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一想起這個,古索卡法就愁得吃不下飯!  他急迫的想找到伊西絲謨神跟他解釋,他對神殿肯定有誤會,他們神殿的人都是虔誠的信徒啊。當然,神殿中或許有那麽幾個品德不怎麽樣的,但也不能以偏概全,一竿子打死一殿的人不是?  大祭司又低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塔爾斯迦。  塔爾斯迦受的傷頗重,比之當初阿刻羅斯從東域回來的時候還要嚴重。從他剛才檢查塔爾斯迦身上的傷勢來看,他全身的經脈竟然都被人給震斷了,五髒六腑也有不同程度的移位,就算以後能夠醒來,活者也比死了還要痛苦。  塔爾斯迦從小便心高氣傲,沒有受過什麽挫折,接受著神殿眾人的崇敬長大。現在,他該如何接受這一絕望的結果?  靜脈斷了,傷及肺腑,即使是自己,也無能為力的。  難道,這是伊西絲謨神對他想要傷害阿刻羅斯的懲罰?  唉……  大祭司無聲的歎息一聲,眼裏閃過一抹憐憫。  “你一直聽不進去我的話,會變成這樣,也是你自找的啊!”  塔爾斯迦,算是徹底的被毀了。  第十章 真相    卡瑪海納斯雪山之巔,冰雪交織後的神殿中,樓衣綾蹲在廚房外,親自熬藥。  今天是來這裏的第三天,他熬藥的功夫是越來越純熟了。之前還手忙腳亂,差點打碎了藥罐,燙傷了手。現在,他的火候已經基本能夠拿捏得很準了。  所以說,無論什麽事,隻要做熟悉了,便不再覺得困難!  拿過帕子小心的包裹住藥罐,樓衣綾把藥倒了一碗,慢慢端進寢殿,一邊輕輕的吹冷。  “阿刻羅斯,喝藥了。”  “衣綾,快過來坐!我看看你的手,燙傷沒有?”男人斜坐在大床上,臉色看起來比前兩天好上不少,不再隻能臥床不起。  他回頭看著端著藥進來的少年,放下手裏之前衣綾在神殿內找來給他解悶的書,急急的接過少年手裏的碗放在一邊,拉過他白嫩細滑的手,一陣緊張的看。  “沒有,我用帕子墊著呢。試試溫度,趁熱喝!”樓衣綾不怎遠在意自己的手。可能是體質問題,他發現自己現在一點也不怕冷,倒是受不住熱。  稍微一燙,手便紅得厲害。  “沒事就好。”  “喝藥吧。”  在少年的注視下,阿刻羅斯一把端起碗,仰頭喝完,動作毫不拖泥帶水,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喝完了?你好好體息,我把晚收收拾下。”接過晚,樓衣綾站起來,準備離開。  一隻手突然拉住了他。  “等等,衣綾!”  “還有事嗎?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我看看!”看男人突然捂住胸口,臉色蒼白,樓衣綾連忙放下手裏的碗,準備解開男人的衣服,檢查他的傷勢。  “不是。你別急,我隻是想跟你說說話。”男人順勢握住少年的手,盯著他的眼睛。  樓衣綾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想說什麽?”  “衣綾,你恨我,為什麽?”  “沒有。”樓衣綾轉開眼睛,不去看男人的臉。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衣服下擺,上麵的滾邊花紋似乎一下子變得異常好看,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不,我感覺得到。衣綾,看著我的眼睛!”  “你想多了,我為什麽……”  男人突然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口:“衣綾!”  他眼睫毛輕輕顫了顫,手想說回來男人卻握得死緊。  “衣綾,你有什麽心事,可以告訴我,不要悶在心裏。你知道嗎,我很擔心!你是我認定的伴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們今後會是榮辱與共的……”  少年突然打斷了他。  “阿刻羅斯!”不知會何,樓衣綾隻覺臉有些發燙,心也不受控製的跳起來。  這算是告白嗎?  雖然兩人之前已有過親密關係,他現在肚子裏還揣著那次事件後的後遺症,樓衣綾在聽到這樣一番不算甜言蜜語但絕對真誠的話後,依然無法做到淡定。  他的心,突然被攪亂了。  “衣綾,你聽我說,不要打斷我好嗎?”男人突然一把就扯過年的身體緊緊抱在懷裏,下巴頂著他的頭頂。  好不容易重新見到他,他不想浪費這個難得的機會。  “衣綾,等我傷好回去後,我就帶你去見我的父親。我會給你一個不下於黑帝斯的婚禮。”  雙手放在男人健壯的胸口輕輕推拒,又顧忌著阿刻羅斯的內傷不敢用力的樓衣綾突然聽到這句話,頓時一個激靈,清醒了。  “什麽,婚禮?”  “是啊。衣綾,你願意嫁給我嗎?給我一個在顧嗬護你的機會?讓我……”  “不行!”  “衣綾?你不願意,為什麽?”少年連聽他說完都沒有,立馬斬釘截鐵的回答瞬間讓男人臉色僵硬黯然起來,抱著他身子的手臂下意思的收緊。  “唔……放手,我的肚子……”腰被緊箍著,擠壓著腹部,樓衣綾皺了皺眉,開姑掙紮起來。  “衣綾,給我一個理由。你明明已經是我的了,也接受了我的碰觸沒有抗拒,為什麽之後又突然反悔?是我哪裏做得……”  樓衣綾被臊得一陣臉紅,他由於心虛聲音便有些急促。  “我才不是自願的!”  “你說什麽?衣綾,你再說一遍!”男人的聲音低沉下去。  他眼眸微凝,心裏驚濤駭浪,伴隨著著一陣說不出的心慌。  衣綾不是自願的?怎麽可能,他明明沒有推開他!也正是目為他的迎合,自己才會控製不住,做到了最後。  “我當時,是身不由己,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才會做出那樣的反應!”  樓衣綾也豁出去了。他本來把那天的事當無法啟齒的噩夢,連麵想都不願意。隻是此刻,既然已經說開了,他便也顧不得許多。  老實說,終於把心底驚惶的話說出來,他竟然輕送不少,心底堆積的壓抑也輕了幾分,不再如過去那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也就是說,你根本就不是因為也喜歡我,所以回應我的感情?”  怪不得,當初在海神星度假的時候,他就對衣綾前後的態度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隻是當時心裏的興奮與激動讓他忽視了這些,那種時刻也不願去深想,擁抱所愛的人讓他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寧願相信,衣綾也是對他有好感的。至少,平時他們在一起相此的時候,衣綾沒有反感他的靠近不是嗎?  人魚都是矜持的,他不相信衣綾感覺不到他對他的心意。  他沒有明確的排斥,讓他一步一步的涉入他的生活方方麵麵,這不就是一種默認?  兩種環境造成的世界觀和人生觀的不同,也就注定了他們對待某種事物的看法完會的南轅北轍。樓衣綾覺得很正常的事,最多感慨對方的熱心和體貼,而落在阿刻羅斯的眼裏,往往卻代表著另一層含義。  這就是文化差異!  “你休息吧,我等會兒再來看你!”樓衣綾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讓他異常尷尬心情複雜的話題,端過晚匆匆走了出去。他的身後,男人注視著他背脊的深邃視線讓他落荒而逃。  “嗬嗬,原來,這才是真相……”  男人低下頭,笑聲蒼涼。  真相,往往是最傷人的,與你的期待背道而馳,相差了十萬八千裏!不過,這又如何呢?  他認定了的伴侶,便隻能是他的伴侶。  在衣綾的身已經屬於他後,難道他還能夠放手,眼睜睜的看著衣綾愛上別人?  不可能的!以前衣綾沒有回應他,他都能夠很有耐性的蟄伏,等待時機。現在情況前進了一大步,他難道還會想不通放棄?  怎麽可能!!!  好幾天,樓衣綾都不敢跟阿刻羅斯呆在同一個地方太久。要不是神殿裏就隻有他一個人,他避無可避,他甚至都不想去見他,怕注視阿刻羅斯的眼神。  在他的細心照顧下,男人倒是慢慢好轉,已經可以慢慢下地走路了。  這樣一來,即使他不去寢宮看阿刻羅斯,阿刻羅斯也會出來找他。  看到阿刻羅斯走路的虛弱模樣,走幾步額頭便冒出涔涔的細汗,臉色蒼白,與他高大身軀完全相反的羸弱,樓衣綾總是忍不住上前把他扶回去,嘴裏下意識的叮囑,讓他好好休息。  次數久了,他便習慣了,慢慢忘記了之前的尷尬,跟阿刻羅斯的相處又回歸到以前。  不,或許還要更親近!至少,在男人時不時對他動手動腳的時候,看在他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的份上,他的容忍力便超乎他的想象。  誰讓他是傷號!  神殿有百年來並沒有儲藏食物,倒是他無意間出去的時候在外麵一些僻靜的地方陸續發現好幾株雪山的特產…一千年雪蓮。有兩株,甚至已經上萬年。  欣喜於自己的發現,他當即便辣手摧花采了三株回去。自己服用一朵,另外兩多給了阿刻羅斯療傷。前段時間給阿刻羅斯煮的藥便是出於此。  從結果來看,效果非常不錯。  不說阿刻羅斯那顯而易見的康複效果,就連自己的身體,靈氣也充足不少,勉強能夠提供給腹內孩子那龐大的靈氣,還能夠有一點剩餘,便於他在雪山和帝都之間來回兩趟,在雪山下的偏僻小鎮購買一些生活物資。  之前幾天度日溫飽的,還是他剛剛來北域的那幾天沒有找到地方住的時候回來準備的。後來無意間遇到維沙特,搬去住在他們附近,神殿又再次恢複到無人的狀態。  安全方麵,神殿是毋庸置疑的。隻是,人是鐵飯是鋼,他肚子裏的孩子需要營養,而阿刻羅斯,重傷未愈的人更需要好好補補。  於是,在雪山之巔過了差不多半個月後,這天,樓衣綾看阿刻羅斯恢複得不錯,準備下山一趟。  隻是,阿刻羅斯一聽少年的想法,眉頭便皺了起來,隨即也表示:“你要下山?我跟你一起!”  “你跟我一起幹什麽,你的傷還沒有好,呆在神殿對你有好處。”  “我失蹤好一段時間了,沒有跟奧科萊諾他們聯係,我怕他們會做出什麽不好的事來,到時候不好收拾。”  "你是說……”樓衣綾明白過來。  想到他當初溜入那個冰雪神殿看到的針鋒相對的情況,他點頭讚同。  “我明白了。既然這樣,那我們一起吧。”  下山的時候,腳尖點著冰雪飛速飛下雪域的樓衣綾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對了,我一直沒有問,你跟那個冰雪神殿是怎麽回事,你回來後是被他們給關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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