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有四米高的水龍被植物係貴族族長一記優雅的穿心腿輕輕鬆鬆地撂倒了,凹凸曼哪有奉天族長厲害?族長不用耗到閃紅燈‘嗶布嗶布’,已經秒殺對手。龐大水龍倒下,擊亂沼澤的寧靜,泥濘直射青天,又似雨點般落下,何聰一手激光劍和一手激光槍卻不能當傘,在劈啪亂打的泥雨中不可避免地成為泥人一尊,他淡定地抬袖擦一把臉,看著滯留半空中的修長人影緩速落地,身上一塵不染,臉上依舊是那不驕不躁、冷靜自持、喜怒不形於色的……棺材板臉,心裏塞滿把人推倒暴打一頓的衝動。不過衝動歸衝動,哥斯拉都被秒殺了,他還奢望什麽呢?於是他平靜了,心如止水。貴族緩步走來,眉頭隨著看見飼主一身泥濘而越發緊皺,最後擠成一深川:“連躲開都不知道嗎?”聞言,何聰臉上掛起天官賜福般聖潔的微笑,襯著一身泥濘,倒有幾分出淤泥而不染的味兒。奉天劍眉高挑,由衷地讚賞:“笑容不錯。”何聰的聖潔幅度直線上升,背景是天使羽毛大把大把地撒,聖光不要錢地放送,連聲音都帶幾分飄渺味道:“少羅嗦,我在進入碧翠模式。”“碧翠是什麽人?”聽到這名字,奉天感覺在心底隱密的角落竟似響應般生起了悸動,他打心底裏知道這碧翠不是別的什麽東西,是一個人,而且說不定是很重要的對象。何聰依然笑著,忽悠:“是好人。”“你在敷衍我?”“沒錯。”“……”懶得再盯著這張討債無門似的臭臉,何聰拿著激光劍,指使:“去,把它弄出來,記得弄死透。”奉天抿著唇盯著這一手劍一手叉腰的飼主,不動作。何聰見奉天竟然在慪氣,不由得翻白眼,拿族長的口頭禪出擊:“你這是在浪費時間。”浪費時間是可恥的,奉天輕頷首,決定不為了無聊的堅持消耗時間,便大步走向已經被擊倒的水龍,一個輕巧的跳躍就立於水龍浮於水麵的長嘴上,突然蹲身蓄勁,也不知是怎麽辦到的,何聰隻看這個人使勁蹬起來,伴隨‘咯’的一聲,無形中水龍的腦袋就被強行扭斷,長嘴沒入水中,剩下後腦勺和肚皮浮在水麵上,正式成為了浮屍,凶手好整似暇地落在唯一幹淨的那片肚皮上,平靜地敘述:“它死透了。”何聰木然地點頭:“嗯,透了。”“弄上來?”“弄吧。”平淡的對話過後,貴族跳回岸上,稍稍琢磨便拔了一把岸邊的類蘆葦植物,這些草莖在他的手中變異成長長的蔓藤,聽從他的意願捆綁住逐漸沒入泥沼的水龍,伴隨輕鬆的拉扯,巨大的水龍迅速被拖離沼澤。何聰看著這被泥團團圍住,活像叫化雞巨無霸版本的水龍,木然地指示:“弄幹淨。”奉天又琢磨了一下,還是用類蘆葦植物,卻弄出一隻類似抽水泵的物體,抽吸沼澤中水體,還帶過濾的,讓清水衝幹淨水龍身上的泥濘,何聰幹脆讓他多弄些水,自個也順道衝個幹淨,再動手分割水龍。處理獵物這種事,對於何聰並不陌生,畢竟別人往學校奔的時候,他一邊等失蹤的父母歸家,也得自行去覓食,開始還在左鄰右裏蹭飯,後來就更喜歡自食其力,就跟一些部落族人去打獵,捕魚打鳥都成,何聰準星很好,弓弩槍炮都了得,這令他在那些維持著原始氣息的部落裏得到尊重。宰羊殺牛的時候,他也會幫忙,久而久之,雖然不是專業屠戶,卻身懷專業的屠宰技術。雖然未曾處理過這樣龐大的獵物,何聰仍舊沒有太多猶豫,一手激光槍,一手尋找打刀位置,三下五除二便把水龍卸成一把骨架子,考慮到內髒需要特殊處理,就放棄了。何聰讓奉天織了一張草網,把肉包起來。搬運工當然是由奉天擔任,何聰背著手走在旁邊,看天看地看雜草,好不愜意。當二人扛回了一堆肉,仍舊在猶豫要不要觀戰的異人們集體石化,何聰懶得理會他們,問著要了些調味料,就著手烤肉,剩下一大部分塞滿了冷庫,還有的,何聰幹脆拉了根繩子晾在車子上,曬臘肉。大哥的鎮靜早已經成為浮雲,此時滿臉抽搐:“這樣會引來野獸襲擊。”何聰翻著烤肉,不緊不慢地說:“那正好有新鮮肉吃。”奉天挑眉,心忖:真無理。大哥唇角抽得歡:“你是不是在報複我們?”何聰笑了:“怎麽會,你們是我們的恩人。”奉天垂眸,心忖:真小氣。大哥深深地扶額:“這一次火雞的要求是太過分了,抱歉。”情勢比人強,大哥深諳此道,眼下兩個人才出去不過半小時已經完成任務,這成績即使由車隊裏五六人組成小隊,也隻能勉強完成,二人實力之強大不言而喻,開罪不得,隻能拉攏。何聰又翻了翻烤肉,溫和地笑:“過分嗎?不會呀,不過是個輕巧的簡單任務,大家不也沒有反對嗎?”奉天合眼,心忖:真別扭。大哥雙手掩臉:“我會好好檢討。”既然對方都勇於承認錯誤,何聰也氣消了,不再說什麽,把肉遞給:“好了。”大哥接過肉,看著何聰招呼大家吃肉,似乎不再計較,也就不敢再提起,帶了肉回去找火雞聚餐,準備跟她好好溝通如果避免與打雜二人組衝突,又尋思著把小貓咪也叫上,進行一次機會教育。送走了大哥,招乎上大家吃肉,何聰也弄了兩份,把奉天招呼過來一起吃。奉天接過烤肉,咬一口,不難吃,就一言不發地吃著。何聰看他一口接一口地吃,還是那張死人臉,居士的臉突然衝入腦海,那家夥每次品嚐食物,表情都豐富得不得了,偶爾自己親手下廚,那家夥又會狗腿得不得了,裝得一臉比美食節目主持還要誇張的表情,隻為了博得他的一笑。誰都喜歡讚美,何聰也不例外,每次聽那家夥嗷嗷叫著‘好吃’,他還是不忍心吐糟的。如果今天吃烤肉的是居士,現在肯定也嗷嗷叫著,仿佛吃的是人間極品。奉天吃一口烤肉,瞧一眼何聰,隻覺得這飼主表情真豐富,心中一動,便問:“在想誰?”敢情,這是要套話來著了?何聰睨向奉天,笑說:“想起了居士,一個比你可愛的人。”有一瞬間,奉天感覺這句話並不是第一次聽到,心裏悶悶的,他不喜歡被比下去。“他怎麽可愛?”聽這語氣,竟然像是在攀比的小鬼頭,何聰驚愕之餘,莞爾失笑:“怎麽都可愛,他是個徹底可愛的人,而你嘛……”“嗯?”“你就是刻意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