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告訴他,讓他放人!”


    文道德此時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憤怒。


    兒子好不容易從鬼門關走回來,現在急需要康複,為了讓兒子能早日恢複,吳飛燕絕對是最好的人選。


    “好,我這就按照您說的打。”


    管家又撥通了胡海奎的電話。


    很快,胡海奎就接了起來,一聽到是文家的管家,他立馬打起了精神。


    “胡總,你身邊一位叫吳飛燕的助理,是我們文爺的客人,文爺先請她到家來做客,你看能不能安排她一個假期呢?”


    管家為人圓滑狡詐,換了一種給雙方台階下的說辭。


    胡海奎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在電話那頭也打起了哈哈。


    “文爺這就有點兒難為我了,我們公司有公司的規矩,年假時間都還沒到呢,這……”


    “胡總,你有什麽條件請說吧,咱們也別拐彎抹角的了。”


    管家懶得跟他繞圈子。


    “好,既然管家這麽豪爽,那我就不妨明說吧。”


    那邊胡海奎坐正了肥胖的身軀。


    這邊管家連忙捂住話筒轉頭對文道德說道:“文爺,胡海奎有條件。”


    “讓他提!”


    文道德不耐煩地擺擺手。


    丁易辰嘴角上揚,這胡海奎果然要開始談條件了。


    管家對著電話問:“胡總,你要說什麽?”


    “管家,請你幫我轉告文爺,他要從我身邊挖走吳飛燕也行,那麽這豪富大廈過戶的事請文爺給個說法。”


    “還有嗎?”


    “還有就是,我胡某人和文爺的賬,能不能一筆勾銷?”


    “好,我會把胡總的條件轉達給文爺。”


    雙方又假意寒暄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管家走過來,還沒開口,文道德就問:“他胡海奎拿豪富大廈做交換條件?”


    “是的文爺。”


    “哼哼!他的臉可真大,敢跟我提這種條件!”


    “啪”的一聲。


    他一掌拍在茶幾上,茶杯被震得差點兒掉落下去。


    “他還說,您和他們胡家的賬也要一筆勾銷。”


    “我和他胡家的賬?”


    文道德若有所思,“他這是覺得能拿捏我啊!”


    “那文爺,咱們要不要答應呢?”


    “不答應!”


    說完,他拿起茶幾上的大哥大,撥了一串號碼出去。


    “培斌,豪富大廈過戶的事抓緊去辦了!”


    隻這一句,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管家有些幸災樂禍,他在電話中飽受了胡海奎的態度傲慢,此時文爺要對付胡海奎,他這氣也漸漸消了不少。


    ……


    豪富大廈九樓。


    吳飛燕站在自己辦公室的窗前眺望著遠處。


    她所望的方向,正是文家別墅的方位。


    她默默地掏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用力深呼吸一口,仿佛把眼淚吞下去了一般。


    她拂了拂披肩的長發,轉身快步走出辦公室。


    她來到洗手間,對著牆上的大鏡子照。


    鏡子裏的自己青春依舊,隻是毫無笑容的臉上多了一份無奈的苦澀。


    她打開水龍頭,把手洗了又洗,最後彎下腰去,捧著水不斷地潑在自己臉上。


    “飛燕,何必呢?”


    一道陰陰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她嚇得立即抬頭看向鏡子。


    隻見胡海奎正站在她身後,一雙臃腫的魚泡眼眯成了三角形,從眼睛縫裏射出兩道陰森森的目光。


    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緊張地轉過身說道:“奎、奎爺,這是女洗手間。”


    “我知道這是女洗手間,我也知道這會兒也沒有女人在上廁所。”


    胡海奎冷眼一瞥,看向了鏡子中的自己。


    他歎氣道:“哎呀,吳飛燕呐,枉你來我公司這麽久,你就不知道奎爺我的為人?”


    “我胡海奎確實是個十足的混蛋,但是你在公司上上下下打聽打聽,我胡海奎沾染過我的女下屬沒有?”


    “沒有吧?為什麽?因為我胡海奎再喜歡女人,也絕對不會吃窩邊草,不欺負自己人。”


    “你,包括咱們這整棟大廈的姑娘們,在我這兒,全是我窩邊的草,你說我能碰嗎?”


    “絕對是不能的,你聽過兔子會吃窩邊草嗎?我胡海奎的為人你們要知道。”


    吳飛燕聽了他這番“窩邊草論”,心中更加緊張。


    他一個用人家父母的生死來做要挾的人,還談什麽為人?


    但是這話她也隻能在心裏想,說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奎爺我我……”


    她的聲音明顯在顫抖。


    “你別害怕,你隻要按照我說的去做,不僅你的父母衣食無憂看病無憂,南城的黃金樓盤隨便你選,立馬就過戶一套到你名下。”


    “奎爺,我、我能不能不要這些,隻要您放過我爸媽就行?”


    “不行!”


    胡海奎看著鏡子裏瑟瑟發抖的身影,內心一陣欣慰。


    會發抖,表示害怕了。


    會害怕,那就容易拿捏。


    “你要知道,你父母這麽久看病所花的錢是誰的?花了多少錢?你算清楚這些賬之後,再來跟我說你不幹了。”


    吳飛燕絕望地閉上眼睛,淚水又湧了出來。


    “奎爺,您逼迫我一個小小的弱女子有什麽用?”


    “有用,太有用了,有大用!”


    胡海奎來回走了幾步,又站在她麵前,“飛燕啊,隻要你聽話,剛才我承諾你的那些一定會兌現。”


    吳飛燕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說不要。


    從她為父母治病欠下胡海奎巨債的那一天起,她就無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她絕望地說道:“奎爺,我、我答應您。”


    “這就對了嘛,別哭,擦幹眼淚,回辦公室去畫個淡妝,一會兒文道德的人就要到了。”


    “誰?”吳飛燕又緊張起來。


    “張培斌,文道德的助理。”


    胡海奎的手伸了過來,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說:“走吧,咱們到辦公室去談,這裏讓給女同事們進來方便。”


    她機械般地被他肥胖的手推著後背走。


    雖然,公司的人都知道胡海奎不吃窩邊草。


    但是這麽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一個男人這麽親密地搭著背,在她看來總覺得不是滋味兒。


    但她無法逃避,隻能像個提線木偶般走回自己辦公室。


    ……


    文家別墅裏。


    此時丁易辰的大哥大也響了。


    他接了起來,走到窗邊小聲問道:“喂,你哪位?”


    “是你?你現在在哪裏?”


    “好,好,你等我,我馬上就過去。”


    掛斷電話後,他見這兒已經沒有自己什麽事,便也起身告別。


    “文爺,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上午我會過來給文少針灸。”


    “好,你有事要忙先去吧。”


    文道德揮了揮手。


    從文家出來。


    他的腳步輕快了許多。


    他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直奔即將成為他的第一個工地的服裝城而去。


    摩托車還沒有停穩,前麵就來了一個人在揮手攔車。


    他停在那人麵前,“你行啊你,你怎麽會找到這兒來的?是什麽要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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