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院這兩年有個項目。”許景嚴一邊揉一邊說“針對舊傷鎮痛的,等有成果之後,我通知你。”  顧北哦了一聲,然後想到什麽“是針對士兵的研究項目吧?給我會不會不太好?”  “不會。”許景嚴說。  顧北捏了捏手指,說好。  許景嚴在他腰上輕輕揉著“謝謝我嗎?”  顧北“謝謝。”  “沒誠意。”  顧北警惕回頭“那你要怎樣?”  許景嚴玩味地看了眼沙發一頭顧北的側臉“給我也買個包?”  顧北“…………”  這事還能不能過去了!  想了又想,顧北沒忍住,和許景嚴說“買包是因為謝磬禾幫了我一個忙,很重要的忙。”  發現了他和許景嚴的事還不聲張,這個忙還不夠重要嗎?  “我想謝謝她。”顧北說“謝謝人肯定投其所好啊,謝磬禾有一房間的包。”  許景嚴嗯了一聲。  他沒有懷疑過顧北和謝磬禾的關係,相處了這麽多年的戀人這一點性情都摸不清的話未免太失敗了一些。  他提起這個是為了–––  “那我給你揉腰,也投我所好嗎?”  許景嚴不失期待地說。  顧北一個激靈“不要!”  說是說不要,但顧北還是被許景嚴按得渾身舒坦。最後結束的時候,顧北穿上衣服,理應像從前一樣擺出一副和許景嚴劃清關係的表情。  但他沒能擺出來。  人心都是肉做的,顧北不是不知道許景嚴在關心他。平時雖然總開玩笑說把許景嚴在關他,說不喜歡,說拒絕,但其實他們兩個人都知道這不是真的。  這種默契誠然可貴,但也不能總仰仗它去欺負對方。  這是小時候媽媽教會他的。  顧媽媽是一個很高冷的人,從小便有極其聰明的頭腦,過目不忘,極端冷靜,被人譽為那個年代最強的戰鬥機器。而當時5s這個概念還沒有被提出來,所以顧媽媽的出現幾乎驚愕了整個聯邦軍部。  而作為戰鬥機器,顧媽媽的情感方麵缺失嚴重,眼底幾乎沒有情愛這些。  是顧爸爸死皮賴臉追了好幾年,才追上的。  剛開始有顧北的時候,顧媽媽不想生。她的人生規劃裏沒有“孩子”這兩個字,況且那時候聯邦人和塔姆人的戰爭正水深火熱,她的能力對軍部來說是不可或缺的,離開一線的話,聯邦戰局會受巨大影響。  最後是顧爸爸堅持要留下顧北,甚至願意為了他們的孩子主動退役,離開聯邦戰場,做了諸多承諾,顧媽媽才最終將顧北生下來。  顧爸爸信守承諾,帶著顧北在邊疆開小武館,一邊陪顧北長大,一邊陪駐守邊疆的顧媽媽,小時候顧北多次搬家,基本都是因為媽媽換了駐守領地。  那時候很多人都說顧爸爸可惜,雖然不具有5s級的天賦,但自小苦習武,潛力極強,且非常具有領導者魅力,是不少戰士願意追隨的對象。如果還留在軍中,說不定能和顧媽媽同居高位。卻為了顧媽媽那樣不近人情的人放棄前程,讓人難以理解。  可隻有顧北知道,媽媽就算在外麵再高冷在冷冽,回家時對著顧爸爸和他時也是會溫柔的。  雖然不是常規女生的那種溫柔,但以顧媽媽的性格來說,已經非常非常難得了。而且即便最開始並不想要顧北,但後來等他真正出生後,顧媽媽抱他的時候,臉上也會露出鮮少出現的笑容。甚至會為了顧北和顧爸爸的生日,風塵仆仆地從聯邦的另一端趕回家。  所以顧北和顧爸爸才從不懷疑顧媽媽對家裏的感情。  這是互相的。  顧北摸了摸舒舒服服的老腰,看著許景嚴半晌,思來想去半天,還真的想到了一個他從一開始就很關心,但從未問出口的問題。  “你傷好了嗎?”顧北說。  他語氣有一點點別扭,像是有點找不準分手了要怎麽和前男友討論這樣的問題。  許景嚴看了他一眼,這回也沒開玩笑,認認真真答“差不多了。”  頓了頓後,許景嚴解釋了一下“其實沒有多嚴重,和心髒差得挺遠,就是貫穿了,所以養起來會費力一點。”  許景嚴以前執行任務也會受傷,偶爾回家都要顧北幫忙上藥,這份職業過去是他們兩個一起承擔的。所以許景嚴說自己傷勢時,也沒想過要遮掩傷勢。  越遮越讓人心慌。  顧北是個很堅強的人。  顧北確實是個很堅強的人,但他這會還是很想罵人“非得到心髒上了才叫嚴重?”  許景嚴一頓“也不是……”  頓了頓後,他笑笑說“主要是因禍得福,剛好看到你們節目組的企劃,相比之下傷勢就沒那麽在意了。”  而且5s級的痛覺忍耐能力很強,閾值也比較高。貫穿傷常人不可忍,但許景嚴可以。  顧北看了他半天,也忍了半天,最後問“你上藥了嗎?”  許景嚴很想說沒有,但話到嘴邊還是“上了。”  不想給顧北看傷。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顧北看他傷不高興了能直接把擔心和不快說出來。但現在這個關係,小家夥發脾氣肯定不自然,憋著是要難受的。  然而誰知道,顧北這人不講道理得很,抿直了唇說“那再上一遍。”  許景嚴“……”  作者有話說:顧媽媽的伏筆在嚴哥的回憶裏有。  他當時想的是老師那麽冷淡的人,在看見腿上的小顧北時,臉上也會露出從未有過溫柔笑意。  而顧爸爸第一次在回憶中登場就介紹過,是個性格開朗,很具有人格魅力的男人。第34章   牆壁邊緣向外輕撒的霧氣將室內昏黃的光線暈染開來。  顧北的聲音十分堅定。  許景嚴先是愣了兩秒,確定顧北不是在開玩笑後, 停頓片刻, 然後扯了扯唇角。  既然要被看, 那自然是要大大方方地被看的。  秉承著這一理念, 許景嚴去浴室的幹燥區將藥物給拿了出來。一共兩瓶,一瓶液體, 一瓶膏狀,還有上藥工具。  他將這些一一擺在顧北麵前, 然後就要褪下睡袍, 卻見顧北突然伸手,把那些東西往他麵前推了回去。  許景嚴“?”  “我不上。”顧北嚴肅著小臉, 滿臉保持距離的高冷表情說“我看著你上。”  他人端坐在沙發之上, 沉著嗓子對許景嚴發號施令。且說完最後五個字後,還將下巴微微揚起,做出了一個藐視眾生的表情。  看著不遠處玻璃窗反照出來自己此時此刻的模樣,顧北滿意極了。  簡直是聯邦最an的一!  顧北默默在心裏給自己握拳打call。  許景嚴目光落在顧北驕傲揚起的下顎角上,微微挑了挑眉。  顧北不知道, 他那修長的頸項因為此時的動作, 拉扯成了一個從旁人角度來看十分……性感的弧度。  許景嚴的眼瞼微垂,目光順著他的脖頸往下一路看到他喉結處。在那個微微突起的地方緩慢畫圈打轉,好像那是什麽誘人至極的小甜點般,目光愈漸深邃。  想咬。  他一邊這麽想,一邊輕輕舔了舔唇瓣,然後慢悠悠地說了句“好。”  顧北被他那眼神看得脊柱發麻, 忍不住打了個顫,身上最an一的氣息一秒消失。往沙發邊緣裏一縮,每一根頭發絲都寫滿了慫,特沒底氣地催促說“那你快點。”  許景嚴似笑非笑地轉了轉自己麵前的藥瓶,說“這麽著急的?”  顧北“……”  也不知頭腦裏卷起了什麽風暴,顧北的眼神又開始飄忽了。  許景嚴津津有味地看了會他不自在的表情,倒沒有繼續為難人,伸手便將自己身上的睡袍褪了下來。  他的肌肉本就是塊塊分明且極為勃發而有力的,野性十足,是顧北最最喜歡的那一類。即便看了這麽多年,再見時,顧北心髒也跳得飛快。  可如今那副近乎完美的左胸膛偏上方卻盤踞著一個巨大的結痂傷口。那傷口遠看像一個蜘蛛網般,中間的痂麵積最大,顏色也最深,然後不規則地往外四散開來,像是有東西穿過胸膛後在肌膚上炸裂開的痕跡。光是看著,就已經讓人心驚膽戰。  不光如此,他的腰際處還有兩道深深的爪印。那顯然是被原始形態塔姆人銳利的爪子給抓出來的。  這兩處傷口在許景嚴的身上都尤為明顯。  這還是已經休養了一陣子之後的結果,讓人根本無法想象,這傷口剛出現時,許景嚴身上得是怎樣血淋淋的狀態。  他無聲地盯了一會。  許景嚴看看他,伸手將那藥瓶扭開,就要按顧北說的往身上擦時,被他叫住。  “你是不是已經上過藥了啊?”顧北看著他傷口上明顯的藥物殘留,說。  藥也不是上得越多就好得越快的。  “別上了吧。”顧北頓了頓,說“我剛剛亂說的。”  許景嚴拿藥的手停頓了兩秒,看了他一會,然後說“背部沒上過。”  顧北“嗯?”  許景嚴將身體側過來了一些,讓顧北看見了他的後背。  之前他說過,自己受得是貫穿傷。而如今當他背過身時,肩胛骨處和前麵大蜘蛛網中心相對應的大傷疤直接暴露在了顧北眼前。  雖然沒有前麵那盤踞狀的麵積那麽大那麽可怕,但光想想這曾經是個被貫穿透了的血洞,顧北就已經開始覺得疼了。  而那個位置……如果要自己處理的話,確實是挺難上藥的。尤其許景嚴現在帶傷,有些部位不方便過度去拉扯。  顧北盯著那確實沒有藥物痕跡的傷口看了半晌,問“那你平時怎麽給它上藥?”  “不上。”許景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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