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培斌的臉色頓時變了。


    他痛苦地說道:“丁易辰,幫我把窗簾拉起來。”


    “你要做什麽?”


    丁易辰站起身走到窗戶旁。


    “我一直這麽閉著眼睛也難受,讓我睜開一會兒,適應適應。”


    “好。”丁易辰嘩嘩兩下,把窗簾拉上了。


    孫三見此情景,知道他們有話要談,便識趣地說道:“易辰,那這裏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


    “孫三哥,晚上別忘記了望江酒樓!”


    “好,老弟你也太客氣了。”


    孫三說著客套話,和丁易辰告別走出病房。


    柳大海不知道為什麽,到此時都還沒有上樓來。


    但是這一點兒也不影響張培斌與丁易辰的繼續談話。


    見病房裏隻有他們兩個,張培斌這才收起了偽裝,眼裏含著淚花,“丁易辰,你知道我這些日子是怎麽過來的嗎?”


    “我知道,我也特別能理解。”


    丁易辰同情又友好地伸出手,“你放心,我丁易辰一定會找機會替你報這個仇!”


    “多謝!”張培斌客氣道。


    “丁易辰,我被一個女人騙了,你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吧?”


    真沒想到,他此時竟然主動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恥辱。


    “知道。”


    “我張培斌竟然愚蠢又窩囊到,被一個女人給騙了!”


    他不停地捶胸,臉上的表情幾乎扭曲著。


    見他這副痛苦的樣子,丁易辰不知道該如何勸慰他才好。


    “丁易辰,我告訴你的這些話一定要替我保密好不好?”


    “好。”他點點頭。


    “不過張培斌,我有一個疑問。”


    “你盡管問,我一定把什麽都告訴你。”


    “吳飛燕曾經是文少的初戀,就在她騙你的那段時間裏,她和文家還在暗中往來,尤其是文武想與她重歸於好。”


    “……”


    “這些事,你都不知道嗎?”


    “我、我確實不知道。”


    張培斌低下了頭,鼻子非常酸澀和刺痛。


    他不敢對丁易辰說,自己早就知道吳飛燕與文武有過一段時間的戀情。


    但是他無法抵擋住吳飛燕主動追求他的誘惑。


    尤其是她信誓旦旦地要他在南城為她買房,與他過日子的時候,他徹底淪陷了。


    一個男人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時候,智商是負數。


    一個男人被對方的美貌與溫柔所吸引的時候,腦子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沒了智商,沒了腦子,便全身心地撲在了對方身上,把幸福也全都寄托在對方身上。


    因此,當吳飛燕一次又一次要錢的時候,他都毫不猶豫地給她。


    “我隻知道她曾經和文少是大學時期的初戀,後來兩人已經分手了,並且幾年都沒有再聯係。”


    “所以,你就和吳飛燕好上了?”


    “說句真不是我推卸責任的話,是她追的我,是她耍了手段……”


    張培斌的臉紅了,他痛苦地低下頭。


    “她耍了手段?耍的什麽手段?”丁易辰不解地問道。


    “文爺派我去和胡海奎那邊交接,胡海奎就派出吳飛燕來辦這事,所以我倆接觸的機會就多一些。”


    “然後她就開始主動追求你?”


    “一開始對我很冷淡,隻是很公事公辦的態度,後來偶然間他知道我是張天望的兒子,於是就開始對我熱情起來。”


    “她前後態度變化得這麽明顯,你怎麽會……”


    “我當時並不知道她懂得了我的身份,她解釋說一開始不了解我的為人所以公事公辦,接觸兩次發現我人品好就喜歡上我。”


    “你是不是沒有談過戀愛?”


    張培斌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開頭,“此前確實是沒有……”


    難怪對男女感情無知得像個小少年。


    “我當時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就覺得這麽美、這麽溫柔的女孩兒值得我去嚐試交往。結果……”


    他停了下來,嘴角有些微微地抽搐。


    “結果怎麽了?”


    “結果有一天她說她過生日,請我去她的租房為她慶生。晚餐都是她親手做的,很豐盛,我們還喝了酒。”


    “她在那酒中下藥了?”


    丁易辰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跑業務那麽些日子,各種富豪在酒中下藥誘惑姑娘的事、一些姑娘不擇手段下藥給富豪想高攀的事,時有發生。


    也就單純的張培斌不知道酒中的險惡。


    “是,我酒量本就不好,喝下那杯酒之後就醉了,渾身燥熱,然後就……”


    他的臉此時已經脹得通紅。


    他慚愧地說道:“都怪我自己,定力太差了!”


    “不能怪你,酒中被下了藥神仙都會失去定力。”


    “從那以後我們就、就住到了一起,租住的環境很不錯,她跟我說過幾次,看她有想要買下的念頭,所以我就把錢給了她。”


    丁易辰認真地聽他說著。


    或許是壓抑在心中的這些傷痛經過傾訴宣泄之後,心情得到了緩解,張培斌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本來還計劃著過一陣子領她回墨城見我的家人,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


    他說不下去了,緊閉的雙眼在努力地不讓眼淚流出。


    “當時她要你買下那套房子的時候,你沒有跟著一塊兒去過戶嗎?”


    這個疑問在丁易辰的內心有好一段時間了。


    之前所知道的一切,全都隻是聽說。


    今天終於有了機會親自問當事人,隻有張培斌所說的可信度才更高。


    “我沒有去,因為是買給她的,我又忙著上班,所以她就搶著去辦手續。”


    “那套房子手續齊全嗎?你就那麽痛快出錢?”


    “手續絕對齊全,原房主的產權證等等都在吳飛燕的手中,他說是房東特意擠過來的,還給我看了房東傳真過來委托她出售的授權書。”


    丁易辰聽了,在內心暗自歎息。


    連他這個外來的打工仔都知道房產過戶需要產權人到場,張培斌這個平時就有機會接觸房產的人,竟然會忘記了這一點?


    隻能說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它能使一個一蹶不振的人奮發向上重新崛起。


    也能使一個學曆與能力並存的優秀男人變得弱智無比。


    “那麽,吳飛燕後來把你認為自己已經買下的這套房,又轉手賣了幾手,這些事你全都不知道?”


    丁易辰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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