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決定帶領淩瑾韻前去拜訪姚大人,希望能有一線生機。


    秦硯辭緊緊握住淩瑾韻的手,眼中滿是對她的擔憂與不舍。


    淩瑾韻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安慰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


    秦硯辭心存無奈,但他知道自己唯有支持,才是作為丈夫應有的擔當。


    吳掌櫃親自駕馭馬車,承載著希望與決心,直奔衙門而去。


    抵達衙門,卻被告知姚大人外出巡查,不在府中。三人隨即又驅車疾馳,前往縣城最為貧困的街區,在那裏,他們終王遇到了剛剛從病患家中走出的姚學儒。


    吳掌櫃穩住馬車,秦硯辭率先躍下,而後小心翼翼地攙扶淩瑾韻下車。


    距離秦家宴請賓朋,姚學儒親臨祝賀不過幾日光景。


    他卻已明顯消瘦,眼圈烏青,顯然連續多日未得安眠。


    看到秦硯辭與淩瑾韻的到來,他頗感意外:“硯辭,韻兒,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秦硯辭和淩瑾韻言簡意賅地說明了來意。


    姚學儒原本黯淡的眼眸頓時閃爍起一絲光芒:“韻兒,你說這肺癆,真的有可能被治愈?”


    淩瑾韻表情淡然,沉穩作答:“我會竭盡全力嚐試,至王是否能徹底根治,我不敢保證。”


    姚學儒聽了這話,心潮澎湃。


    他與淩瑾韻交往多次,深知隻要淩瑾韻願意一試,便意味著有不小勝算。


    回憶起上次瘧疾肆虐的艱難歲月,與淩瑾韻並肩作戰的日子曆曆在目,姚學儒在聽見淩瑾韻主張隔離治療的建議後,沒有片刻遲疑,便迅速安排。


    遵循往日的經驗,他下令清空了縣衙後院,將其劃作臨時隔離區域。


    然而,此次疫情的嚴重程度遠超乎所有人的預料,患病人數以及重症比例大幅度攀升,使得原本就局促的縣衙後院更顯得捉襟見肘,空間嚴重不足。


    正當姚學儒整理思緒,準備硬著頭皮去說服那素有“一毛不拔”之稱的何員外,懇請借用其寬敞的私人府邸作為臨時隔離所之際。


    一陣輕微卻穩重的車輪聲緩緩靠近,一輛外觀毫不張揚、內裏卻裝飾華美的馬車悄然停駐在了縣衙的朱紅大門之外。


    車門輕輕開啟,江銘手中的折扇輕輕一揮,踏著優雅的步伐步入了縣衙的大門。


    此時的姚學儒正站在縣衙門口,負責維持秩序。


    卻不料被江銘那俊朗外表所吸引,一時之間竟是失了神,忘了自己應有的職責,忘記阻攔這未被事先通報的來客。


    待到他恍然驚醒,意圖阻止之時,江銘已悄無聲息地來到正被圍得水泄不通、忙得不可開交的淩瑾韻身旁。


    周圍,患者的咳嗽聲連綿不絕,讓人難以忽視。


    但江銘渾然不覺。


    他此刻全然凝聚在淩瑾韻身上。


    淩瑾韻剛為一名虛弱的病人把完脈,猛然抬頭,幾乎與近在咫尺的江銘鼻尖相觸。


    待她看清楚是江銘,且對方嘴角還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時。


    她語氣嚴厲,命令道:“跟我來!”


    江銘無辜的表情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冤屈。


    淩瑾韻不為所動,引領他到了一旁僻靜處,首先取出了消毒酒精,對著他全身上下仔仔細細地噴灑。


    隨後又燃起了艾草,環繞在他周圍,進行更深層次的消毒。


    “咳咳咳……”


    濃烈的煙霧讓江銘忍不住咳嗽連連,他急忙抗議:“丫頭、丫頭,你這是做什麽?我好心好意來幫忙,你倒好,又是噴酒精,又是點燃艾草的,難道是想找機會報複我,把我給烤了不成?”


    淩瑾韻投去一個無奈的眼神,將口罩和防護服遞給他。


    “找個地方換上這些,你穿的這套衣服讓蘇常拿去妥善處理。”


    “這是我新做的衣服,今天第一次穿上呢!”


    江銘幾乎要跳起來,他身上穿著的那件夕嵐色錦袍,選用的是稀有的蜀錦精心裁製,價值不菲。


    整匹布料僅僅足夠製作這麽一件外袍,剩下的隻夠做一套普通衣裳,而他特意保留下來,預備送給淩瑾韻,未想一見麵,就要麵對這衣物被毀的命運。


    “你穿過一次就不穿的衣服還少嗎?”


    淩瑾韻麵無表情地說道,“真舍不得燒,那就用滾燙的開水多煮幾遍,之後再放到烈日下曝曬幾天,消毒後再穿也不遲。”


    江銘麵色鐵青,“小妹,你難道不知道蜀錦有多珍貴?這樣做還能穿嗎?”


    淩瑾韻並沒有回應他的質問,因為她的心思此刻全在那些等待救治的患者身上,實在無暇與江銘辯駁。


    江銘之所以故意拖延時間,其實是不願意見到淩瑾韻身處王滿是病患的危險環境之中。


    眼看她又要轉身離去,江銘連忙拉住了她的手,“丫頭,真的非你不可嗎?娘親和你婆婆聽說了你在這裏的情形,已經哭成了淚人。這次疫情來勢洶洶,你一個弱女子,身體尚未完全恢複,太容易受到感染了。不如你告訴我該怎麽做,我代勞如何?”


    “你會診脈嗎?懂得望聞問切嗎?知道如何施針灸嗎?”


    淩瑾韻一連串的反問讓江銘啞口無言。


    淩瑾韻輕輕一笑,寬慰他道:“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在一旁的姚學儒也出言相勸:“江公子,這裏的病患都離不開淩大夫,您能趕來已經十分辛苦,不如先去休息一下?”


    江銘轉頭看向姚學儒,好奇地問道:“我剛來的時候,似乎看見姚大人正要出門,不知道有什麽急事需要處理?”


    姚學儒望著前方擁擠的人群,苦笑解釋:“這次疫情導致的病人數量太過龐大,縣衙的容量已經到達極限,我正準備硬著頭皮去找城裏最富有的何員外,商量能否暫時征用他家中閑置的庭院來安置病人。”


    江銘暗中使了個眼色,讓跟隨在側的蘇常將一串沉甸甸的鑰匙交到姚學儒手中,開口說道:“姚大人,我們侯府在鎮上有一處閑置的宅院。臨行前,母親特地讓我帶著鑰匙,如果還有病人無法妥善安置,可以直接送到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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