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小顧北太難過,許景嚴會故意將早訓時間調到特別早,四五點就開始,午訓時間也是,基本都爭取在小顧北睡覺期間解決,不讓他看見。  顧朗知道後強烈反對,覺得這麽做太影響許景嚴休息,大家都是孩子,該睡睡該吃吃,不需要為誰例外。於是他和小顧北促膝長談了一次,從此,小顧北再也不會在哥哥訓練的時候鬧騰了,而是繼續乖乖做哥哥的腿部掛件。  長跑的時候還是跌跌撞撞跟著許景嚴跑,因為被重地軍加量了的緣故,小顧北舍不得哥哥再抱他了,跑不動就自己在山上玩土,等哥哥跑完了來接他然後一起回家。  他不擔心安全問題,因為許景嚴從不會離他太遠,基本都控製在能隨時回到小顧北身邊的訓練距離,而那時候年僅十歲的許景嚴,已經能單挑過很多很多大人了。  除了長跑之外新加進來的器械訓練和動態訓練,是小顧北最最怕的,也是以前許景嚴一做起來他就會哭著喊危險的,這時候也學會了乖乖忍住,在哥哥休息的時候悄悄遞上一些小水果,和自己私藏的小零食。有時候看許景嚴累了,就主動充當數數員,一二三一百這麽數,然後拉著媽媽說哥哥做完了。  許景嚴足夠克己,所以顧秦夫婦很願意充當替他減壓的角色。  這樣下來許景嚴的訓練不至於那麽緊繃,小顧北也高興,顧秦夫婦自然樂見其成。  可重地軍不同。  他們認為小顧北這樣鬧騰,會導致許景嚴的運動法則不符合重地軍的標準。  簡單來說就是太懶散,不夠克製,不夠規矩,等等。  當後者來家裏檢查發現並提出這一點時,顧朗就索性耍賴皮,通通推鍋給小顧北,說是小顧北太任性,非得要許景嚴這樣那樣,媽媽寵壞了,他管不來的,地位太低沒有話語權。  每每顧朗這麽說時,小顧北就配合著揚起頭給重地軍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那張酷似秦謹的臉這麽笑起來的時候,對重地軍來說一點也不可愛,殺傷力大到不行。  重地軍看了後:……  許景嚴嚴重懷疑顧朗當時在心裏偷笑。  那群重地軍本來也就不敢在秦謹手下做太多手腳,更不敢把念頭打到顧北身上,加上當時的各種情況使然,重地軍在軍中因為一些事情逐漸不那麽得勢,權利重心越發向秦謹傾斜,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小顧北於是繼續充當許景嚴腿部的小掛件,訓練的跟屁蟲。  有了他的陪伴,那些枯燥的訓練也變得有意思起來,成為了當時許景嚴的生命中十分難得的風景線。  ·  許景嚴來家裏第四個月的某一天下午,別墅小院裏,小顧北趴在許景嚴的背上給他數俯臥撐。  小奶音歡快地算:“二百四十,二百四十一,二百四十二,還有五十八個哥哥就可以休息啦!”  許景嚴嗯了一聲。  小顧北於是繼續數,到第二百六十個時,突然叫了一句:“哥哥。”  許景嚴:“嗯?”  “你頭發好長喔。”小顧北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抓了抓許景嚴的頭發。  許景嚴微微一愣,單手撐地將他的手拿開:“汗,髒。”  小顧北吐了吐舌頭,繼續看許景嚴的頭發。  是真的有點長了。  來他們家時本來就很長,後期一直長,也沒有想過要去修理,現在已經可以紮一個小辮子在後麵了,訓練的時候會散落下來幾根。  其實挺好看的,但小顧北卻覺得有點不方便。  於是晚飯的時候問顧朗:“爸爸,哥哥的頭發是不是有點長呀?”  顧朗當時愣了愣才回:“哦,好像是。”  “是不是應該剪啦?”小顧北又說。  顧朗夾了個雞腿給他吃:“那你得問哥哥的意見。”  他和秦謹的教育主張是非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可以隨小孩天性,比如說小顧北有一段時間因為豬豬瘋狂喜歡粉色,把家裏所有的床單被套都換成了粉色,還想要買粉色的鞋子和衣服,顧朗都沒有異議,也不會說男孩子不該喜歡粉色之類的話,秦謹甚至歪七扭八地給小顧北做了個粉色蛋糕。  許景嚴的頭發同理,都不是什麽會妨礙到他人的事情,何況許景嚴的年紀比顧北還要大,這種問題按他自己的想法走就可以。  “好吧。”小顧北於是偏頭去問許景嚴:“那哥哥你想剪嗎?”  許景嚴對頭發其實並沒有什麽執念,最早時候留長是因為在福利院裏沒有多好的待遇,定期有人剪發這種事情根本不存在,不知不覺間就這麽長了。後來去軍部,那些人倒是想給許景嚴剪,但許景嚴卻不同意。  也許是換環境之後,偏長的頭發能給他帶去一絲不太一樣的安全感。  即便天生早熟,到底也還是個十歲的孩子。  不過,現在,這種安全感許景嚴不需要了。  於是他說:“都可以。”  小顧北的眼睛噌地亮起來。  許景嚴被他表情逗笑,給他夾了塊肉吃:“想幹嘛?”  小顧北:“嘿嘿嘿。”  “嗯?”  小顧北一臉賄賂的表情把爸爸給他的雞腿放去許景嚴碗裏,然後小聲說:“我想給哥哥剪頭發!”  許景嚴眉毛一挑。  ·  兩個孩子達成了一致,顧朗就給他們準備合適的環境。  地點定在衛生間,碎發好清理,為了防止工具碰傷許景嚴,各種外形圓潤的剪刀不可或缺,就算有剪刀也還是可能會碰傷,所以作為監護人的顧朗全程監控,也是必然的了。  顧朗在塑造環境的時候,新·理發師小顧北則在思考要剪什麽樣的頭發。  嘟嘟之前被剪了個衝天法,就是頭發翹起來的那種,腦側還刻了星際幣的符號,小顧北覺得那個樣子還蠻新奇的。  但他覺得星際幣不好,他想把自己的臉刻上去。  夢想十分偉大,結果開剪第一刀就直接碎了。  看著一側頭發突然掉下來一大截,另一側頭發剪太多隱隱露出頭皮,小顧北不好意思地伸手抓了抓肚皮。  許景嚴:“……沒事。”  “哥哥你不生氣吧。”顧北小聲說。  “嗯。”許景嚴答。  小顧北於是壯著膽子繼續給許景嚴剪。  他很努力地想把自己的臉刻在許景嚴的頭上,但奈何技術完全不允許,最後把許景嚴頭發剪成了東一塊西一塊的殺馬特造型。  顧朗實在不忍心這麽糟蹋孩子形象,主動上手給許景嚴搞了個寸頭。  寸頭一出來,小顧北直接呆了。  許景嚴本身就是長相極好的類型,加上這四個月被顧秦夫婦養的,臉上多了點肉,看上去也不那麽陰霾了。寸頭剪好之後,如果找個好點的角度拍照發到星網上去,屬於分分鍾能火遍星網的“幼童版霸總臉”。  當時小顧北就忍不住說了句:“好酷喔。”  晚上其他人看電影時,他還會時不時瞄一下許景嚴的寸頭,可以說是非常心心念念了。  ·  半夜,許景嚴迷糊間聽見衛生間裏有響動,以為是小顧北起夜上廁所,翻身繼續睡。  那時候的他萬萬沒有想到,第二天會有一個大驚喜等他。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七夕快落!!!  有對象的和對象過,沒有對象的和北北過!  嚴哥:?我呢?  瓜瓜:你們每天都是情人節,少這麽一天有什麽關係辣! 第94章 番外六  次日一大早, 許景嚴例常起床換衣服準備出去晨跑,出房門時卻發現少了什麽。  小顧北陪他晨跑已經陪出習慣, 到這個點早該睡醒往他房間撲了,今天怎麽靜悄悄的沒動靜?  許景嚴輕輕皺了皺眉頭,聽見顧朗在廚房裏做早餐。  “叔叔, 小北呢?”下樓後,許景嚴問。  他話音才剛落地,顧朗便想到了什麽,噗嗤一下笑出聲。  許景嚴:“?”  顧朗衝他打手勢, 示意他自己去小顧北房間裏看。  許景嚴:“??”  老實說,一大清早起床就麵對這麽個情況,尤其是顧朗那張憋笑到扭曲表情, 還是挺讓人發蒙的。  許景嚴抱著不確定的心情重回樓上,悄悄打開隔壁房門。  屬於小顧北的奶香味傳出,同時間, 許景嚴聽見裏麵傳來砰砰砰的一頓聲音。  有腳步聲,還有布料摩擦聲, 顯然是某個小家夥在門口偷聽,發現有人來了之後立刻往床上跑。  等許景嚴推門進去時, 果不其然看見床上有個小鼓包。  這樣子顯然就不是在睡覺了, 許景嚴頓了頓, 慢慢走近,在那小鼓包上拍了拍:“不起床?”  小顧北悶悶的奶音從鼓包裏傳出來:“在睡覺呢!”  許景嚴覺得好笑:“亂說。”  小鼓包裏沒聲了,而是左右動了動。  “今天不和我一起跑步了?”許景嚴看他不動, 又說。  雖然帶小顧北跑步最開始會有點麻煩,但帶久之後成習慣就不一樣了。  比如說這會兒,許景嚴問這句話的時候,自己腦海裏的第一反應就是,沒有這個小肉團子跟著,晨跑似乎少了點什麽很重要的味道。  小顧北顯然也是這麽覺得的,因為在許景嚴這句話之後,他晃動得頻率更大了,充滿了猶豫,一看就非常想和哥哥一起跑步。  許景嚴於是故意引誘他:“我前兩天跑的時候發現了一條新路線,今天可以帶你去小溪邊捉魚。”  “捉魚!”鼓包裏的小顧北聽見,一下興奮起來,被子一掀,一個小肉團便出現在了麵前。  在那一瞬間,許景嚴明顯感覺到有什麽光禿禿的東西從眼前閃過,他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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