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那位就是唐霖了,你確定是那個孩子要找的人?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會念舊情的人。”耿慧韜有些意外,大概是他以貌取人了,不過這位真的不像是杜小華說的那樣。


    雲奚端起酒杯準備過去,“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好吧。”耿慧韜跟了上去,畢竟他的身份好搭話。


    “唐少爺,我們可以單獨聊聊嗎?”耿慧韜走過去問道。


    唐霖皺起眉頭,不悅地看著耿慧韜,“你誰啊?如果是想聊合作,那你不該找我。”


    “不是合作,我叫耿慧韜,找你是想讓你見一個人。”耿慧韜沒想到唐霖這麽不好溝通,隻好說出主要目的。


    “不見。”唐霖覺得無聊,轉身想要離開。


    雲奚低聲說道,“杜小華。”


    僅僅隻是一個名字,就讓唐霖眼眶泛紅,“你剛才說誰?”


    “杜小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沒死!”唐霖笑了起來,急忙詢問雲奚,“你見過他是嗎?在哪兒見到他的,這幾年我一直在尋找他。”


    “阿霖,你們說的杜小華是誰啊?是你前女友嗎?”唐霖身旁的女人好奇地問著。


    唐霖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和你有什麽關係?我說過了,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的,你別纏著我了。”


    “可是唐伯父說……”


    “誰說的你找誰娶你!”唐霖徹底煩躁了,沒看到他現在有急事嗎?


    女人沒想到唐霖會這麽說,生氣地轉身要去找唐霖的父親。


    唐霖急忙看向雲奚,“我們換個地方聊。”


    “好。”


    宴會的角落裏,唐霖再次問他們在哪兒見到的杜小華。


    耿慧韜一時間有些猶豫,他們該不該告訴這個人實情。雲奚則是直接把掛件塞進唐霖手裏,“很抱歉,大概讓你失望了,其實杜小華他確實離世了,我隻是見到他的魂。”


    “你……開什麽玩笑?”唐霖有些疑惑,“魂?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


    “唐霖。”


    一個稚嫩的聲音喊著唐霖的名字,讓他把所有質疑的話咽了下去,雖然有十六年沒有聽到過杜小華的聲音了,但他能確定,是他記憶深處的那個人。


    “唐霖,別為難大哥哥了,他說的是真的。”


    “你在哪兒?”唐霖看著四周,並沒有找到杜小華的身影。


    “我不能現身,大哥哥說這個世界有驅鬼師,這裏人太多了,不安全。你要是想見我,就把大哥哥給你的掛件拿回家,我在這個裏麵。”


    唐霖低頭看著手心裏的掛件,轉身跑著離開了宴會場地,雲奚最後隻聽到杜小華輕聲說道,“再次謝謝你,大哥哥。”


    雲奚笑了笑,“什麽‘大哥哥’?真要算起來,你比我大啊。”


    一旁的耿慧韜沒忍住笑出了聲,雲奚不說他還沒想到。如果杜小華沒死,那應該和唐霖同歲,二十六了,比雲奚還大三歲呢。


    “行了,我們的事也算處理了,回吧。”雲奚說罷就要離開。


    “不管後續了?”耿慧韜追上雲奚問道。


    “唐霖應該會找人聯係你吧,到時候再說。”


    果然如雲奚說的那樣,第二天耿慧韜就接到了唐霖的電話,說還想和雲奚聊聊。耿慧韜就告訴了對方雲奚的聯係方式,讓他自己去問本人。


    咖啡店裏,唐霖指腹摸著掛件,眼神溫柔。雲奚走過去的腳步一頓,不知道的還以為唐霖有什麽戀物癖呢。


    “你想聊什麽?”雲奚坐在唐霖對麵,點了杯咖啡。


    唐霖抬頭看著雲奚,耳骨釘已經取下來了,頭發也不像昨天那樣,碎發遮蓋著額頭,看起來乖巧了不少。“我想問問杜小華到底遭遇了什麽。他……不願意和我說這些。”


    “那他本人不想告訴你,你問我也沒用。”雲奚有些無奈,他可沒那麽討人嫌,把別人的秘密隨處說。


    唐霖沉默了好久,然後才緩緩說道:“他不說自己的事,但告訴我,‘好奇就去問大哥哥’。他說的大哥哥,不就是指你嗎?”


    雲奚端起咖啡正準備喝,結果差點噴了,為毛要讓他說?還有,杜小華喊大哥哥他就認了,好歹外貌是十歲。但從唐霖的嘴裏聽到大哥哥,他怎麽就感覺渾身別扭呢?


    “他真這麽說?”


    “嗯。”


    話都這麽說了,再加上唐霖態度誠懇,雲奚隻好簡單說了一下,順便也說了那些人已經死了的事。


    “死了嗎?我還說沒死的話,我去幫他們一把。”唐霖低沉著嗓音,聲音帶了些哭腔。“這個掛件可以送給我嗎?”


    雲奚緩緩抬眸,“不行,你隻是普通人不能和鬼在一起,會消耗你自己的生命力,也就是別人說的短命。”


    “無妨,短命我也認了。我已經失去過他一次,不想有第二次。”


    “何必執著於他。唐霖,雖然你們同歲,但杜小華現在是十歲的外貌,你們不可能在一起。而他心智也不成熟,大概也不懂愛。”


    唐霖點頭,“我知道,隻是我放不下他。我時常在想,如果我當年能夠幫助他,能和他成為好朋友,大概就可以救下他了吧。他不隻是我的初戀,我也對他留有遺憾。現在既然重逢了,那我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手了。”


    雲奚不理解,這有什麽不好放手的,隻是十歲的年紀喜歡上,那麽小真的懂何為愛嗎?“那唐家呢?你之前身邊的那個女人呢?”


    “我準備離開唐家了,之前我自己創立了公司,雖然比不上唐家,但養我自己足夠了。”唐霖笑了起來,“所以,這個掛件就給我好嗎?我不渴求他喜歡上我,隻是不想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了。”


    “可你死後怎麽辦?到那時,他還是一個人。”


    “我……”唐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也知道,他陪伴不了對方多長時間,如果真的短命,那他大概隻有三十多年的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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