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的親昵讓人有些不適應,特別是下身的酥麻和後穴的濕熱感,但何治朗全身上下隻剩眨眼的力氣了,隻能任由他壓著自己。他不知道這次是怎麽回事,但他不願意用一時意亂情迷來形容,因為他比上次清醒多了。這時雷薩側過頭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下,在他耳邊輕聲說:「治朗,你不在,我很寂寞。」何治朗愣住了,他承認,這比「你的身體很棒」、「你讓我很爽」之類的話要感人許多。如果雷薩說的是這兩句,他絕對會把他從床上踹下去。「睡吧,你睡著之後,我會幫你洗幹淨。」床本來就小,兩個人擠在一起更是連腿都伸不直,雷薩稍稍側了一下身,不再壓著他,改躺在他旁邊摟著他的肩,讓兩人緊緊貼在一起之後,便不再說話。隻有何治朗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僵住,聽著耳邊男人淺淺的呼吸聲,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動,就有什麽會消失一樣。最後,他蜷縮起身體半依偎在雷薩身旁,覺得身上每一處肌膚都在發紅、發燙。剛才那瞬間,他竟感受到一種二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悸動,這是否就是戀愛——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羞得想去撞牆。第七章很多事情有了第一次之後,第二次、第三次和很多次就順理成章了許多。和雷薩做愛在何治朗的生活中似乎已經是件平常的事,他的身體越來越習慣男人之間的性愛,而且雷薩似乎以開發他的身體為樂,每次高潮他都覺得像是死了一回,連身體都有越來越淫亂的感覺。現在雷薩晚上都不出門了,下了課就回到宿舍裏,當何治朗參加完籃球隊的活動之後,雷薩總是已經在房間裏等他,有時候愛德華和旭陽也會在,但更多的時候,都是雷薩一個人。他們會一起去吃飯,有的時候則是雷薩準備好飯菜等他一起吃,之後基本上又是一個激情之夜,不過為了不妨礙籃球隊的訓練,雷薩隻會在何治朗隔天沒有訓練的時候才會比較激烈,雖然不到荒淫無度的程度,但是偶爾一次半推半就的偷歡,絕對更讓人心跳加快。這種可以說是甜蜜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恍惚之間,一個月過去了。在這期間,雷薩幾乎完美地詮釋了一個體貼熱情的紳士情人角色,雖然何治朗一直在斟酌「情人」是否是他們現在的關係,即使無論床上床下對方都對他關懷備至,有時甚至在上課的時候還會借著老師的身份「調戲」他一番,讓周圍那群女生嫉妒得紅了眼,而他則是漲紅了臉。也許兩個男人不應該考慮那麽多,但是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後,要再回到往常的日子,需要一點心理準備的時間,所以何治朗有好幾次都想問雷薩「你們什麽時候回去」,但是話到嘴邊,又鴕鳥地咽了回去。下午最後一堂課結束之後,何治朗拿著背包去體育館參加籃球隊的活動,臉上露出一絲疲憊。最近他的身體狀態並不理想,雖然沒有生病,但有時候就是會昏昏沉沉的。他曾經想過是不是縱欲過度的關係,但是每每看到雷薩早上起床神清氣爽的樣子,便打死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沒用,況且的確沒到那個地步。可訓練正式開始之前,跟著其他隊員一起沿著體育館四周跑步熱身的時候,他明顯感到有點吃力。跑完之後,短暫的休息時間裏,他喘著氣,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喝著水。「你怎麽了?」抬起頭,就見旭陽正站在他麵前,雙手背在身後,像在檢視什麽一樣看著他。何治朗覺得這男人一定練過輕功,穿著運動鞋在地板上走路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不過再想到人家睡棺材的「嗜好」,又覺得什麽都有可能了。「沒什麽。」「你體力怎麽下降得這麽快?」沒多說別的,旭陽直接問了出來。何治朗愣了一下,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說什麽好。看著他,旭陽一向沒什麽表情的臉上微微皺了皺眉,幾秒鍾後才說:「凡事要適可而止。」何治朗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旭陽也沒有多說,看了他一眼之後就轉身要離開。直到這時,何治朗仿佛悟出了什麽,猛地站起來,「你、你們家那位不會真的是吸人精氣的妖怪吧?!」如果是真的,對他的打擊絕對比以前大多了。旭陽沒轉身,背對著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教學大樓裏,雷薩雙手插在口袋內,腋下夾著兩本書在走廊上慢慢走著,他知道今天何治朗籃球隊有訓練,所以課結束之後沒有馬上回宿舍。與何治朗的關係,似乎達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境界,在這之前,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如此習慣這麽普通的生活,但是又不想太習慣,因為他不能保證習慣了之後,他會怎樣對何治朗。他想他應該是真的喜歡那個人,但應該也隻是喜歡的地步,隻是一個本應該隨時可以結束的遊戲,很可能會因為習慣而變得複雜起來……這個時間,這層樓幾乎沒什麽人,整條走廊異常安靜,除了他的腳步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響,直到轉彎的時候,不遠處背靠在牆上的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身穿白袍的愛德華以手環在胸前,抬起頭看他,顯然等了有一段時間了。對於突然出現在這裏的管家,雷薩疑惑問:「怎麽了?」直起身,愛德華一邊朝他走來,一邊微笑,「伯爵,今天仍然不出去嗎?」「不……」猶豫幾秒,他還是搖頭,「你跟旭陽去吧。」愛德華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我都快連續跟他喝了一個月的悶酒了,他在酒桌上話少,您又不是不知道,很無聊耶!」雷薩微笑,「你們兩個在一起多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年的話可能還沒你一個月的多。」「您這個月的性生活倒是比去年一年多啊!」愛德華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雷薩微微眯起眼,「你想說什麽?」「沒,我隻是突然想起來而已,哈哈哈~」「愛德華,我是不是對你放縱過頭了,以至於讓你連基本的身份都忘記?」「不。」收起笑臉,愛德華微彎下腰,「我隻是想提醒您,要適可而止。」「適可而止」這個詞讓雷薩深感意外,「我記得前不久你和旭陽還怕我那裏會萎縮——」「但是您也不能一下子太放縱啊!」就是鐵打的也禁不起這麽磨啊!而且……「伯爵,您以前從未這麽專注於一個人。」他的話提醒了雷薩,事實的確如此。以單純的床伴來講,他對何治朗的在意已經太超過了。「伯爵,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