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就像窺伺肥雞多時的黃鼠狼,此時露出狡黠笑容,試探地問:“何聰,你最喜歡誰了?”何聰想也不想就回答:“老爸老媽。”那裏撇撇唇,又問:“除了他們呢?在方舟,你最喜歡誰?”何聰又想也不想地回答:“居士。”“哈?誰?”“會在衣櫥裏消失的人……嗯,他去了納尼亞。”“什麽唉?”那裏給弄得糊塗:“說清楚一點。”何聰眯著眼睛,用一種看到白癡的眼神盯著那裏:“這能跟你說清楚嗎?無論是居士還是納尼亞都是一個秘密。”“……”那裏感覺自己被調戲了,唇角狠狠地抽搐,歐健文那沒義氣的竟然還在旁邊偷笑,那裏氣不打一處出:“去吧去吧,你也去什麽屁納尼亞。”何聰笑了笑:“但我不想去納尼亞。”“那你想去哪?”“嗯,離開方舟,先把地球旅遊一遍,再到太空去,如果還有時間,臨死前再去河外星係看看。”那裏原來還想嘲笑何聰,可是到喉的話卻噎回去了,隻因為一張絕美的,冷如冰霜的臉。歐健文暗呼一聲不好,關於奉天討厭純種的原因並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上任族長被純種拐跑的故事,這會兒何聰不是戳中植物係族長的痛處嗎?歐健文怕何聰也要骨折,慌了。由於二人神色太奇怪,何聰側身往後一看,遇上奉天冰冷的臉,何聰也立即聯想到老族長的故事,於是粲然一笑,拍著冰雕一樣的族長肩膀說:“放心,我不會帶你去,我自己去。”怒意凝住,再三受到嫌棄以後,奉天不禁蹙眉求解:“為什麽?”何聰老實認真賣力想了想,豁然開朗:“不是我的……帶不走。”第22章 似真似假碧翠和黃泉發現狀況不妥,也趕過來,卻因為何聰最後的一句話,愣在了原地。奉天沉默,雙拳悄悄緊握,他發現自己為了純種的一句話而動搖,僅僅因為一句話。難道父親就屬於那純種的,所以活該被帶走?“一派胡言!”碧翠聽這語氣,怕是族長真的動怒了,不禁替何聰擔憂,尤其是這喝醉後危機意識為負數的純種。“族長,何聰閣下是酒後胡言,請勿計較,或許我們該離開了。”樓蘭隨後也到來,聞言便興味地打量何聰一番,後者竟然也平靜地打量回來,樓蘭莞爾失笑:“哦,這純種不錯,要不要跟我交換呢?”樓蘭身後的純種司徒文鵬立即以怨毒的目光刺向何聰,純種的圈子原來就不大,何況初代純種人數有限,本來就藏不住人。司徒文鵬自認深謀遠濾,從未間斷過對‘對手’的研究和關注,他早就摸清楚了何聰的底細,當下不屑地喃喃:“哼,不過是個笨蛋。”碧翠抿唇,淺粉色眼珠子透出不屑,他對這名純種無法生起敬意,甚至很憤怒。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縱使奉天前一刻還在生何聰的氣,這一刻卻為司徒文鵬的無禮而慍怒,碧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然而司徒文鵬仗著自己有特權保護,竟然把單薄的胸膛一挺,硬梆梆地裝起鎮定。樓蘭原就不待見這純種,眉毛一橫,正要嗬斥,卻被醉鬼略帶困惑的單音給打斷了。“啊?嗬嗬,你是說你連笨蛋都不如?”何聰說完,還笑了笑,補充一句:“嗯……你太謙虛了,其實你還行。”這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了,樓蘭首先不客氣地大笑,弄得司徒文鵬又妒又恨,篩子樣抖個不住。“我隻說你是笨蛋!”“哦,那她是特別喜歡笨蛋哦?”提及心中的女神,司徒文鵬硬生生地吞下這啞巴虧,頓即氣綠了臉。那裏嘀咕:“解氣。”樓蘭環手抱胸,堅定道:“奉天,我們交換純種吧。”“不要。”不等任何人反應,何聰斷然拒絕。“為什麽?”樓蘭好奇地問,她再度打量何聰,興味盎然:“我不好嗎?”“……”何聰靜靜地看著樓蘭,似乎正在費勁思考。現場沒有人說話,奉天是要給樓蘭麵子,其他人見他不做聲,自然也不敢造次的。過了半晌,就在樓蘭的耐性告罄以前,何聰發話了。“我要困覺。”“嘎?”何聰淡淡地巡視在場數張呆臉,最後走向碧翠,一腦袋悶進美人懷裏,蹭了蹭。碧翠傻傻地環住下溜的純種,綿長呼吸聲從懷裏傳出,碧翠內心一陣狂風暴雨,砸得淩亂不堪,小人兒在斷涯上迎風咆哮——何聰閣下,這是為什麽啊啊啊啊啊啊!表麵上依舊風平浪靜。黃泉像個陶人似地杵著,眾人仿佛能從他身上看到一些龜裂的痕跡。何聰就這麽睡過去了,可憐碧翠得硬著頭皮把純種塞給族長,還要低聲曉以大義一番,才讓上司乖乖演出‘照顧純種’的好戲碼供人觀賞;也可憐樓蘭這知道真相的笑得肚皮都要破了,惹得第二天整個方舟都在報導她的‘瘋狂’書香門第;更可憐那裏和歐健文的心靈受到極大衝擊,發誓以後要監督某純種遠離酒精,不然下次他撲的是自己,那該怎麽辦?風波終是要平息,奉天抱著何聰提前離場,基於以純種為先的原則,大會自然不做挽留,於是植物係族長一行四人,其中一位豎著進來橫著出去的,提前離場了。今天遇上的事情已經夠多,加上醉酒的何聰現在雖然乖乖地睡著,卻不知道會不會突然犯難,所以奉天三人拒絕會場派來的人,討了一輛浮空車,自行駛離特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