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韻搖下車窗,男子看到墨韻手中握著的軍用刀,咧嘴一笑,摸了摸臉上的雨水,道:“前麵傳來消息,因為下大雨,s市的領導怕有些被咬的人渾水摸魚混進城,所以便下令封城了,等雨過之後才會開城。我們也是要進城的,前麵不讓停車,我們都停在這兒了,小兄弟不要往前走了,走了也是白走,還得回來。”墨韻看了看前麵,回頭看著男人的眼睛,過了一會兒,才道:“你總是這麽熱心?”男人一頓,又摸了摸臉上的雨水,笑道:“說實話吧,我是看你的車沒怎麽受損,車上應該有不少物資。所以才來攔車的,不過你放心,我們車隊戰鬥力強,隻要你提供一些食物,我們絕對會保護你的安全,在這裏,不僅要提防喪屍,還要隨時防備人類。”男人好像那種‘信主的永存’的教士,墨韻環顧四周,發現不少人似有似無的打量他的車。因為之前遇到了張卓他們,如今墨韻倒是沒什麽吃驚或者接受無能。擺手示意男人在前帶路,墨韻驅車跟過去。他之所以暫時加入這個車隊,是因為男人眼神清明,說話不躲閃,夠誠實,不是什麽奸邪小人。開到指定位置,墨韻拔下鑰匙,下車,非淵再次從車窗爬出去,動作靈活。領路的男人:= =……男人領著墨韻和非淵向車隊臨時搭建的遮棚走去,期間為他介紹車隊的情況,墨韻暫時加入的車隊由十幾輛車子組成,成員四十幾個。進入遮棚,他發現一半的成員是擁有戰鬥力的成年男子,這些人都是軍人,但是痞氣十足;另一半由年輕的姑娘、兒童和老人組成。引墨韻來的男子叫張軍。車隊的首領,同時也是這些軍人的老大名叫路北,居然和劉輝的表格同名。墨韻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路北長的異常高大,跟一頭棕熊似的,他大口喝著酒,招呼墨韻坐下,其他人也報以友好的微笑,墨韻心中對這個車隊的印象好了幾分。非淵緊挨著墨韻坐下,墨韻同路北及張軍說話。非淵打量四周,他身上雖然很髒,但是這裏所有的人幹淨的沒幾個,所以也不顯得突兀。他的那張臉,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不少人和他搭話,他不言不語,甚至連個眼神都吝嗇給予,搭話的人無功而返。頃刻,他的眼睛突然閃過一抹金光,不知是想到或者看到了什麽,接著伸手握住了墨韻的手,墨韻一頓,“怎麽了?”“墨墨……”非淵眯著眼,語調極輕的喊著墨韻的乳名,臉慢慢湊近他。墨韻:“?”10 餓了微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奇怪而又陌生的感覺,讓墨韻生出幾分不自在,他向後躲了躲再次詢問:“怎麽了?”非淵看著他,慢悠悠的探出舌,舔了舔唇,低緩道:“餓了……”墨韻:“……?”“餓了……”非淵這樣說著,又湊近了少許,這讓墨韻有一種自己被當成食物的詭異感覺。張軍、路北在一旁,嘴角噙著痞笑看好戲。墨韻瞥了他們一眼,拉著快撲到他身上的非淵站起來,說道:“我帶著他去吃點東西。”說罷,指指自己停車的位置。路北又到了一碗酒,說道:“兄弟,讓張軍幫你一起去拿吧。”墨韻擺手,“不用了,那點東西,我和非淵就能拿過來。”路北挑了挑眉,他以為墨韻擔心張軍將他所有的物資都搶過來,笑道:“既然你加入了我們的車隊,我們就是兄弟,兄弟是用來信任的,不是用來耍小心眼的。”顯然,路北誤會了什麽,墨韻也不多說,他的車裏哪裏有什麽物資,東西都在南瓜車內,他不讓張軍跟著去,是不想把南瓜暴露而已,所以隻是笑了笑,不作答。路北揮揮手,“走吧走吧。”墨韻和非淵離開後,張軍說道:“老大,你對這兩個人有什麽看法?”“人品應該過得去,至於能力嗎,一般。派一個人看著,他們耍不出什麽幺蛾子。”“好。”離開遮棚,非淵一直緊緊的握著墨韻的手,兩個大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手拉手,怎看怎麽古怪,在接受了眾人怪異的目光之後,墨韻掙了掙意圖將自己的手和非淵的分開。非淵不為所動,隨著墨淵掙脫的力度加大,手猛的一收緊,死死的捏住墨韻的手,墨韻痛的臉色一白,他恍惚的覺得自己的手骨要被非淵捏碎了。他回首,直視非淵,“放開,兩個大男人拉著手有些不好看。”非淵眼睛一眯,金色乍現,巨大的壓迫感讓墨韻全身汗毛豎起,他身體有些僵硬,背包裏的南瓜嗡嗡震動著,小聲提醒,“危險指數六級,威脅指數九級,主人危險,請注意。”墨韻還真擔心非淵會突然發難,雖然這半天下來,他表現的很無害,但是他忘不了昨天晚上,這人居然能看到隱身的南瓜,而且還把南瓜車撞的東倒西歪。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手拉手,交朋友,走吧。”墨韻不再掙脫之後,非淵的手勁逐漸減輕,無邊的壓迫感也慢慢退卻,墨韻偷偷舒了一口氣。來到停車的地方,墨韻看了看四周,非淵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說:“周圍沒有人。”聞言,墨韻收回視線,打開車(越野車)門,從南瓜車內拿出一些東西扔到越野車中——開了箱的方便麵,開了箱的火腿腸,和半箱礦泉水。墨韻拿了兩包方便麵和兩根火腿,放在非淵的手中,說:“你不是餓了嗎?快吃吧。現在條件有限,隻能吃這些方便食品了。”非淵撕開麵包和火腿,聞了聞,眉頭微微一皺,一臉嫌惡的將東西扔到箱子裏。墨韻說:“不喜歡吃嗎?那你想吃什麽?”非淵轉頭打量四周,最後目光定著一顆樹下麵的小姑娘身上,眼中金光微閃,舌尖在唇上舔著,帶著一股子邪魅。墨韻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全身一寒,忙伸手在他手上一捏,非淵收回視線,並以詢問的眼神看著他。墨韻穩了穩神,說道:“不要告訴我,你想吃她。”她,指的是樹下麵的那個小女孩。非淵淡淡的開口,“她是食物,我餓了……”墨韻覺得有什麽事情要脫離他的控製了,他緊緊的捏著非淵的手,“那是人,不能吃,答應我,不可以吃人。”非淵扭頭看了一眼樹下的小姑娘,眼神帶著疑惑:“她是食物。”“不是。”墨韻低吼。他,不會真的帶著一個不得了的怪物吧?!再三告誡非淵不許對人類出手,彎腰將車內的方便麵和香腸放到非淵的手上,自己抱著那半箱礦泉水。再次回到遮棚,車隊的人看到兩人手中的食物,麵容又多了幾分和善,路北拍了拍墨韻的背,沒有說什麽,想來應該是把他放在勢力範圍內了。在現在這種亂世裏,食物和水源真的比黃金還要珍貴。下午五點左右,中雨轉暴雨,各個車隊的男人們脫光膀子,興奮的嗷叫著衝進了雨幕,墨韻詢問的看向因微醉而慢了一步的路北,路北抬起胳膊,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皺著鼻子說:“好久沒有洗澡,味道別提了,老子一直忍著,現在……”他指著外麵的雨幕,“天然噴灑,不洗白不洗。”“別感冒了。”墨韻象征性的說了一句關心的話。路北脫得隻剩下小褲褲,叉著腰上下掃視墨韻的身板,道:“毛沒長全的小娃娃,多注意主意你自己吧,老子水裏來火裏去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感冒?!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