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踉蹌唰的架開堯澤攻擊,鍾離道從她右後方竄出補上位置,一道寒光往堯澤麵部削去,堯澤嘿嘿一聲,鮮紅圍巾跟著兩道劍光在大路中翻滾。  琴宿拿著弓,看他們兩人打的昏天暗地,根本沒人有閒暇看自己的手語,隻好衝進戰圈,一弓架開堯澤揮下來的善化劍鋒,一掌推開化去鍾離道握劍柄的右手。  鍾離道不想在琴宿麵前表現的很糟糕,非常有節度的先收了上窮劍,堯澤嘁了一聲,見對方收劍,琴宿用勸戒的眼神看著他,堯澤才慢慢收手。  兩邊各自退開,看著對方的眼神都充滿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  琴宿背好烏木弓,打著:“有話好說,不要動手,堯澤,你要去丹陽壇是嗎?阿離,是否麻煩載一呈?”  堯澤嘿嘿的笑著,甩甩右手掌,用一種得勝的表情看著鍾離道。  鍾離道抱著手臂,盯著堯澤眼神很銳利,點點頭。  琴宿打著:“堯澤,爾後不可隨意打人打劫懂嗎?你武功高強,不過用在傷害無辜的人這是不對的,身為修真人不隻修道心,更要有仁愛之心,你先跟三娘還有鍾離道歉,來。”  鍾離道露出明顯的笑容,還刻意舉手掌擋在唇邊。  三娘則是麵色不善的看著堯澤。  堯澤看看琴宿道:“你是認真的?”  琴宿打著:“做錯事自然要道歉,不管對方原諒與否,至少自己要誠心反省。”  堯澤知道琴宿沒有偏袒誰,要是他能說話,語氣也是平靜溫和,絕對不會斥責辱罵,儘管自己一開始真的想宰了對方。  堯澤很沒誠意的拱手道:“不好意思啊,打到你的臉,不過你沒破相還嫁的出去,放心。”  鍾離道笑的很虛偽,回道:“無妨,我才是很抱歉,應該沒打到你不舉吧?希望你未來的丈夫不要怪罪於在下,出手太狠。”  兩人笑著互相夾槍帶棒的,心裡把對方罵到挖祖墳下十九層地獄的地步。  三娘想著:“兩受一攻,必有災禍,果然不能這樣同處一室,可憐道長要被當小魚乾夾在炒花生堆。”  候仙府的馬車改道往丹陽壇前進。  三娘很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讓我們相遇的坐在外麵駕車,裡麵的氣氛太讓人窒息了。  鍾離道翻著最新一集的“俠客某”,堯澤坐在他對麵抖著腳,手轉著善化,目露凶光。  鍾離道頭也不抬道:“對麵的堯澤公子能不要抖腳嗎?我的馬車整個都在震動。”  堯澤道:“媽的這輛車在跑,他一直在動,現在進行式懂不?關我屁事,你扯也要扯的有理一點,看書就看書哪這麽多廢話。”  鍾離道翻了一頁,冷冷道:“你要是不滿意可以下車,沒人逼你坐。”  堯澤惡人先告狀道:“道長哥哥,他凶我,我怕。”  琴宿拍拍鍾離道的肩膀,表示讓他息怒,對著堯澤打著:“堯澤抖腳觀感不好,來,坐好,這樣的話姿勢端正,持劍站姿才不會歪,你試試看。”  琴宿手放在堯澤的膝蓋上,把他調成跟自己一樣端正的姿勢,堯澤一手搭在琴宿肩膀,道:“道長哥哥,你真該去當夫子,一點大門派的臭架子都沒有。”  鍾離道瞄了堯澤跟琴宿一眼,沒說話。  堯澤很滿意的歪在琴宿身上道:“唉,坐著腰痠背痛腿疼。”  鍾離道翹著腿,姿態優雅看著“俠客某”道:“你可以滾下去用跑的,跟在馬車後麵,到達目的是一樣的效果。”  堯澤道:“操,你這麽無聊幹嘛不出去駕車,反正你也沒事幹。”  琴宿打著:“堯澤,不可以對莊主無禮,人家好意借我們搭車,不能沒禮貌。”  堯澤道:“是他讓我跟著馬車跑的,而且他隻讓你搭車可沒讓我搭。”  琴宿道:“不要多想,你跟莊主都是很善良的人,你要好好跟人家相處。”  鍾離道跟堯澤不禁同時想著,善良?確定是形容我/他的嗎?  堯澤剛解禁,在外麵一向不受教不聽指導,然而琴宿總是溫言勸導,循循善誘,委婉柔和,堯澤對於琴宿態度比對其他人好不少,或許他知道琴宿徒勞無功的勸戒太可笑,卻忍不住被這麽良善愚蠢的氣質吸引。  兩人均想著,明知跟誰勸說接受對方的缺點皆無果卻還要做,琴宿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鍾離道想著,耐心用在我身上便好,對堯澤這種人間敗類勸一百年也是一樣,狗改不了吃屎,有個卵用。  他就是個不能控製的瘋子,殺了所有跟葉涼有關的女人,還在這裡沒事人一樣,大搖大擺的到處造成別人困擾,真是活該被關!  馮掌門太護短了,真該讓天宵派那個雙手劍仙楚子敬收了這個妖孽。  兩人對於琴宿的評價很一致,也僅僅隻是對於琴宿的看法而已。    ☆、六、通天橋毀丹陽行    "磅!隻見一個十二尺高的牛頭樟木怪一樹枝插死一個道人,鮮血狂噴,旁邊人群四散,尖叫聲此起彼落,郝帥俐落的翻身閃過飛來的頭顱,鮮血噴在空中劃出一道之字,郝帥劍光緊跟在牛頭樟木怪的攻擊後,他一腳踩踏在飛來的藤蔓上,隨著上升的力量一個大躍進!"  "刷刷刷幾劍便斬下牛頭樟木怪的左右樹手,綑在小婷身上的藤蔓被斬成碎條,小婷阿的一聲再咚的一聲被郝帥接住,當郝帥白衣翩然落下時,身後的牛頭樟木怪嗷嗷慘叫被紅色的火焰跟劍光斬成千萬片樹條。"  "太帥了!!"  苗嶽君開心的在床上翻滾,他每一集習慣買三本,一本自用、一本收藏、一本外借,他最崇拜主角用"郝帥"這個名字時殺牛頭樟木怪的篇章,當然用"林晁"單挑一十七個鮫人救下玉山堡、用"白晴"在青天村斬殺五十餘食人餓鬼、用"唐晝"徒手攀登火山取下日照石讓猛鬼鎮恢復天明及用"李皓"殺死七十餘匪妖救下被擄的孩童等等等(以下省略萬字)苗嶽君都十分喜愛!  苗嶽君想著,像個想著鄰家哥哥的弱智戀愛腦少女,抱著"俠客某"第四集興奮地在床上翻滾,他不喜歡前一篇大海這個名字,覺得很俗氣一點都不像大俠!  郝帥多帥氣阿!(,,w,,)雖然天下頻道常有人刷討厭郝帥這個名字,覺得很俗氣,不過我可是非常喜歡呢!!!!我要當晴天燈(俠客某的作者名字)一輩子的腦殘粉!!!!!(w)(比心)  苗嶽君看完"俠客某"心情極好,躺在大床鋪上一會兒,枕著腦袋晃著腿,哼哼唱唱。  門外一名師弟聲音響起:"苗師兄,諸位師兄有事情想與你商量,是關於茯苓墓被盜之事。"  丹陽壇有座後山,白石搭成三百六十五臺階,上麵有座拱形大石門,固定有兩位弟子守著,前方石碑刻著紅字“茯苓墓"。  茯苓墓是丹陽壇曆代高階弟子跟掌門的墓,其中還有罕見的丹藥、爐鼎、煉製書冊等等,而上個月其中一個墓室卻被打了一個盜洞,要是墓室陪葬品被盜還能補上,而偏生是一道封印被盜墓賊破開。  丹陽壇廳堂聚集一堆弟子,都在討論控訴盜墓賊多可恨。  而苗嶽君是負責茯苓墓,便被嶽掌門交代下去查看茯苓墓封印損壞程度。  郭兆帶著一名吵鬧不休的畏縮男子,快馬加鞭趕上候仙府的馬車,他本來先到豫城延著小莊主常走的道路,來回沒找著人,隻好用介識版聯絡三娘,才發現他們臨時改道去丹陽壇。  郭兆遠遠看到馬車上的旗幟,喊道:"小莊主!三娘停車!"  郭兆中氣十足,三娘隨即勒住馬匹,鍾離道下車看到郭兆,他提著一個男子,把對方丟在鍾離道腳邊道:"小莊主,大事不好啦!之前我點的貨品有問題,一路追查才發現這傢夥搞出來的!"  那男子揉著手,拍著灰塵道:"你小聲一點,我要聾了。"  郭兆大罵,一腳要踹過去,琴宿連忙打著:"有話好說。"  郭兆腳舉在空中,看著鍾離道,鍾離道揉著太陽穴疲憊道:"聽他的。"  郭兆才把腳放下,嚇的曹鼐縮著腦袋躲開他。  郭兆退開道:"他是我手下臨時介紹來的,我讓他下鬥......呃,我是說收貨,結果他跑去茯苓墓盜.....借東西還毀損別人家的封印!現在丹陽壇那個嶽百川參加完水雲宗的奇琳樓大典已經回到丹陽壇了,他們要是查一查便知道是候仙府的人倒鬥.......不是那啥哎呀!小莊主.......咋辦啊!"  郭兆見琴宿在旁邊,說話不時卡住,小莊主對琴宿又特別言聽計從,盜墓也不是什麽好事,倒鬥什麽的在琴宿麵前很扣分的,真是不知道要不要照實稟報。  特別累!  鍾離道問地上的男子道:"你叫什麽?"  郭兆搶著道:"他叫曹鼎!"  一旁的三娘道:"那個字明明是曹乃!"  鍾離道雙手負背道:"他到底叫什麽?"  琴宿打著:"我估計是曹鼐(ni) 。"  佩服!有文化就是不一樣。  鍾離道道:"曹鼐,你損壞了什麽封印?"  曹鼐抱著琴宿的小腿嚎道:"小莊主饒命啊!我哪知道裡麵有這麽誇張的封印,那個耳室是外圈黑浮文,內圈紅色靈咒的,我不過轉轉一個青銅爐就發出尖叫,然後磅的一聲,就哐了一聲。"  鍾離道臉色一沉,三娘罵了一聲,郭兆吼道:"你還說!你個蠢貨作死不知道節奏!"  曹鼐一直很沒節操的往看上去人最好的琴宿腳邊躲。  鍾離道臉色沉沉,盯著曹鼐死抓住琴宿保命的腿,三娘扶著額,某種意義上,曹鼐你這樣隻是死的更快,還是放開琴宿的腿吧!  鍾離道道:"五魔之陣,謠傳是召喚五頭閻王的陣法,為什麽丹陽壇的茯苓墓會有如此凶惡的封印......"  有種說法,五頭閻王,是一個人在人間受盡折磨屈辱,痛苦不堪屈辱無窮,身心俱疲無法忍受,死前發願,死後向閻王用自身靈魂永不得超生,讓自己不斷在地獄罪惡的懲罰酷刑中反複折磨,直至無法承受,瘋魔成邪為止。  那個閻王並非真正閻王,隻是施術者生前負麵情感形成的恐怖怨念實體化,會纏著被害者,無時無刻隨時出沒提醒對方,被害者在任何角落都逃不脫對方掌握。  即使用下地獄的痛苦也要換一回甘心。  而詛咒本身無形無象,勉強來形容,就是一個糢糊的概念,偶爾會是被害者畏懼憎恨的樣貌,有時候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或是一個自己影子上麵複蓋另一個影子。  謠傳五頭閻王成立的先決條件,隻有一個,直係血親才能下的詛咒,而對象也是血親,包含父母、兄弟、妻子、兒女。  血親詛咒血親,這是非常可恥的詛咒,若是可以,就算被五頭閻王糾纏不清、身心交瘁到死,被害者也不想被任何人知曉,自己被五頭閻王詛咒。  這樣的話一般人也隻會追究為何你的父母、兄弟子女要阻咒你,而真正想幫助一個連血親都要憎恨之人,如此公正的人太少,或許亦是清官難斷家務事。  琴宿打著:"這可不好辦,不能讓五頭閻王出去,要是找到被詛咒者要出事的。"  鍾離道道:"郭兆你先帶曹鼐回去,我跟琴道長去丹陽壇找問問情況,要是他需要幫忙我們會留下。"  郭兆提起曹鼐的領子,大聲道:"小莊主,我一起去幫忙吧!"  三娘道:"你別來搗亂。"  鍾離道道:"郭兆把曹鼐帶回去重新教育,我回去時會再叫他過來問我不在的這幾日都學了什麽,三娘,上車。"  三娘朝著郭兆揮著手,趕他離開,轉身跳上前駕車,琴宿對曹鼐打著:"沒事的,跟郭兆回府上好好學習。"  曹鼐淚眼汪汪的看著琴宿重重點頭,多好的人啊,我的親爹啊簡直活菩薩!  從豫城出城一路延著郊區綠林道路,前方有個峽穀,穀狹長縱身萬丈深淵,相傳是百年前清平君其中一箭射裂地麵,導致劃出一條寬且深的深穀。  後來居民跟此地管理的丹陽壇聯合候仙府修築一座"通天橋",而今日很不巧,一群工匠圍在石壁旁,而唯一能通行的通天橋被前幾日暴雨衝塌,石壁土石塌陷,前端整個塌下去,三娘查明原因候跟鍾離道通報路況,鍾離道手撐著下巴,思考著其他路徑。  琴宿打著:"不如繞路吧?"否則這個工程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好的了。"  堯澤探頭出去看看,咦了一聲,逕自跳下車,三十多個工匠師傅跟學徒們正在討論從何著手,為首的是一名禇色勁裝的清麗姑娘,正彎腰在一塊木板上放上石塊當標示,再指揮兩個人在來路六裏處架牌子警告此地斷橋無法通行,以免有人直接騎到山穀裡麵。  "千燈,真巧啊!怎麽換妳來負責?這裡是丹陽壇的地界,是嶽百川下的令吧?媽的他自己幹嘛不來又要妳幫忙?"  千燈旁邊的師傅皆抬頭看著堯澤,堯澤推開其他人,一手抄起圖紙看道:"這些原木跟繩索石板運過來也要七天吧?趕工至少要三個月,行不行啊!"  千燈攤手道:"沒辦法,臨時狀況,嶽掌門有事無法前來處理才請我幫忙,你怎麽跟候仙府的馬車來,你們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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