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今夜太晚了,改天我再和你細說。”


    柳大海看著丁易辰疲憊不堪的樣子,便點了點頭:“好,你累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他繼續進了廚房,而丁易辰則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拿著毛巾和牙刷,走到院子裏的水池邊,快速洗漱完畢。


    隨便又衝了個澡,回到房間關上門,往床上一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他確實太累了,這一夜無夢,睡得非常安穩。


    第二天一大早。


    丁易辰便騎著摩托車前往工地。


    到達工地時,機器的轟鳴聲已經響徹雲霄,意味著一天的工作正式開始了。


    在這片喧囂嘈雜的環境中,他找到了張家朋。


    張家朋見到他,立即喜出望外:“易辰,你昨天怎麽沒來?”


    “昨天有點事耽擱了,走,咱們過去看看。”


    丁易辰迫不及待地跟著他,朝那座苗家的祖墳走去。


    原先被圍起來的無門圍牆上,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他知道這是警方讓工人砸的。


    他們從大洞走進去,在墳墓旁的一個角落看到,地麵被挖開了一部分。


    張家朋指著那個坑道說:“這就是警方前幾天來挖的。”


    “他們挖到了什麽?”


    “我也不知道,隻看到他們從坑裏抱起一個紙箱子。”


    “……”


    “要不是你之前打電話來交代過我,我們還會以為政府要來考古呢。”


    丁易辰苦笑道:“考什麽古?一個亂葬崗上的年輕婦人墓,能有什麽可考的?”


    “我這不是看你心情沉重,想緩和一下氣氛嘛。”張家朋笑道。


    “走,回辦公室去。”


    兩人轉身欲走,卻看到身後站著幾名工人,正在好奇地看熱鬧。


    張家朋假意嗬斥道:“看什麽看?這幾天的熱鬧還沒看夠嗎?趕緊幹活去!”


    工人們嬉笑著散去。


    丁易辰和張家朋回到了辦公室。


    坐下後,張家朋為他倒了一杯水,見他一仰頭就把一大杯水喝光,一副餓死鬼的樣子。


    他連忙問道:“易辰,你一定還沒有吃早飯吧?”


    “沒有,剛洗漱完就直接過來了。”


    “我也沒有吃早飯,要不咱們到巫齊的飯店去吃點稀飯?”


    原本丁易辰不想過去麻煩巫齊和楊花。


    但考慮到許久沒有去看過他們了,既然來了,那就過去吧。


    “好。”


    他起身走出辦公室,張家朋緊跟在後麵。


    兩人來到了巫齊的飯館,張家朋高聲喊:“巫齊、楊花,你們看看誰來了?”


    小兩口聽見喊聲,都跑了出來。


    見是他們兩個來了,老遠就跑過來相迎,“丁總,你怎麽一大早就來了?”


    “是啊,很久沒來了,過來工地看看,順便也來看看你們。”


    這是實話,確實都隻是順便來看看。


    張家朋在一旁拆台道:“別聽他的,他是餓著肚子來的。”


    “快,店裏有什麽好吃的都端出來。”


    儼然一副比老板還老板的樣子。


    若是在以往,丁易辰一定會笑著打趣,或者揶揄張家朋一頓。


    但是他此時心情很沉重,一臉憂鬱地坐了下來。


    “你們二位先稍等一下,稀飯很快就上來。”


    不一會兒,巫齊和楊花端來了稀飯、油條、包子,還有一些小菜。


    “吃吧,都是店裏早晨新鮮做的。”


    丁易辰也不客氣,悶著頭大口地喝著稀飯,手裏也抓起了一個包子,兩三口就吃完了。


    張家朋勸道:“慢點兒吃,你怎麽跟餓了八輩子似的,吃相太難看了。”


    丁易辰白了他一眼。


    “太餓了,抓緊吃,還有事呢。”


    正吃著,巫齊也端著一碗稀飯坐了過來:“怎麽樣,易辰?工作順利吧?”


    他試圖以此試探丁易辰。


    他之前就已經知道陳家森被抓的事。


    這會兒看出丁易辰的臉色很不好,知道他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丁易辰搖了搖頭:“還行,就那樣吧。”


    巫齊頓了頓,又說:“易辰,如果遇到難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盡管說。”


    “嗯。”


    “我雖然一直在飯店裏做事,但力氣上的事,你盡管開口。”


    “跟你說有什麽用?森爺被人陷害了,你能幫啊?”張家朋一句話懟向他。


    丁易辰聽他這麽一說,停下筷子,轉頭看著他,盯了他許久。


    張家朋變了。


    從前那個有點兒社恐、不愛和陌生人說話、語言表達能力還藏拙的他,真的變了。


    變得像個社牛似的,就差沒說宇宙的宙長是他哥。


    張家朋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問道:“咱倆都是大男人,你說你這麽盯著我看有什麽意思?”


    “我是想說,你像是變了個人。”


    “變了個人?我變成誰了?”


    “不知道,你想知道就回宿舍去問鏡子。”


    丁易辰一臉嚴肅。


    “你……”


    “噗!”這回換巫齊笑了。


    他放下空碗,說道:“好了,你們倆就別互相抬杠了。”


    “易辰,前幾天警方來工地那中心挖走了一個紙箱子,那是怎麽回事兒?”


    他一臉關心地問道。


    丁易辰也放下碗筷,“你也知道了,森爺被抓,我工地上挖出了對森爺和我不利的證據。”


    “原來,傳聞是真的?”


    巫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張家朋和丁易辰聞言,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雙雙看向巫齊。


    “你說,什麽傳聞是真的?”丁易辰問道。


    “你們都不知道嗎?”


    巫齊納悶兒地看著他們兩個,繼續說道:


    “就是從森爺被抓的那天起,工人們之中就在傳,森爺在前麵做壞事,易辰就在後麵替森爺掩飾善後。”


    “……”


    丁易辰一言不發,完全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對於這種傳聞,他也不是第一次聽到,最近她無論去小吃街吃點什麽,都被人指指點點。


    說的正是類似巫齊此時說的一樣的話。


    沒有任何新意,他已經聽習慣了。


    眼下對於人們的誤解,他沒有辦法解釋,也不想解釋。


    森爺自己說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不解釋,就是最好的回答。


    否則,若是站到人前去解釋,那就會變成:既然你沒有做,那你解釋什麽?


    更何況,流言蜚語是最難解釋清楚的。


    因為傳播的範圍大,傳播的人數多,人們隻喜歡議論自己感興趣的。


    這種情況下,任何解釋都是空蒼白無力的。


    “這樣的謠言都傳到你的飯店裏來了?”張家朋驚駭道。


    工地上也有工人在傳播,但是被他批評過,沒人敢公開傳。


    “還不是你們工地上的幾名工人,每天晚上都會來我店裏喝酒吃夜宵,可能就是喝多了給說出來了吧。”


    巫齊小心翼翼地看著丁易辰,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什麽?他們來你店裏亂說?還總是那麽幾個?”


    張家朋詫異道。


    因為在他指定的嚴格的工地規章製度的約束下,工人們懾於扣工錢的風險,不會喜歡嚼這種舌頭根兒的。


    難道,他們就不怕傳到他的耳朵裏被扣工錢?


    “是,有兩三個人吧,叫什麽名字我倒是不知道。”


    張家朋立即問道:“巫齊,他們長什麽樣子你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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