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的情緒失控,她猛然抬起顫抖的手指,直指淩瑾韻:“都是因為她!是她害我被那得了狂犬病的惡犬咬傷,更是她,明明身為醫者,了解狂犬病的痛苦卻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我陷入絕境!我無法對夫人下手,隻能讓她的至親來償還這筆血債!”


    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匕首,直刺人心,讓人聽得膽寒。


    小梨竟隱藏著如此歹毒的心腸,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脊背發涼,不寒而栗。


    江月輕輕撫著自己因激動而有些疼痛的胸口,轉頭對姚孟懇求道:“姚大人,這個惡毒的丫鬟就交給大人依法嚴懲,我們侯府決不容許這樣的惡行存在!”


    她的聲音剛落,小梨的喉嚨裏卻突然傳出了一聲沉悶的“咕嚕”聲,緊接著,她的身體軟倒在地,嘴角滲出了一絲黑亮的血跡。


    淩瑾韻離小梨最近,第一時間發現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急忙伸出手想去按住小梨的下巴,以防她自絕於世,但一切已為時太晚。


    經過短暫的檢查,淩瑾韻麵色沉重地宣布:“她已經沒了氣息。”


    江月聽到這句話,雖然表麵上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反應,但內心深處卻悄然鬆了一口氣,緊握在手中的手帕也不自覺地鬆開了。


    事實上,小梨嘴裏並無毒藥,而是在小梨剛剛掙脫她的瞬間,她悄無聲息地將毒藥轉移給了小梨。


    這是一場賭博,賭的是小梨對主仆情分的信任,以及她是否願意為自己赴湯蹈火。


    假如小梨不願為她犧牲,或者拿著毒藥在眾人麵前揭露她,即使她能用小梨被狗咬而心生怨恨作為辯解,也無法完全洗清嫌疑,免不了會遭受非議。


    然而,幸運的是,小梨對她忠心耿耿,沒有絲毫猶豫,毅然決然地吞下了毒藥,甘心情願地成為了她的替罪羊。


    當小梨的遺體被送往官府進行屍檢時,仵作意外地從小梨隨身攜帶的香囊中發現了一絲秦硯辭昨晚放置的特殊香粉。


    結合小梨身穿的夜行衣,以及秦硯辭所提供的從夜行衣上撕下的布片與衣物破損處完美匹配的證據,


    所有的線索都不約而同地指向了小梨,凶手的身份再無疑問。


    麵對如此鐵證如山的證據,案件毫無懸念地宣告終結。


    江月通過疏通官府關係,為小梨安排了最後的身後事宜。


    淩瑾韻與秦硯辭也在完成了必要的官府手續後,將淩家三位逝者的遺體帶回。


    在搬運淩家遺體的過程中,淩瑾韻在唐氏身上意外發現了一個沉重的錢袋,她輕輕提了提,注意到錢袋布料的質地異常,眼中閃過一抹微妙的光芒。


    秦硯辭覺察到了淩瑾韻的異樣,走近她身邊,關切地詢問:“韻兒,發生了什麽?”


    淩瑾韻輕輕將錢袋遞至秦硯辭麵前,動作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仿佛那不起眼的錢袋承載著重重的秘密。


    “你看看這個錢袋,它的質地、顏色,有沒有讓你覺得在哪裏見過?”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試探,眼神中閃爍著微妙的光。


    秦硯辭接過錢袋,手指細細摩挲著布料,仿佛在回憶著什麽重要的線索。


    “的確,這布料,和小梨隨身攜帶的那個錢袋,以及她香囊上所用的材質一模一樣,細膩而獨特,很難說是巧合。”


    他眉頭微蹙,目光漸漸變得深邃。


    此時周圍寂靜無聲,隻有兩人輕微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淩瑾韻借此機會,低語般地向秦硯辭傾吐了她的心中所思:“江月手臂上的傷口,實則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與小梨無關。而小梨包裹裏的財物,極有可能是出自江月之手,而非搶奪而來。”


    她的眼神堅定,每一個字都如同經過精心考量,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分量。


    秦硯辭沉吟片刻,也分享了自己的觀察:“沒錯,那個包裹中的物品擺放得太過於工整,如果是搶奪之後匆匆打包,絕不可能維持那樣的秩序,這其中必有蹊蹺。”


    他的語氣冷靜,邏輯清晰,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拚湊起一張複雜的謎圖。


    淩瑾韻點了點頭,情緒似乎有些激動:“唐氏先是企圖以金錢買斷我的自由,未果後便深夜持刀闖入我的住處,緊接著淩廣才也對我起了歹意,這一連串的事件,無一不是想要將我從這個世界抹去!”


    她的話語裏充滿了難以置信與憤慨,雙手微微顫抖。


    秦硯辭聞言,眼神變得更加堅毅:“小梨謀害淩家三人性命,其背後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嫁禍於你。但江月,一個看似與你並無深仇大恨的人,為何要置你於死地,這背後隱藏的動機,我們必須深究。”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


    淩瑾韻輕輕歎了口氣,目光迷離地在地上畫著圈圈,顯得有些迷茫無助:“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我與她之間,仿佛有一道我看不見的鴻溝,藏著我不了解的恩怨。”


    秦硯辭溫柔地將手搭在淩瑾韻的肩上,給予她力量:“別擔心,真相總有浮出水麵的一天,無論她是王侯之女還是平民百姓,觸犯了律法,就必須接受應有的懲罰。”


    他的承諾讓淩瑾韻感到一絲安心。


    隨後,淩瑾韻主持了一場簡單卻莊重的葬禮,為淩家三人送行。


    在靈堂內,她與秦硯辭並肩跪下,燃燒的紙錢散發出淡淡的煙霧,空氣中彌漫著哀傷的氣息。


    門外忽然傳來嘈雜的車馬聲,淩瑾韻抬眼望去,隻見江月眼含淚光,跟隨在江銘身後緩緩步入。


    江銘的態度異常嚴肅,與往常的嬉皮笑臉截然不同,他真誠地對淩瑾韻道歉:“我承認,是我的大意,讓小梨有機可乘,對此我深感抱歉。”


    淩瑾韻的目光冷漠地掠過江銘,直射在他身後顯得局促不安的江月身上。


    江銘沒有為江月辯解,迫使江月不得不挺直腰板,迎著淩瑾韻銳利的目光,艱難地向前邁步。


    她屈膝行禮,聲音雖微弱卻帶著幾分堅定:“淩大夫,請接受我的歉意。這一切與我五哥無關,小梨雖是我身邊的侍女,但教導不嚴的責任全在我。如果要問責,就請責怪我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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