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傷看了他一會兒,猛地把人推倒,翻身壓了上去。    “你在圖謀什麽?”    霍景傷盯著亞菲爾的眼睛,躺在自己身下的青年顯得異常安分,但男人很清楚,這隻是他的偽裝。    “別再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剛剛在車上你的英勇行為,已經把那位公主徹底迷住了,隻要和她上了床,你要她背叛自己的國家都沒問題。”亞菲爾突然開了口,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    “哦,那你知道我要做什麽?”霍景傷的眼神突然一暗。    “整個尼亞海都被他封鎖了,那艘小艇不可能幸免,所以你的那個手下現在應該是落到了安迪亞法蘭的手裏,你來這裏就是想趁著聖臨節的機會救出他吧。”亞菲爾可不是用猜的,那片海就是安迪亞的後花園,不然他也不會寧可遊泳也不坐船。    “那麽我是不是該追究一下那位公爵為什麽會對一艘失事的遊輪和一些幸存者感興趣呢?”    “和我有一點關係。”亞菲爾很誠實地點點頭。    “其實救讚布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你送到那個公爵身邊,他不但會放了讚布恐怕還會獎勵我一筆,畢竟比起你來,我更喜歡錢。”霍景傷突然用手抓住亞菲爾的下巴,道。    “不行好吧,我們可以合作,你可以利用我救你的手下,條件是成功後我們各走各的。”亞菲爾提到公爵時臉色變得很不好。    “你打算和我怎麽合作?”聽到亞菲爾的回答,霍景傷力道鬆了鬆,似乎是對他的提議很感興趣。    “安迪亞法蘭的勢力很大,他不會屈服於他國的任何壓力,即使你迷住了h國的公主,他也可能不給麵子,但安德頓休博作為他在海上開采石油的合作夥伴說話的分量還是很重的,要個人應該不成問題。”    “聽起來這件事你一個人就可以完成,那個安德頓不是已經被你迷住了麽?”霍景傷略帶諷刺道。    “不,讓一個花花公子動真心是十分困難,何況還要讓他去得罪自己最大客戶。我需要幫手,比如一個舊情人和一段刻骨銘心的悲慘經曆。”亞菲爾行不認為光靠臉蛋就可以讓安德頓死心塌地。    “我是不是不幸的即將成為那個把你始亂終棄的舊情人?”霍景傷皺眉。    “合作愉快!”亞菲爾朝男人伸出手。    “在你心裏有誰是不能利用的?”霍景傷看著亞菲爾,似乎要把他看透。    “有,但一定不是你。”亞菲爾這次回答得十分幹脆。    “那個小警察?你的戀愛遊戲對象?”霍景傷看著亞菲爾的眼睛問道。    “戀愛?不,那種東西我不需要,他是我選擇的今後有資格站在我身邊的人。”亞菲爾不管眼前的人類懂不懂,畢竟100年的時間對於地球來講太長了。    “作為還沒開始就過氣的前情人,我似乎可以要求些本該有的特權——”霍景傷聽亞菲爾說完,慢慢低下頭,聲音消失在唇舌間。    亞菲爾這次沒有抵抗,反而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背。這讓伏在他身上的霍景傷僵了一下,也隻是一下,然後就像頭發狂地獅子一樣,咬上亞菲爾的脖子“咳咳,咳咳”沒想到剛剛還狠地像頭獅子的男人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從亞菲爾頸間抬起頭翻倒在一邊。    獲得自由的亞菲爾舔了舔嘴唇,即使嚐不出他也知道那是血液的味道。    亞菲爾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刻,從落差至少60多米的懸崖掉下來,還帶著一個人,不受傷的幾率太小了。    男人吐血,恐怕是傷到了內髒。    亞菲爾一下子從沙灘上跳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轉身就走。    “可以考慮把我們的角色互換一下。”看到毫不猶豫轉身就走的亞菲爾,霍景傷在他身後喊道,接著就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霍景傷單手撐住身體咳了一會兒,慢慢坐了下來,他的確傷得不輕,這並不算什麽,糟糕的是受傷後他腦子裏的那隻猛獸卻呼之欲出,讓他的所有欲望都變得強烈數倍。    好在及時刹住了車,不然毒蘑菇吃下去恐怕會消化不良。    真的有點累,霍景傷仰麵躺在沙灘上。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剛剛一霎那矛盾的心理讓他覺得累。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感到舉棋不定。    就這樣靜靜地躺著,似乎很久以前自己就曾這樣安靜的呆在一個地方,周圍一片死寂,那是在哪裏呢?霍景傷覺得自己幾乎就要想起來了。    突然,耳邊傳來淩亂的腳步聲,那是至少五個人踩在軟沙上發出的聲音,而且那些人是直奔他來的。    霍景傷警覺支起手臂,動作利落地完全不像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    “我的朋友受傷了,麻煩各位了。”這時一個熟悉的的聲音隨著夜風傳了過來。    霍景傷立刻放鬆了躺倒在沙灘上,不自覺的嘴角揚了起來。    那些人剛一接近,海麵上也同時傳來了轟隆隆的螺旋槳的噪聲,兩架直升機從遠處朝這邊飛來,燈光掃在海麵上,海麵被照得如同白晝。    倩妮迪從直升機上焦急地朝這邊望,本來梳得很整齊的金發也被風吹得淩亂地貼在臉上。    直升機是用於海上搜救的專用機,很快從上麵跳下來幾個專業的救護人員。    倩妮迪幾乎是和他們一起跳下來的,跑到已經因為疲憊而睡過去的霍景傷麵前跪了下來。    “感謝上帝。”    用自己的裙子小心翼翼地為霍景傷把臉上的沙子和血跡擦掉,倩妮迪如釋重負地把臉輕輕靠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真是個癡情的少女!亞菲爾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公主與土匪的戀愛,狗血小說裏的劇情,但往往能感動很多人。    “亞菲爾!”    隨著一聲驚喜的呼喚,亞菲爾同樣被人抱在懷裏。    亞菲爾看向遠處被焰火染紅的夜空,他還記得安迪亞法蘭對他說過,聖臨節的第一顆焰火是諾亞克萊神給那些有情人的禮物,可以保佑他們永遠相愛。    可惜,任何地球上的神靈都無法讓他學會愛人類,所以那第一顆焰火的傳說永遠不會在他身上實現。    在離這裏不遠的海灘上,一個青年也在注視著夜空,他的表情卻似乎沒有被周圍歡樂的氣氛感染。    他這幾天來一直在找一個人,隻是他此刻無法知道那個人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我父親的探子說那艘艇已經爆炸了,或許是機器故障。他們不可能還活著。”一個少年走到他身邊從身後抱住青年,用哀怨的語氣說道。    “我知道,你回去睡吧,我再待一會兒。”青年對身邊的漂亮少年說道。    “你難道就不能愛我麽?”少年終於忍無可忍地大叫起來。    “我和亞菲爾不是那種關係。”胡覺拉開少年的手淡淡地說,像是對少年解釋,又像是對自己解釋。        第43章 病弱受是怎樣煉成的        “你們不是哪種關係?一聽到他的船出事了,你就像瘋了一樣在這附近到處找,你昨天晚上還把我當做——”托尼爾氣憤異常,他看中的男人怎麽能眼裏沒有他?    “你回家去吧,我也要回去了,我出來的時間太長了。”胡覺沒有再讓他說下去。聽到船爆炸的消息他的腦子有一瞬間變得空蕩蕩的,什麽事都記不起來了,甚至查清哥哥死因的執念也一下子消失了。    之後自己就不一直在不知疲倦地尋找中度過,以前除了胡醒的事自己很少這麽執著,但他一直都認為自己這麽做是因為亞菲爾是自己的朋友,直到昨天晚上。    或許是累糊塗了,他錯把夜裏偷偷潛進自己臥室的少年當成了夢中的亞菲爾,結果他當時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緊緊的抱住他,他知道那絕不是朋友之間的擁抱。    想把他留在身邊的欲望強過一切,如果不是托尼爾主動吻他讓他得不對勁,恐怕那個擁抱還會更長,甚至可能不僅僅是擁抱。    “你不找他了!或許他被附近的人救了也說不定,你別走!”托尼爾聽到胡覺這麽說有些害怕,他知道自己是留不住這個人的,與其讓他在自己麵前消失還不如讓自己陪著他去找那個可能已經死去的人。    “亞菲爾不會有事,他很聰明。”等冷靜下來胡覺才認真思考船爆炸的事情很可能不是意外,他們都是聰明的人。即使亞菲爾沒有發現船有問題,霍景傷也不可能察覺不到。或許他們是在逃避什麽?爆炸隻是個掩人耳目的假象。    是的,亞菲爾確實很聰明,那天在木屋醒來的時候他或許就察覺到了什麽,所以才執意要和自己分開走吧!    如果亞菲爾還活著,那麽他們最好不要再見麵了。他決心今後還要把胡醒的事查下去,這可能是條死路,所以他沒有資格去愛人。    打定主意的胡覺不再猶豫,轉身就朝酒店走,他要去訂機票,明天就出發回鹿原市。    “等等,你不是讓我幫你打聽一個叫何曉杉的男孩麽?我知道他在哪?但是他可能很快就死了,你不管他了麽?”托尼爾見胡覺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回事,嘴唇幾乎被他咬破了,突然朝胡覺大喊。    這下胡覺的腳步真的停了,猛然轉身看向托尼爾。    “他和那些獲救的人都被人帶走了,那個人是整個尼亞海的主宰,他殺個人就像吹碎一顆海上的氣泡。”托尼爾的緊緊握著拳頭,他知道要是讓青年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留下來。可是那同樣也就意味著讓胡覺和最強大的人為敵。    他決不允許胡覺消失在自己的生命裏。    “我想回酒店,如果車在那附近能停的話。”亞菲爾拿掉醫務人員給他的毛巾,對安德頓說道。    他們現在正乘安德頓的私人商務車。    “不行,你必須去做全身檢查,我的私人醫生很有經驗。”安德頓抓住亞菲爾的手,這倒是出自他的真心,看到青年在麵臨危險的時候還能沉著不懼,確實讓他動了心。    “休博先生,我無意做你的獵物,所以您的好意我無法接受。”亞菲爾把手從安德頓手裏抽出來,冷然道。    “我從沒有這麽想過的!我是真的擔心你。”安德頓沒想到亞菲爾會如此直接地把話挑明,有些尷尬地否認。    “謝謝您的關心。”亞菲爾的表情依然很冷,那是堅決拒絕的姿態。    正說著車子的正前方就出現了一座白色的巨大建築物,周圍停著數十輛車,在燈光下閃著悅目的光。    “您是打算拘禁我麽?”亞菲爾看著前方的去處,冷笑道。    “不,我發誓你檢查完我就放你走!”安德頓現在居然有些擔心亞菲爾真的生自己的氣,語氣柔和很多。    亞菲爾把頭轉向另一邊,不再說話。    車子進入安檢口,有一個實槍核彈的士兵朝車子舉手示意,安德頓從容地拿出邀請函。士兵給他敬了一個禮,後麵的人連忙打開大門。    車子緩緩地駛進翡翠公國外交部門專屬的地界,這裏是翡翠公國在白鷗島最高處山崖上興建的一處豪庭莊園——銀羽山莊,用於宴請各國的首腦人物。    安德頓進入莊園,並沒有把車子停到其他車子那裏,而是進入了莊園後麵的坡道。    亞菲爾觀察了一下,發現這裏戒備森嚴,重兵把守。出入口隻有一條,天上隨時有直升機巡邏,想從這裏逃出去就隻能跳海了。    亞菲爾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當然不是怕安德頓對自己的狼子野心,但是比人類要敏銳的多的直覺告訴他,可能他會在這裏遇上自己不願意見到的人類。    安德頓最終在一處臨海的崖壁前把車子停了下來,出現在他們前方的是一個巨大的長形餐桌。上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水果和糕點。餐桌上擺放著夜裏香味更為濃鬱的銀羽花。餐桌邊上還有一個巨大的天然泳池,泳池裏也被放了銀羽花的花瓣。    旁邊站著十幾個侍者,見到安德頓都鞠躬示意。    “我以為我該去看醫生。”亞菲爾並沒有被這這浪漫的一幕感動,依然臉色淡漠。    實際上讓亞菲爾去看醫生隻是安德頓的借口,現場的醫務人員已經用飛機上的設備為亞菲爾檢查過了,他沒有什麽事。於是安德頓就提前打了一個電話回來,仆人們按照他的意思為他布置了這一切。    “先吃點東西,一會兒我們就去。”    坐在餐桌前,安德頓用金色的餐巾布為亞菲爾折了一個蘋果,放在亞菲爾身邊,但亞菲爾對假的東西不感興趣。也沒有去碰自己眼前的餐盤,雖然那裏都是他能吃的食物。    安德頓無奈的看著亞菲爾,並沒有生氣,他搖動餐桌上的銀鈴找來侍女。    “亞菲爾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叫醫生去你的房間。”    於是亞菲爾被侍女帶到了一間如同皇帝寢宮一樣的臥室。    “這休博先生的臥房,你需要他服侍您沐浴麽?”侍女謙卑地詢問道。    “這就是囚禁我的地方?”亞菲爾看了看四周,這裏是山莊主別墅的頂層,一路走來都是層層崗哨,的確很難出去。    “我說過的話算數。”還沒等侍女回答,推門進來的安德頓帶著醫生走了進來。    醫生又為亞菲爾做了檢查,出乎安德頓意料的是,醫生檢查完後居然臉色有些凝重。    “先生你的心髒部位是否有時會疼痛,偶爾會頭暈呢?”    “沒有。”亞菲爾在不必要的時候從不開啟痛覺感知係統。    安德頓聽後有些緊張地看向醫生,他當然了解自己的這個私人醫生,他是不會平白無故的問這種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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