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午爬到日頭西斜,晚霞染紅山穀河道。房千歲幾乎赤身裸體,隻纏圍腰,攀在懸崖一側,在夕陽下化作一叢漂亮的剪影,手臂肌肉在霞光中輕顫。房千歲爬幾步,就低頭看看下麵的人。房千歲很體貼地問:“成嗎?我背你?”楚晗輕鬆一抖肩膀:“小看我?”房千歲:“前麵還遠著。”楚晗:“你不知道我以前在清華還是登山社的嗎?我玩兒了四年攀岩。”房千歲輕笑:“我知道。”楚晗:“……你什麽都知道?”房千歲笑而不語。小千歲確實都知道。自從楚小少爺七八歲開始,楚晗就在明,房三爺在暗,默默地盯著他,等這個漂亮又洋氣的男孩有一天長大了再下手……靈蛇鋪就一道上崖的“天梯”。許多小蛇再掛下來兜住楚晗的腰,牢牢地托起他,給他安了一道活的“保險繩”。楚晗一仰頭就能瞅見某人,要緊處全部看個清楚,一覽無餘。這姿勢與角度甚妙。房千歲也不在乎誰在看他,瀟灑自戀得很。楚晗緊倒兩步趕上,輕輕捉住對方一隻腳踝,然後縱身而上!房千歲回頭看他。楚晗恰好躍上對方的臀部,從後麵以一個十分曖昧的姿勢,以身相合。夕陽的剪影裏,兩人幾乎裸身在崖上貼合,一前一後顫動……楚晗狠狠揉了一下某人屁股——那裏最敏感。房千歲輕輕抖了一下,躲開他手,笑著凝視:你要幹嘛,你想在這兒打炮?楚晗冷笑一聲壓上去,一隻手從下麵兜過去,毫不客氣捏住某人的蛋,威脅道:“你又蒙我。”房千歲挑眉:“我蒙你什麽?”楚晗質問:“隨琰昨夜來過?”房千歲:“啊?”楚晗:“你別告訴我你聞不出你的屬下左使家的寶貝公子身上的味道。”房千歲無辜地瞪著他:關本王什麽事?楚晗氣不打一處來:“還裝傻充愣?他就離咱倆不遠吧,沒準兒還跟你使個眼色、打個暗號什麽的?”房千歲這時咧嘴一樂,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隨琰公子當時從淺灘水底露出一顆頭,還恭恭敬敬地對他作揖行禮,隻是楚晗沒有看到。楚晗氣得:“沒羞的妖孽……人家都瞧見了!!”昨晚你對我這樣那樣地不停欺負、擺弄……你還在我身上套了那個摘不下來的乳環……房千歲甩著頭發迎風大笑,笑得囂張快意。楚晗認為,這是姓房的混蛋自從“龍腥草事件“之後,做的第二件大壞事。頑劣不堪,恬不知恥。楚晗像把玩一對文玩核桃似的,捏住某人兩顆蛋來回揉搓,狠狠蹂躪一番,揉到小千歲低聲跟他求饒了,說“蛋疼”了,這才消一口惡氣,暫時放過這隻妖精。兩人繼續一路爬上去了。他們一路都爬在前麵,比較輕鬆。鳳大人因為還要背著個沈公子,遠遠地被拋在後麵,身影在懸崖一側化作渺小的一點。鳳飛鸞是咬牙也不肯讓隨琰公子襄助的,於是就一條長絹裹身,拖著沈承鶴,自己慢慢徒手攀岩。沈公子自己挺爭氣的,身高腿長一直努力往上爬了,然而畢竟凡人之軀,體力有限,中間歇歇停停,也幾乎精疲力竭,揮汗如雨。崖上有一些天然的橫向溝壑,可以遮風避雨,或者也可以被古人用作懸棺之所。二人沿途就鑽進那些凹陷處,權作歇腳之所,也累壞了。“寶貝兒……”沈承鶴拉過鳳大人滲出血跡的殘破的手,心疼。這美男平時多金貴臭美的一個人。鳳飛鸞抽回手:“擦破皮而已,大驚小怪。”沈承鶴歎口氣:“你啊,就這臭脾氣,你多會兒能改改?”鳳飛鸞臉色一變:“我怎樣了?!”“咳!”沈承鶴一擺手,難得收斂了吊兒郎當,很正經地說:“我懂,你是要強慣了,不會對任何人服軟,尤其對那個姓房的!但是從今往後,你可以悄悄地、不讓別人知道地,在我麵前軟一軟。我又不是外人了。成嗎?”鳳飛鸞:“……嗯。”沈承鶴:“還有,楚晗跟我,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我倆可鐵了!所以你也甭跟姓房的一群蝦兵蟹將鬥啦。以後你跟小白龍都成了妯娌了你們倆還……”“連襟。”鳳大人忍無可忍地打斷,隨後一愣,這是承認自己與三太子成一家人了麽?荒唐。沈公子也不計較:“隨你隨你。”鳳飛鸞不悅:“你這樣懼怕楚公子?”沈承鶴無奈一笑:“哎呦,老子怕他幹什麽,我們家晗晗脾氣最好了,特乖,特懂事兒。老子的爸爸怕他爸爸!楚晗他爸可精了、脾氣可大了!……噯說了你也不懂,以後你見著就知道了……”鳳飛鸞不屑:“哼。”沈承鶴義正言辭地又說:“我帶你到了那邊,人間啊可比你這個靈界亂多了。你這裏隻區分美男和各種有蹄子有尾巴的小妖怪,我們那邊,社會成分複雜,人間百態嘛,好人惡人奸人慫人什麽樣人都有。你千萬別事事逞強出頭得,別讓壞蛋欺負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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