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趟我是必須要去的。”


    柳大海的態度很堅決。


    丁易辰意識到海叔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做。


    “海叔,您來一下。”他走進自己的房間。


    柳大海跟了進來,並且把門關上。


    站在外麵的林雪雁也很識趣,她走進廚房去準備下一頓的飯菜。


    “海叔,您坐下說。”


    丁易辰拉過一把椅子給柳大海坐下。


    “阿辰,你隻管做你想做的事,有任何困難你都要告訴海叔,海叔會幫你。”


    “海叔,我知道。”


    他的鼻子有些酸澀。


    從小到大,海叔都像父親一樣疼愛著他。


    為了他們丁家,海叔把自己的青春都耗進來了。


    “我不在家的時候,林雪雁如果有什麽任性的地方,你一定要讓著她點兒,她也是個不容易的人。”


    柳大海突然說到林雪雁。


    這讓丁易辰有些驚訝,這是柳大海第一次這麽直白地維護起一個女人來。


    他原本想問柳大海對林雪雁是不是有意思。


    但是轉而一想,他是晚輩,這麽直接地問顯得很唐突。


    還是等以後柳大海自己願意說的時候再說吧。


    他又言歸正傳,“海叔,您是要去哪裏?”


    “阿辰,這事你就別管了,我去辦我的事。”


    “那……海叔您一定要快去快回。”


    “好,我明天動身最晚後天晚上之前我就回來,快的話我明天晚上就回來了。”


    丁易辰還想問那是去哪裏,但是想到海叔固執的脾氣,問也是白搭。


    他打開自己的皮包,從裏麵拿出一大遝的錢交給柳大海。


    “海叔,您不願意告訴我去的地方也行,那這些錢您一定要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阿辰,海叔自己有錢,你正在創業階段,正是需要錢的時候,這錢你自己留著。”


    “海叔,如果您不收下這錢,那我就跟您一塊兒去!”


    丁易辰態度很堅決。


    柳大海隻好收下錢,“那我就先收著,回來剩多少再還給你。”


    “海叔,您如果還當我是您的侄兒,在這事兒上您就別跟我計較,讓您帶去花您就帶去花就是。”


    “好,我收下我收下。”


    柳大海很欣慰,自己看著長大的這個小子,終於是長大了。


    這孩子不僅善良、孝敬長輩,還有擔當。


    這樣的孩子,將來必定是有出息的。


    到那一天,姑奶奶在天有靈也該感到高興了。


    第二天。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柳大海就悄悄起床了。


    他想趁著,林雪雁和丁易辰兩個人都還沒起床的時候出門。


    林雪雁平時不到九點都不起來,這可能是她以前長期在夜場上班養成的習慣。


    每天都是晚睡晚起。


    而丁易辰則是七點鍾準時起床。


    他正好趁著這兩人都沒有醒的時候離開。


    走出來關上院門,他的心才放了下來。


    “喲!這不是海叔嗎?”


    剛走到巷子口,迎麵走過來提著油條和豆漿的巫齊,他認出了柳大海。


    立馬就滿臉堆笑,並伸出一隻手。


    見對方如此熱情,柳大海也伸出手和他握手。


    “巫齊啊,你這麽早就出來買早餐?”


    “是的海叔,我家楊花每天早上要去上班,你這是要去趕火車嗎?”


    巫齊見柳大海提著一個帆布提包,看著像是要歸鄉的樣子。


    “去趕飛機。”


    “趕飛機為什麽要這麽一大早?飛去哪兒啊這麽早的飛機?”


    巫齊自從以傷病為由暫時脫離了胡海奎之後,整個人也變了,變得待人接物謙恭有禮。


    這或許就是愛情的力量吧,因為楊花而改變。


    看著這個和阿辰認識的孩子也能改邪歸正,柳大海也沒來由地感到歡喜。


    他就喜歡看到每個孩子都這麽蓬勃向上。


    希望阿辰接觸到的人都是熱情、善良、陽光的。


    “嘿嘿,去該去的地方。”“我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一會兒早餐涼了不好吃了。”


    柳大海幽默地一笑,掩飾了自己不想說的尷尬。


    並且笑嗬嗬地回頭朝巫齊揮了揮手準備走。


    “哎哎海叔,你等會兒。”


    “巫齊啊,你還有什麽事?要不就等回來再說?”


    “不不,海叔,就一件事,我聽說阿辰中標的那項目快要黃了?”


    巫齊也是快人快語。


    “你這叫什麽話?什麽叫快黃了?好著呢。”


    柳大海當即黑起了臉。


    他的腦海裏在迅速地思考著,這小子怎麽消息這麽靈通?


    自己這兩天想方設法不隱瞞的事,他竟然知道了?


    “海叔,你還不知道這事?”


    巫齊沒有看出他的意思,繼續好心地說著。


    柳大海幹脆先不走了,停下來認真地問道:“巫齊,你聽誰說的?”


    “我聽奎爺手下的哥們兒說的。”


    “說的什麽?”


    “好像是奎爺和高層開會時說的,我那哥們兒當時也在場,他回頭就打電話告訴我了。”


    “胡海奎為什麽開會說這事兒?”


    “聽說,他就是特意為這事開的會。”


    “哦?”


    “奎爺的意思,好像是那份合同中一個什麽條款出了問題,但是丁易辰卻沒有看出來。”


    “我也看過合同,確實是沒有什麽問題,而且律師也看過了。”


    柳大海已經知道合同的問題,但是他假裝不知,想知道胡海奎那邊有什麽消息。


    “這是古明飛等人搞得鬼,他們不可能讓一個外地來的小子這麽順利就拿到這個大項目。”


    和自己的猜測沒錯,柳大海沉住氣,“你繼續說。”


    “其中那條明麵上看的確沒有任何問題,但要是咬文嚼字較真問題就很模糊,讓人有空子可鑽,合同就會無效。”


    “律師都說了沒問題。”


    這就是柳大海不能理解的地方。


    如果說他和丁易辰是外行看不明白,那麽,難道律師也不懂嗎?


    “嗬嗬……”巫齊冷笑一聲。


    “海叔,南城的水遠比你們想象的深還渾濁。”


    “怎麽說?”


    “你們就沒有想過,律師會不會是人家收買的?或者故意安排的?”


    劉大海吃了一驚。


    他隻知道合同有點問題,說是合同不嚴謹,有多家資本正盯著這個項目想要爭奪。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律師是別人的人,說準確點兒,律師是競爭對手的人。


    他突然更加心疼起丁易辰來,這孩子到此時還蒙在鼓裏呢。


    “巫齊,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兒。”他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海叔,言重了,有什麽事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巫齊再王八蛋也絕對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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