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連忙擋住視線,反正剛才他已經當著人麵說“琥珀是自己的女人”這種話,這會兒索性豁出去了,直接開口道:“你別想了,她遲早要嫁給我。”  這話一出,連琥珀都有些驚訝——這是告白嗎?  這……算是告白嗎?還是一句不走心的玩笑話?  他們進入幻境之前,天靈就說過他不想和自己隻當搭檔,後麵還有別的話嗎?他的弦外之音呢?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嗎?  琥珀盯著天靈漲紅的耳朵出聲,這次呢?他是認真的嗎?要捅破那層窗戶紙了嗎?還是他覺得和自己之間,一直沒有那層窗戶紙。  琥珀的心裏亂的不知該怎麽形容,像是各路神經壓在一起打了個結纏在一起打不開。  腦子裏一直各種聲音在回蕩,頭也特別痛,她突然站起身。  費言和天靈都嚇了一跳,特別是天靈,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就沒什麽底氣,這會兒要是踩到貓尾巴上就完蛋了。  天靈感覺後背出了一層汗,連麵對老閻王都沒這麽緊張過。  “透氣。”琥珀冷冷丟下一句話,就從小屋裏出去了,剩下一屋子老爺們麵麵相覷。  當然,張凡在某種情況下也可以當做老爺們。  天靈:“……我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嗎?”  費言:“你好像……就不應該說話。”  天靈有些怒,看著張凡:“臥槽,是不是都怨你?”  張凡這時候正好把兩個包裝拆好了,其中一個是酒,一個是黑色的像是木頭一樣的東西。  她將這兩樣東西先放在小桌子上,接著一臉無辜,語重心長道:“兄弟,我這是在幫你啊!”  “幫我?”天靈霎時除了這句話再也說不出其他了。  張凡這才慢悠悠解釋:“我這不是激你早點跟人表白嗎?”  費言明白了,原來這人一早就看出來了啊,不過還真挺愛管閑事的,這事撂任何一個普通女人身上,都不會這麽大膽。  不過張凡這話直接戳中命脈,天靈頓時就跟蔫了的氣球一般,再也硬氣不起來,這會兒又跟小媳婦似的乖巧坐在板凳上。  說話也變得哼哼唧唧,“我……我……我……我就喜歡她怎麽了?”  費言鬆了口氣,哭笑不得道:“人都不在這兒,對著我們說有什麽用啊!”  天靈立刻站起來:“我去追!”  說完就不見了身影。  魏明眼裏閃過一絲惋惜,不過很快就消散了,這麽好的女孩,果然有主了!  老魏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果然年輕。”  魏明當然還沒察覺,以為自己老爹說得是天靈和琥珀呢!  老魏這會兒對著幹辣椒吃完了一碗飯,雖然已經習慣了這種辣度,但他還是舉起桌子上的茶杯,準備一飲而盡。  張凡立刻止住了他:“哎,等會兒,光喝水多沒意思啊!”  老魏跟她多年朋友,一聽她這話就知道她什麽意思,立刻拒絕道:“戒酒了。”  張凡笑出聲,表情誇張,“得了吧!你這說戒酒戒酒都跟我說多少年了,哪次我帶酒你不破功的?”  老魏看了眼桌上的酒,又瞪了她一眼:“小丫頭片子,我這還有幾年活頭啊,你就是不想盼著我好——”  張凡怕他繼續嘮叨,直接將酒塞拔了,用那股醇厚的酒香堵住了老魏的嘴。  老魏果然就不說話了,因為嘴裏早就溢滿口水。  不過這酒確實香,跟普通白酒不一樣,帶著一種糧食發酵的味道,少了點工業酒精的廉價氣息。  見老魏不說話了,張凡笑著將他麵前的杯子倒滿:“嘿嘿嘿,我就知道這塞子一拔/出來你就說不出話來!”  老魏一直沒說話,注意力都在酒上,直到張凡倒撒了點才開口:“你這孩子,簡直糟蹋好東西!”  張凡光笑,這會兒也不反駁,隻轉身對著魏明說:“把你們櫃子裏那幾個碗都拿出來唄!”  魏明去了櫥櫃那裏,將剩餘的有些磕碰碎的瓷碗全數放在了小桌子上,這會兒桌子都快裝不下了。  張凡一數,除去天靈和琥珀,正好五個碗,夠了!  於是便回頭問費言和陰路安:“他們爺倆這沒有一次性杯子,用碗沒關係吧,都是幹淨的,就是破了點,我就是覺得這麽好的酒應該分享給你們。”  費言連忙點頭:“不介意不介意。”之前他們在森林裏,把樹葉卷起來盛水喝都是常有的事,這會兒好酒和最愛的人都在身邊,還在乎什麽盛酒的容器呢!  不過天靈和琥珀喝不到,有點可惜了,費言這麽想著,就被麵前碗裏透明液體的香氣吸引住了。  張凡倒了五碗,晃了晃瓶身,“還剩一半,得全部用來泡這東西。”她嘴裏說得“這東西”是指她從背包裏拿出的另外一樣像木頭一樣的東西。  接著,張凡將那塊“木頭”撕裂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丟進大碗裏再倒入剩餘那半瓶酒泡著。  一時間有一種說不出的香味撲鼻而來,費言默默吞咽了口水,實在忍不住道:“這是什麽東西?”  張凡看了眼他,故作神秘道:“壯陽的東西。”  費言:“……”  魏明:“……”  陰路安正在那喝酒呢,聽到這句默默放下了酒杯。  “啊!”張凡感覺自己頭上被打了一下,當然不用猜她就能知道是誰打的。果不其然老魏開始發話了,“一個女孩子家的,天天說這些話,回頭真嫁不出去!”  張凡:“……”算了,不逗了。  “這是駱駝肉。”張凡終於正經了一回,“我一朋友給我寄過來的,特正宗,配上我這酒,簡直絕配。”  “駱駝肉?”費言看了眼碗裏那幾塊黑漆漆的東西,實在不明白為什麽如此其貌不揚的東西能這麽香,不過連駱駝肉都能弄到,他對眼前這位女士實在刮目相看。  “不過你還有住沙漠的朋友啊!”費言感慨道。  張凡點頭,給自己塞了口肉,“啥都沒有,就朋友多,老魏算最親的一個。”  老魏這會兒正喝著酒,臉都喝紅了,沒空理她。  幾個人邊聊天邊喝酒,倒也熟悉了不少。  酒過三巡,費言靠在陰路安肩上休息,正巧一陣大風刮過,把門都吹開了。  “天靈和琥珀怎麽還沒回來?”  費言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麵響起了一陣詭異的聲音。作者有話要說:  假期回來,恢複更新,謝謝收藏啊!!!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張幺歌 7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老褲衩灣  “什麽聲音?”費言站起聲,一瞬間有些晃,這酒後勁還挺足。  魏明跟著站起:“完了,不會是遇到那個了吧!”他的臉上充滿了恐懼。  這話一出,估計是有事了,費言看著他:“那個?”  魏明看了自己老爹一眼,人點頭後才開口:“你們應該多少有了解,我們這裏被稱為死人灣的原因。”  費言聞言點頭,“嗯”了一聲,魏明接著說道:“我爸,也就是這塊人口中所說的‘黃河鬼俠’,是第一代撈屍人。他從事這活四十年了,一直沒發生過什麽怪事。”  費言感到奇怪,“按說這地方是死人聚集的地方,陰氣這麽重,怪事年年有才對,怎麽隻有今年才有呢?”  魏明這會兒不說話了,過了會兒才訕訕搖頭:“這我也不知道了。反正我們村裏一直很太平,最近接連好幾家都有人死得離奇,說是水裏有怪東西,我們都下河好幾天了,壓根沒找到。”  “死得離奇是指?”陰路安這時候才開口,他的臉比平時紅了一些,估計是一喝酒就上頭。  魏明打開門:“咱們還是先找你那兩個朋友吧!這事一會兒再說。”  他一直挺奇怪陰路安和費言為什麽在聽說有怪事發生的時候都不是很著急在外麵的兩個朋友,一時對兩人的眼光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費言也看出這眼神裏帶有的意思,還沒解釋呢就聽見門口傳來聲音。  “你是要找我倆嗎?”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陰路安:“時間太慢了。”  天靈笑嘻嘻道:“這事跟平時任務可不能混為一談。”說完又朝著站在一旁的琥珀道,“總算把人拐回來了。”  費言壞笑:“嘖嘖,終於被你得逞了。”說完又朝向琥珀,臉上依舊是平時那副冷淡的表情,但他發現了——兩人手牽在一起。  終於不用給兩人瞎操心了,費言這麽想。  天靈鼻子特靈,屋裏還殘留的酒香讓他吞了吞口水,“你們躲起來吃什麽好吃的呢?”  陰路安看著他,跳轉到正題:“外麵什麽情況?”  天靈眼睛隻對著桌上剩餘的駱駝肉,嘴上敷衍:“什麽什麽情況?”  陰路安不說話,直定定看著他。  天靈訕訕道:“我真沒注意。”  費言眼神在他和琥珀之間轉了一圈,估計兩人都沒聽見。  “就是一陣悉悉索索的鐵鏈聲,時遠時近的。”費言聽到的是這樣,不過他暫時沒把這個跟亡靈歸為一談。  天靈有些尷尬得撓撓頭:“我是真沒聽見。”  老魏這時候發話了:“把門關上,明個早再說。現在不宜出門,小心出事。”說完就朝著那四個不速之客看了幾眼,明顯是在警告這幾個年輕人。  “對……”張凡這會兒也開口了,“老魏,你們見過那東西嗎?”  吃人嘴軟,老魏剛喝完酒,“你這次過來是不是就因為這事?”  張凡:“瞎說啥呢?我就過來看看你,順便幫你解決些問題。”  老魏這會兒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看了眼琥珀又塞在耳朵上,並未點燃。  “你們想問什麽?”老魏這回終於鬆口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剩下不知道的東西也不會瞎說。”  張凡問:“我們就想知道那東西是什麽?還有死得離奇是什麽意思?”  老魏:“死得離奇,是因為每個人,就像被抽幹了血一樣,脖子上有兩個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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