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翠可以想象接下來的拒絕,不禁輕歎:“但是你拒絕,對嗎?”“嗯,不去了,帶寵物上班,小心族長叫你卷鋪蓋。”“族長沒有那麽蠻橫。”“嗬,開玩笑。”何聰想了想才說:“你們族長認真嚴肅不苟言笑,他不喜歡我就是真的不喜歡,你要我去,不是叫他難受嘛?”“……族長隻是不喜歡純種,並非針對閣下。”“碧翠可以放心,我也不喜歡你們族長,負負得正,咱們很和樂。”“閣下……”何聰幹脆把碧翠往外推:“好了,我也不是針對奉天,我隻是不喜歡所有不喜歡我的人。”“閣下……”“好走。”碧翠給推出門外,愣愣地盯著合上的門板,好一會才邊歎息邊轉身離去。何聰從監視器中看到碧翠歎息,不禁失笑:“真愛操心。”再回到沙發上,何聰繼續練習發音,沒有出門。當星河靜靜淌過夜空,方舟也逐漸沉寂。剛離開會議室,奉天年輕的臉上難掩疲累,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最近反貴族組織‘靈魂’動作頻頻,為貴族增添了不少麻煩。今天‘靈魂’襲擊貴族的外駐軍備庫,軍備庫被炸毀,損失自是不在話下,六係族長一致認為不能放任‘靈魂’猖獗,這次必定與那異人激進組織有一番惡戰。“碧翠,7:00舉行族內會議。”“需要駐太空殖民地的幹部參會?”“讓他們參加。”“是。”“黃泉,會議開始前我要看到一份詳細作戰計劃。”“是。”領到任務的二人各自忙碌,奉天抬頭看看窗外星空,也再次投入工作。黎明時分三人才得空打個盹,奉天再醒來,窗外天空才泛起魚肚白,還不是時候,但門外細微的說話聲擾人清夢,敏銳聽覺令他把內容聽得清楚明白,知道自己的助理是在跟所飼養的純種通話,不免感到不滿,畢竟那純種正在浪費下屬珍貴的睡眠時間。他朝門外走去,垂順棕發隨走動絲絲輕揚,才跨出門外就見到純種睡眼惺忪的影象,正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二人並沒有發現他這個第三者。“我會派人為閣下料理入學事宜,閣下請放心。”“得了碧翠,你別瞎操心,我再弱也是個成年人,本來就打算自己去的。”“真抱歉,因為工作的關係……不能親自陪伴閣下入學。”“隻管忙,別像個老媽子似的。”“老……老……”碧翠扶額:“閣下真是……”“好好好,拿你的好心當驢肺了,我真抱歉。碧翠別生氣,忙完了就回家,請你吃豆腐。”“……閣下!”“碧翠,累了怎麽辦?”“閣下不要轉移話題。”“嗯,我這就反省去。”刷地,立體影象消失,純種耍賴皮切斷了通訊,碧翠被整得好氣又好笑,前些天純種還挺安靜的,現在就顧著消遣他,這奇特的表現信任方式真是令他又喜又憂。碧翠搓著額角苦笑連連,回過身卻差點被嚇得魂歸九天。自家族長正在後方,也不知道待了多久,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惋惜與關切。“族長?”碧翠試探地輕喚,他不了解那表情的含義,想了想,也知道族長的心結隻有純種,卻忍不住要替何聰鳴平:“其實零號純種不壞,如果多接觸,閣下會了解到他的優點。”奉天的表情已經升級到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程度,碧翠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犯了彌天大罪,值得自家族長擺出這等表情,隻是思來想去也得不出個所以,滿腦袋問號幾乎撐破頭殼,眉心打了數個結。半晌後,植物係族長歎息,語重深長:“碧翠,不要在公共場所打情罵俏。”轟隆……五內遭天雷轟過,碧翠似乎能嗅到那焦胡的肉味,吐血感濃重。他慌忙澄清:“閣下請不要誤會,我和零號純種沒有那一層關係。”族長不語,隻是以一種平淡至幾乎不帶絲毫感情卻意外地強化吐糟味道的淡定眼神注視著他。碧翠為自救,大腦高速運轉,把剛才每一個環節過濾以後,尋著重點,立即申冤:“奉天閣下,所謂的吃豆腐隻是字麵上的意思,豆腐是指食物,並沒有引申任何歧義……是真的。”族長依舊不語,碧翠急出了一身白毛汗。“吃豆腐是我的愛好。”砰……族長與助理長同時看向聲原處——地上破碎的杯子,粉色和碧色眼眸又徐徐轉動,目光落在一臉癱然地維持著端杯手勢的保安長身上。荷花貴族伸手做挽留:“我是指口味……”咻……絞殺榕貴族留下瞬間變成星光的背影,荷花貴族淒涼地杵著。“我明白了。”奉天說,見碧翠目光迷茫地盯著自己,他嚴肅地強調:“真的。”閣下明白了什麽、明白了什麽、明白了什麽、明白了什麽……碧翠風中淩亂。何聰不知道自己一句玩笑把碧翠坑了,他安安樂樂地補眠到接送的人上門,才穿上學院的製服。這是一套純白色服裝,沒有軍裝的淩厲,更加講究彰顯優雅,設計大方。碧翠家的也是先進的視象鏡,卻沒有族長家那麽牛,隻從各方位展示出等身影象,沒有一係列數據和極限放大。何聰細細打量自己的影像,由於近日看的都是貴族,那些讓世界級名模都憤而自坑的美人們滿大街上跑,他對臉已經麻木了,開始還有些擔心照鏡子會辯認出一顆馬鈴薯,幸好,還能分清眼耳口鼻,雙眼總算沒有‘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