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尊坐佛?”


    管家的聲音也同樣在顫抖。


    一尊保存得完好無損的坐佛,呈現在了三人麵前。


    “是的大叔,這就是我家的傳家寶。”丁易辰指著坐佛道。


    他悄悄地觀察著陳家森的變化。


    可是戴著麵具的臉看不出任何情緒,隻能從那雙深邃得令人捉摸不透的眼中,分辨出些許態度。


    “管家,你該泡茶了。”


    “哦對對,森爺,我這就給您和客人倒茶。”


    雖然他是真的在泡茶。


    但是丁易辰並不知道他們兩人的這些話中,隱含著某種暗示。


    管家先畢恭畢敬地端了一杯茶給陳家森。


    然後把另一杯茶端到丁易辰麵前,“來,這是森爺收藏的好茶,平時難得一品。”


    “謝謝大叔!”


    丁易辰以手指關節叩了叩茶幾,表示感謝。


    他看了坐在自己對麵的陳家森一眼,對方正在專注地品著茶。


    於是他也雙手端起茶杯送到嘴邊,輕輕地抿了一口。


    “這坐佛可真精致,是真品嗎?”


    管家已經雙手托著坐佛在欣賞。


    丁易辰答道:“絕對是真品。”


    母親用生命護著的東西,能不是真品嗎?


    如今,這尊坐佛在他的眼中,比世間的任何一件美好的東西都珍貴數百倍。


    他今天提出以老宅和坐佛作為交換服裝城項目的條件,屬實已經是山窮水盡到了無奈的地步。


    他想用家裏這兩件傳家寶作為抵押,這樣才有資本與陳家森談判。


    “小丁啊,我對古玩也有一定的研究,能借給我看看嗎?”


    “能啊,大叔你隨便看。”


    “好,我拿到我的臥室去好好看看,一會兒就給你送回來。”


    管家雙手端著坐佛就準備起身。


    “等等!”丁易辰眼明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大叔要把這坐佛拿到哪裏去?”


    “你剛才不是說答應讓我隨便看嗎?這裏光線不太好,我拿到我的臥室去看。”


    “我是說你可以在這裏隨便看。”


    “不瞞你說,我多少懂點兒鑒寶知識,我的放大鏡都在我自己的房裏。”


    所以,這是他打算把坐佛帶到他臥室的理由。


    “噢……”


    “但是很抱歉,您可以去把放大鏡拿過來在這兒看,讓我也學習學習如何鑒定。”


    丁易辰麵帶微笑,禮貌而又委婉地拒絕。


    這尊母親用生命保護下來的寶貝,絕對不能離開自己的視線。


    “怎麽?你這是不相信我?懷疑我會換掉?”


    “大叔,真是對不住。”他愧疚地說道:“我答應過我母親,絕不會讓這尊坐佛離開我的視線。”


    “這樣啊?那行吧,沒關係。”


    管家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卻十分懊惱。


    這小子也太特麽的不給他麵子了。


    這可是當著森爺的麵,作為森爺的管家,駁他的麵子,就是駁森爺的麵子。


    他憤憤地看著丁易辰,仿佛在說:你小子給我等著,有你好看的時候。


    坐在沙發上看熱鬧的陳家森,瞟了管家一眼。


    “管家,那就算了。”


    “森爺,我……”


    “讓丁易辰把東西收起來吧,咱們已經看過了。”


    “好吧。”


    管家的臉色很難看,跟剛才泡茶時的態度完全判若兩人。


    他黑著臉看向丁易辰,“你收起來吧。”


    “好。”


    “你剛才的意思是,用一棟老宅子和這尊佛像跟我交換?”


    “不,不是和您交換,是和您做個抵押。”


    “你拿這兩件老物件和我抵押?怎麽個抵押法?”


    陳家森表現出了幾許興趣。


    “您放棄這個項目,我把這兩件傳家寶抵押給您,三年後我用兩個億原模原樣贖回。”


    “哈……”


    陳家森大笑起來。


    笑過之後,他的聲音狠戾起來,“你小子倒真是塊做生意的好材料,三年才給我兩個億?”


    “您覺得兩個億少了?”


    “你覺得呢?三年才賺兩個億?這是什麽虧本買賣?”


    丁易辰看了他好一會兒。


    他的脾氣幾乎要發作,但是在南城這麽久的曆練告訴他,凡事不可太衝動。


    於是,他漸漸冷靜下來,耐著性子解釋。


    “森爺,我知道您日進鬥金,但是您也知道的,服裝城建成到投入使用,最快也需要三年的時間。”


    “這三年裏我光投入,沒有掙錢,三年後建成其實也還不掙錢。但是我隻能最大限度地與您約定三年。”


    管家在一旁插嘴道:“那既然是這樣,還抵押什麽?這兩件東西換那麽大的項目,你不虧。”


    “大叔,這是我家的傳家寶,我可以抵押,但絕不能出讓。”


    “姓丁的小子,你當我們森爺是做慈善的呢?還是當我們森爺好騙?”


    “大叔,我不……”


    “丁易辰,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陳家森打斷了他的話。


    “你怎麽會認為我會答應你的要求?”


    “森爺,您聽我說,三年後我用兩個億向您贖回老宅子和坐佛,這事兒並沒有結束,今後每年您都是我公司的股東。”


    “哦?那我占股多少?”


    陳家森一臉饒有興趣地問道。


    “您占股15%。”


    丁易辰想都沒有想就說。


    這事兒無需再想,之前他已經在心裏盤算過很久。


    這樣就等於陳家森一分本金沒有出,白得了一大筆的股份。


    麵對這麽豐厚的條件,換做誰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我要占股52%!”


    “森爺,這不可能!”


    丁易辰的語氣也毫無商討的餘地。


    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已經是他的底線。


    他準備給文道德的也是15%。


    另外必須給海叔15%的股份,而他自己至少是51%。


    剩下的他還有其他考慮。


    這個項目雖然是他第二次創業、更是他的心血,他必須絕對控股才行。


    顯然,陳家森要爭奪的也是決策權。


    “不可能?”


    陳家森站了起來,在客廳來回走了兩圈兒,才在丁易辰身旁停了下來。


    “年輕人,你會為你剛才說的話後悔的!”


    “森爺,您應該非常清楚,百分之十五不低了。”


    他心中在發笑,自己為什麽會和陳家森這個時候談這些。


    可以說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可是看陳家森和管家那認真勁兒,這事即使談得過早,也是必須先談好的。


    “不低?跟52%相比,不低?”


    丁易辰倒吸了一口氣。


    原來,這個文道德根本就沒有想要和自己好好談。


    是自己一廂情願了。


    人家一開始就準備要整個項目,豈會和他真心談什麽控股問題?


    “森爺,我明白了。”他無奈地說道。


    “真明白了?你明白了就好,年輕人就應該放明白點兒,自己就不會吃虧。”


    聽起來,陳家森像是在語重心長教誨他。


    但實際上,話裏話外都是在嘲諷他丁易辰不自量力。


    顯然,這位森爺誤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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