那些欠債的人麻煩的多,欠債的人隻會耗費心力編織出謊言來讓她網開一麵,但是這個小醜說的話她能夠聽,但是聽不明白。


    小醜就像是一個獨角戲的演員,在獨屬於他自己的舞台上演著別人看不懂的戲劇,隻有他一個表演者,他一個人飾演所有的角色,對,就像是這樣……


    “……朋友,您似乎無法理解這些?”小醜停下了動作,雙手就這麽停留在半空中,他踏出一步,用鞋子的後跟敲擊著地麵,發出低沉的聲音,“好吧~好吧~您無法理解的話就算了吧~我本來是想讓你露出笑容的,那麽,換一個方式吧~朋友,你應該在好奇我為什麽會這樣子做吧?讓我想想,我應該用什麽話來和你說呢~”


    “好!”小醜拍拍手,“就這樣!就這樣說!”


    而望月痛沒有耐心繼續等待著,界明刀再次跨越了距離,從下往上,對著小醜的身體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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