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王元所說。


    三天後,文武就坐上了陳家森名下的一艘大型貨輪。


    ……


    “森爺?森爺?”


    丁易辰見陳家森盯著自己發呆,雙眼直勾勾的,一看就知道思緒飛到天外去了。


    隻是,他不知道對方正在想文武當時被救的經過。


    “森爺?您在想什麽呢?”見他毫無反應,丁易辰又問道。


    “噢噢,你上次說得對。”


    陳家森這才回過神來,“文武的確已經被我的人救回了。”


    “他人呢?”丁易辰連忙問道。


    他看了兒子一眼,慢悠悠地說了起來。


    “上次你問我的時候,其實我很想告訴你,但是因為當時我和文道德之間還有一些事沒有處理清楚,我便沒有說。


    從你母親嫁人之後,我再也沒有信任過文道德,我現在也不想讓他每天過得那麽滋潤。


    他害得我半生與摯愛分開,又害得我……我和我的兒子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這筆賬我一定要找他算回來。”


    丁易辰怔怔地看著陳家森。


    陳家森又補了一句:“不過你放心,我沒有虧待文武。”


    “他現在人在哪裏?”丁易辰問道。


    “他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每天讀書看報,養養花草,聽聽音樂,看看電影,做一切他想做的事,過得很愜意。”


    “失去自由也叫愜意嗎?”丁易辰嘲諷道。


    一個被人軟禁起來的人,有家不能回,何談愜意?


    李成林連忙擺擺手:“丁易辰,你誤會森爺了。文武並沒有失去自由,森爺也沒有軟禁他。”


    “那他為什麽不回到文爺身邊去?”


    “是他自己不想回去。”


    陳家森冷冷地說道。


    “他自己不想回去?對了,他被人施壓,不得不口頭上說不想回去吧?”


    丁易辰冷笑一聲。


    陳家森陰惻惻地擠出有一句,“丁易辰,你是要幫文道德到底了?”


    他的臉上已經蒙上了一層怒意。


    隻是丁易辰看不到,因為陳家森的臉被麵具遮擋著。


    隻能看出那雙深邃的眸子中,流露出的一抹失望之色。


    但他並不知道陳家森此時對他很失望。


    他依舊問道:“森爺,我能見見文武嗎?”


    “可以,但是我必須先問過文武,征得他的同意才可以讓你們相見。”


    丁易辰冷笑一聲:“什麽征得文武的同意?還不就是您森爺的一句話嗎?他一個被軟禁的人有什麽資格表達自己的看法?”


    李成林在一旁,急得不得了。


    他知道這爺倆一個是誤會了,一個是不願意解釋誤會。


    就這樣森爺還日夜盼著父子相認呢,這得拖到何時?


    果真是皇帝不急,身邊的人急。


    “森爺,要不我帶易辰去看看文少吧?”


    李成林無奈地提議。


    如果陳家森同意讓他領丁易辰去看文武。


    他就有機會和丁易辰單獨聊一聊。


    他很想說服丁易辰,讓他多多了解森爺,相信森爺,隨後自然而然接受森爺。


    “不必,到他該見的時候他自然會見到。”


    陳家森盯著丁易辰說道。


    “你就不怕我回去立馬告訴文道德,說文武在你的手上?”


    “哈哈哈!”陳家森大笑一聲。


    “你可以去告訴他,我看他能奈我何?我正等著他呢。


    他自己不敢來求我幫他找回他兒子,卻利用我的兒子來讓我去做這件事。


    這個文道德,果然幾十年如一日,這德性是從來都不改!”


    丁易辰聽了心中有些吃驚:“文道德是這種人嗎?”


    說實話,要不是上次他自己看出文道德覬覦丁家老宅許久,他一直都很感激文道德。


    畢竟當時他在南城求助無門的時候,是他主動幫助了自己。


    雖然後來知道他幫助自己是有目的的,可是在當時,他的幫助如同雪中送炭。


    對於這件事,丁易辰時刻都對他感激不盡。


    但是在父母的問題上,文道德不僅僅隻是做得不地道。


    更是害得他們一家人骨肉分離。


    “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問他文道德是這種人嗎?”陳家森無語了。


    “易辰,他對你們母子所做的事,與胡海奎何異?”


    陳家森說完,注意著兒子臉部的表情變化。


    丁易辰此時已經是滿臉憤怒,這個態度,是他陳家森所希望的。


    兒子會憤怒,說明他心裏還是有他這個當父親的。


    隻不過現在父子倆誰也不願意讓步說好話。


    尤其是他陳家森,他總覺得在兒子麵前放不下一個做父親的尊嚴。


    無法去對兒子說軟話、對兒子道歉。


    屋裏很安靜,靜得隻有屋角的一個大座鍾傳出來的滴答聲,三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李成林站在一旁等著。


    陳家森內心也異常緊張,他不知道兒子接下來要說些什麽。


    他也在等著。


    許久,丁易辰開口道:“我想見見文武!”


    “不是易辰,剛才森爺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等到……”


    “算了管家,讓他去吧。”


    陳家森揮了揮手,終於算是同意了。


    “多謝森爺!”


    丁易辰態度誠懇地衝他點了點頭。


    然後轉身對管家李成林說道:“李叔,要麻煩你帶路了。”


    “好。今天咱們先準備準備,明天一大早出發。”


    “李叔,這是什麽意思?”


    丁易辰質疑道。


    不就是去看一眼人嗎?用得著這樣準備很久?


    丁易辰以為這一定是陳家森的緩兵之計,他不想讓自己去見文武。


    但是又拗不過自己的固執,於是他但他不動聲色。


    “李叔,文武住得很遠嗎?”


    “他沒有被關著,他很自由。”


    李成林無奈地說道。


    “哈哈哈……”陳家森突然大笑起來。


    丁易辰和李成林都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你們兩個看著我做什麽?”陳家森不解地問。


    “森爺,您確定沒有關著文武?”


    “我確定!”


    陳家森按捺著憤怒,盡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


    他不想父子倆因為一個文武針鋒相對起來。


    “文武隨便什麽時候想回家了,隨時都可以走。”陳家森又強調一句。


    “真的?”


    “真的!”


    李成林見他們爺倆如此,連忙問道“易辰,趙錢孫李四位師傅那邊的商量得如何了?”


    “四位哥哥那邊還在考慮,說是明後天答複我。”


    丁易辰知道他這是故意轉移話題,也認真地回答。


    “好,等他們考慮好了我就親自去工地安排他們過去,森爺已經和工地那邊打好了招呼。”


    “多謝李叔!”


    “咳咳!”陳家森用力咳嗽兩聲。


    丁易辰轉過頭,也說道:“多謝森爺!”


    陳家森的目光稍微緩和了一些,那神情像是在說:這還差不多。


    “管家,你們不是要去看文武嗎?”


    “是的森爺,易辰想去那我就……”


    “行,那你安排時間領他去吧。”


    說完,他走到一排盆景前撥弄著蘭花。


    能去看文武了,丁易辰內心暗喜。


    雖然文道德的一些做法讓人不齒,但是文武和他父親完全不一樣。


    他一直把文武當成好朋友、好兄弟。


    “李叔,那咱們現在就走吧,看完文武我還得趕回家去忙我自己的事。”


    他還有不少歌詞沒有寫完。


    尤其是華語歌壇的一哥,五大天王之首的劉華哥,這次幫他寫歌時間很緊迫,耽誤不得。


    “這可不是一時半……”


    李成林剛想對丁易辰解釋,去看文武不是一時半會兒說走就走,說回就回的。


    陳家森卻朝他搖了搖頭。


    他心領神會地改口道:“易辰,麻煩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說完,轉身就走。


    丁易辰連忙拽住他的胳膊,“李叔,你這是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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