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奚不是善良的人,也沒能力救人。再加上甄雲信是喪屍,他們不方便和別人同行。


    “走遠了。”又過了幾分鍾,甄雲信再次在街上飛奔,“有的喪屍會有誤食,或出現碰巧融合的情況,概率很低。那個喪屍厲害,打不過,所以城市不安全,我們離開。”


    “等等,你不會要抱著我跑著去吧?”聽著甄雲信斷斷續續地解釋,雲奚猛地抬手摟住甄雲信的脖子,感覺甄雲信是不是瘋了?


    “也對,是我考慮不周。”甄雲信忽然拐向一旁的商店,“我可以不吃東西,但白雲奚要吃。”


    “問題不是這……罷了,確實需要。你叫我雲奚就好,不需要全名稱呼我。”


    雲奚發現超市裏除了日常物資,其實還有衣服的。他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很髒,又看向甄雲信的衣服,很破。


    “那個,可以換一身衣服嗎?雖然你說可以遮蓋我的氣味,但……”


    甄雲信看著雲奚,原本第一次見到時,對方幹淨整潔,可現在一看,確實有些髒兮兮的。


    抱著人去拿了食物和水,順便找了合身的衣服,然後就離開去了旅店。


    洗過澡後,兩個人穿好衣服,路上找了一輛還算可以使用的車,這才離開這個城市。


    路上是雲奚開的車,現在食物充足,所以不走城市,有時候碰到喪屍,就讓甄雲信解決掉,然後吃“心”。但,三周後食物吃完了。


    “雲奚,我們需要去一下城市。”甄雲信說話越來越好了,隻有表情有些僵硬,但起碼更像個“人”了。


    雲奚看著地圖,然後指了指最近的城市,“去這裏吧。”


    “阿信,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安全區嗎?你……”


    甄雲信知道雲奚的意思,他是喪屍,雖然看不太出來,但還是和正常人不一樣。他的體表溫度很低,再加上進入安全區前需要脫掉衣服讓人檢查身上是否有傷口,他心口那裏一看就不是人。


    “我需要保證你的安全,實在不行,我把你送過去,然後我就在那裏附近定居了。”甄雲信上了車,“換我開車吧,你好好休息。”


    “我休息過了,所以……”


    甄雲信打斷雲奚的話,“雲奚,我是喪屍,已經死了,不會感覺累,所以不需要休息。”


    雲奚不悅地皺起眉頭,好像很不喜歡甄雲信這樣說自己。“你是人,至少你比許多人都要善良。”


    ‘善良?’甄雲信手緊緊握住方向盤,他可不是善良的人,在遇到雲奚前,他曾多次無視別人的求助,平靜地看著那些人被喪屍啃食。在進化前也和其他喪屍一樣殺過人,隻不過看著那些血肉有些心理上的不適,所以沒有吃。


    他的好,也隻限於對待雲奚而已。


    “雲奚,我或許……”沒你想得那麽好。


    甄雲信終究沒有說出那些話,他不想讓雲奚害怕自己。


    “怎麽了?你或許什麽?”


    “沒,我隻是想說,我或許是可以進化成人類的。”甄雲信看向雲奚,“上車吧,我們要在天黑前找到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休息。”


    “好。”


    夜晚,雲奚躺在車頂上看著天空,雖然是末世,但天空還是和以前一樣,能看到星星。


    “雲奚,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可以和你在一起。但,我終究是累贅。”


    “你不是。”甄雲信雙手撐在雲奚頭兩側,遮住雲奚看天空的視線,“我從未那麽想過,你是我……我的……”


    甄雲信最後也沒說出來是他的什麽?他找不到一個準確的詞去定位雲奚,他隻知道,他不想讓雲奚失落。


    看著甄雲信認真的雙眼,和糾結的小表情,雲奚險些繃不住笑了。‘嘴笨的軒還是第一次見到。’


    『阿爸,能不能別這樣點評,整的像戀愛遊戲一樣,然後你在解鎖人物的劇情卡片。』


    雲奚忽然抬手,然後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成框,圈住甄雲信的臉,‘這麽一說,確實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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