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辭心中五味雜陳,一時無言以對。


    淩瑾韻收起笑容,神色凝重地對秦沫沫說道:“沫沫,前些日子你整天悶悶不樂,心神不定,你哥哥和我真是擔心壞了,生怕你會想不開做些什麽傻事。”


    秦沫沫愧疚地垂下了頭,聲音細若蚊蚋:“對不起,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淩瑾韻麵容雖保持著嚴肅,內心卻是真真切切的關懷,隻是一隻手不自覺地又想去捏秦沫沫的小臉。


    於是,又輕輕地在秦沫沫臉上揉了一把。


    “我們是一家人,無需道歉。不過,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麽突然想明白這一切的嗎?”


    提起此事,秦沫沫眼中閃過了感激的光芒,看向淩瑾韻:“前幾日每當想起那件事,我就感覺似乎全世界都知道了,都在嘲笑我、鄙視我,那時候,我真的覺得生無可戀了。”


    “但是今天,當那瓦片向我飛來的時候,我猛地意識到,如果就這樣被瓦片砸死,娘和哥哥嫂子該有多麽心痛,而那個楊寡婦和楊虎母子那樣的惡人,一定會幸災樂禍,拍手稱快。我憑什麽要讓他們得意,看著我們的笑話,而讓爹娘和哥哥嫂子傷心呢?”


    說罷,秦沫沫微微抬起下巴。


    秦硯辭在一旁觀察著淩瑾韻那蠢蠢欲動的手,眼看她又要“故技重施”,連忙上前幾步,搶先一步揉了揉秦沫沫的頭發,臉上洋溢著寬慰的笑容:“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淩瑾韻那隻想要撫摸秦沫沫頭發的手,收勢不及,竟意外地與秦硯辭的手相觸。


    秦硯辭順勢握住她的手,溫柔一笑,輕輕將她的手從秦沫沫頭上引了下來,那動作充滿了寵溺與愛護。


    秦沫沫望著二人相視而笑的場景,忍不住做了個鬼臉,仿佛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股莫名的尷尬讓她忍不住喊了出來:“你們要秀恩愛就回自己房間去,別在這裏刺激我!快走,快走啦!”


    淩瑾韻和秦硯辭相視一笑,隨即默契地退回屋內。


    淩瑾韻立刻投身於她的翻譯工作中,那些從山洞中發現的書籍,對她而言無異於珍寶,其中的醫書更是藏著無價之秘。


    雖然藥材尋常,但配伍精妙,甚至包含了她在現代竭盡所能也無法覓得的一些失傳配方。誰又能料到,在這些古老的醫書中,竟藏著如此珍貴的智慧結晶?


    一旁,秦硯辭一邊閱讀,一邊埋首記錄,兩人各司其職,小屋雖靜,卻充滿了和諧與溫馨的氣息。


    正當二人沉浸在各自的世界時,一陣急促的呼喊打破了這份寧靜:“秦兄,秦兄!”


    這一時刻,林長青飽含激昂情緒的呼喚穿越了院子的界限,清晰地傳入耳際。


    秦硯辭離開了案前那一本半開的古籍,緩緩起身,邁向門外。


    門扉輕啟,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禁微微訝異。


    不僅林長青一人,還伴隨著數十名同窗好友,他們的身影錯落有致地分布在庭院各處,每人的手中都緊握著不同形態、各式各樣的包裹與籃筐。


    這其中有手提溫熱熟食的,食物的香氣在微風中悄悄飄散,引人垂涎;有捧著精致糕點的,色彩斑斕,;更有個別提攜沉重酒壇的。


    這群青年一見秦硯辭出現,不約而同地行禮致意,言語中滿是誠摯的感激:“此番真是多虧了秦兄你啊!”


    秦硯辭回報以一種禮貌而淡漠的微笑,那抹笑容恰到好處,既不過分熱忱,也不失禮儀:“各位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他的態度溫和而謙遜,使人感到親切卻難以接近。


    林長青快步上前,熱情地攬住秦硯辭的肩膀,言語間充滿了真摯的情感:“秦硯辭,這次你的幫助真是太大了。可能你還不知道,那個茶館的老板竟然雇傭了一個假冒的先生,企圖騙取我們的錢,而且那所謂的‘學舍’,竟然是違規擴建的。我們剛剛離開不久,那裏就坍塌了。”


    林長青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後怕,語氣加重,目光灼灼地凝視著秦硯辭:“如果不是你及時識破了騙局,沒有盲目去官府報案,我們可能現在就已經埋在了廢墟之下,別說參加科考,性命都難以保全。”


    一旁的同窗們紛紛點頭附和,其中一人補充道:“對極了,秦兄,我們全靠著你的智慧。不僅僅是咱們,那些同樣去了茶館的學子們也都對你感激不盡。他們因為害羞,不好意思親自來打擾,所以委托我們帶來了這些心意。”


    談話間,手中的禮物已經被逐一送到了淩瑾韻的麵前。


    淩瑾韻和秦沫沫沒有片刻的閑置,她們靈巧的手指穿梭於食物之間,利用那些豐富的熟食,又添置了幾道熱氣騰騰的菜肴,精心布置在了長桌上,以此來款待秦硯辭和他的朋友。


    林長青舉起了他們攜帶的酒壇,神色興奮:“秦兄,這可是杏花樓新近推出的‘澗山泉’酒,其味如山泉之清甜,口感柔順,宛如天成。現在這酒在杏花樓裏已經供不應求,想要買到一壺都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他一邊說著,視線不經意間轉向了一旁。


    眾人也隨之望去,唐同學趕忙擺手,臉上洋溢著輕鬆的笑意:“小事而已,不足掛齒!”


    秦硯辭的表情雖未有太多波瀾,但那抹禮貌的微笑始終掛在嘴角,讓人無法輕易窺探他的真實心境。


    而在一旁靜靜聆聽的秦沫沫,悄悄地對淩瑾韻說道:“這酒他們當作珍寶,哥哥卻是不以為意的。要知道,這‘澗山泉’就是出自咱們自家酒坊,名字還是哥哥親自取的呢。若哥哥真想喝,直接從酒缸裏舀來喝都行!”


    如今,秦家酒坊獨家供應著整個平南府的桂花樓,即使生產效率在不斷優化,出酒速度大幅提升,仍難以滿足市場上如饑似渴的需求。


    林長青提及的這壇不起眼的酒,在秦家酒坊的售價不過十兩銀子,到了杏花樓也不過翻倍至二十兩,但在市麵上,由於需求過旺,價格被哄抬到了令人咋舌的五十兩甚至八十兩。


    宴席終了,秦硯辭與眾同窗舉杯共飲,澗山泉酒在喉間流淌,留下一縷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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