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見異思遷了。」季書齋苦悶地說,「就像童話故事告訴我們,最後,王子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放|屁!」  那人如果在他麵前,季書齋敢肯定他的咖啡杯已經碎了。  「別生氣,我也沒辦法,被巫婆追殺的王子殿下從天而降,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magic-revolution.right是我們花了十年的心血……」  「讓它盡興地戰鬥,好過當寶一樣藏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室吧?」季書齋不是沒考慮過,「戰鬥機甲的存在價值就是戰鬥,這才是我們製造它的原因。」  「話是沒錯……可這台機器是給……」  「他不是小氣的人。」季書齋在對方說出名字前截了他的話。  「但他小氣起來不是人!」那人似乎有些沮喪,「換回自由的鑰匙沒了,你準備怎麽辦?」  「大不了回那座監牢,這十年讓我想明白了很多事。」季書齋揉了揉額發遮蓋的眼睛,「布爾特,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幫我寫封辭職信交到公司。」  「喂!季書齋!」布爾特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季書齋切斷通訊。  同時,地下室電梯的門開,一群拿著自動手槍的黑衣人衝進來,槍口對準季書齋。  「季先生,您知道我們來的原因。」領頭的黑衣人拿出電子手銬,毫不留情地拷上季書齋的手。  「其實我還想多呼吸點自由空氣……」季書齋也不掙紮,任他弄痛自己。  「老爺感到很失望。」領頭人故意加重語氣,企圖勾起季書齋的恐懼。  「應該的。」季書齋勾起一抹無所謂的笑,「我從沒令他滿意過。」  領頭人失語。  「走吧,別讓老人家久等,他最討厭等人了。」季書齋大步邁開,最後望了眼這個陪伴了他十年的地下室。  空曠的操控室隻剩下一杯咖啡,安靜地冒著熱氣。  由於費雷斯三殿下遭到暗殺,所有航班停止起飛,全城戒嚴一晚。監視季書齋的特工得到命令後立刻將他轉移,準備明天一早搭乘航班飛回目的地。  季書齋被關在一間還算舒適的木屋,有床有浴室,隻要他不逃就不會受到過分地待遇。  不過原本他也沒想過逃,就像中國的一句古話,躲得過初一、躲不了十五,就憑一個小小的他還沒辦法和老爺子鬥。  在暴風雨的夜晚打開窗戶,將迎來奇跡。  腦海裏再次浮現那句話……  安多尼亞費雷斯金會是他的奇跡嗎?  季書齋的賭運一向不好,如果要賭對方會不會來找自己,那麽他一定會輸。  所以他想把這一晚當作是命運的相遇,是他自己的選擇……  同一座城市內,凡凱茲醫院一片繁忙景象。  機甲之間的戰鬥波及到普通居民,目前已確認死亡5人,受傷125人,其中重傷者5位,都有身命危險。  安多尼亞雖然躺在重症監護室裏,但他隻是普通的體力不支,睡了會兒就醒了。  「這是怎麽回事?」安多尼亞摘下他的氧氣麵罩,拔下繁多的針管。  「殿下,請別起來,醫師還得給您做進一步檢查。」一旁照顧的護士迎上來。  「把護衛隊隊長給我叫過來。」安多尼亞揮開她,大腦一片空白,他需要時間恢複思考能力。  護士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找人,很快,葉亞出現了。  「葉亞古娜菲中尉,隸屬費雷斯家族第三營第三十三分隊,凡凱茲的軍事部隊駐守人,向費雷斯家族第三王子殿下請安!」  「見到你很高興。」安多尼亞抬起手,「葉亞中尉我問你,當時我身邊有沒有一名東方少年?」  「少年?」  「頭發亂糟糟的,看不清臉,很弱小,身高在175公分左右。」安多尼亞努力羅列季書齋給他的第一印象。  「沒有東方少年。」葉亞個人認為起初的四個字來得比較容易理解。  「季書齋,他的名字叫季書齋。」  「請殿下稍等。」葉亞對著手腕佩戴的軍用表吩咐道,「查一個人,地球籍東方人外表,他的名字是季書齋。」  安多尼亞想起那架機甲:「白馬王子呢?」  「殿下是說您駕駛的那部機動戰士嗎?」葉亞見他點頭繼續說,「正在維護修理中,我們的技師對它進行了全麵分析,不在目前生產的任何批號中。」  「我的鑰匙呢?」安多尼亞攤開手。  葉亞規規矩矩地將一塊老式的一元硬幣放到安多尼亞掌心。  「嘀嘀!」葉亞的手表傳來感應。  嗶  她將畫麵投射在醫院的白牆之上,關於季書齋的信息一條條顯示。  姓名:季書齋  性別:男  年齡:29  籍貫:地球屬共產主義聯合社  職業:11號媒體傳播有限公司凡凱茲分社社員,擔任《銀河歌姬》的主要人物設計。  經曆:出生於共聯社基金福利院,畢業於英聯美術學院,無不良記錄,普通市民。  「照片是假的。」安多尼亞強調畫麵上那個肥肉橫生的中年男人不是他要尋找的對象。  「履曆也是假的。」葉亞長年的軍旅生涯告訴她編寫這條記錄的人智商徘徊在50左右,「基於共聯社的福利條件來判斷,他們不可能供錢給一名孤兒留學,出生、學校與工作地點幾乎環繞了地球一周,著類錯誤在我軍發生的概率為零。」  「我軍有中尉是深藍人的驕傲。」安多尼亞考慮將葉亞調到自己身邊,「找到他,這是特級命令,你知道該怎麽做。」  「是,殿下。」葉亞敬禮,恭敬地退出病房。  安多尼亞揉著發脹的額角,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就算侵略戰爭爆發的年代,他都沒如此近距離地感受死亡的滋味。  手指間殘留著少年拉起他的溫度,多麽美妙令人心動的相遇啊……  就像是,  命運。  瓦礫散落的廢墟彌漫著煙塵的味道,四處可見斑斑血跡的殘垣斷壁,來來往往的救護人員忙碌著抬運傷者,維持治安的軍人駐守在事發地,氣氛異常緊張。  「葉亞中尉,我們找到殿下口中的地下室了……」身著深藍軍製服的士兵匆忙跑來。  「失態!」葉亞嚴厲地訓斥,「有什麽好慌張的!」  「中尉……非常抱歉中尉!」士兵立正,波動的情緒明顯平靜下來,「地下室發生了爆炸,我們在廢墟裏找到一具東方人的屍體,殿下要找的人可能……」  「驗屍。」葉亞拿出白色手套。  屍體並不是想象中的四分五裂,手臂和腿都完好地連接在身體上,頸部受到嚴重的扭曲,肺部有少量泥土,卻沒有任何損傷的痕跡。  「假的,你們找到它的時候是不是在箱子裏?」葉亞扔掉用過的手套。  「啊、啊。」士兵回憶起來,「確實……因為剛打開地下室的大門就發生爆炸,附近都坍塌了,搜尋員說這具屍體藏在櫃子裏……」  「死亡時間肯定在爆炸發生之前,他不是被壓死、也不是被爆炸產生的氣流衝擊而死。」葉亞稍微對這個季書齋有點興趣了,「發動特級搜索令,所有符合特征的東方男子一個也不要放過。」  「是,中尉!」  噔噔噔  天空傳來直升飛機螺旋槳發出的轟鳴聲。  「放我下去。」  飛行員放下降梯。  「殿下!」葉亞敬禮。  「情況怎麽樣?」安多尼亞放心不下,還是親自來了現場。  「並不樂觀。」葉亞說出自己的猜測,「目標被轉移的可能性非常大,他們設置了爆破陷阱、安放了一具假屍體……」  安多尼亞陷入沉默。  「殿下,恕我直言。」葉亞的口吻標準的軍事化,「您要尋找的對象不是簡單的人物,或許與暗殺你的組織也有牽連,這可能是敵人用於迷惑的陷阱。」  「我知道。」安多尼亞溫柔地彎起嘴角,「不過葉亞啊……你認為我的降落傘從平流層掉落到這個位置的幾率是多少?今晚還有暴風雨,風向與風力就算是我們的軍用儀器也無法精準預測吧?」  「殿下,他對您很重要嗎?」  「他救了我的命,我還欠他房屋維修費。」安多尼亞望著眼前的廢墟,沉下聲,「現在開始,所有有關季書齋的搜索情報直接移交給我,明早空中管製結束之前,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拎出來!」  「是!」葉亞領命。  【4】給殿下請安  漫長的夜晚在喧囂的警笛之下漸漸落幕。  季書齋睜開眼睛看見的還是破舊的木製天花板,水滴透過縫隙點點落下,滴落的聲音像是倒計時的秒鍾聲,令人煩躁不安。  「吱嘎」木門開了,昨夜那群黑衣人的首領出現,他手上有一把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槍口對著季書齋點了點。  「該起程了。」  沒有多餘的客套話,他們一向無趣刻板。  「如果我突然說不想回去會怎樣?」季書齋看到黑衣人臉上變化多端的表情獨自暗爽,「騙你的,就算我不想回去,我也得回去不是嗎?」  看來黑衣人並不欣賞他的冷幽默,鄙夷的神色毫不掩藏:「季先生,別忘了是誰栽培你的,仗著少爺對你的寵愛,一而再再而三的違背家訓,也太不要臉了!」  「我在你們眼裏什麽時候有過臉了?」季書齋慢慢從床上爬起來,「我啊,寧願沒有臉也不看人臉,好歹和動物有點區別,我有自尊心。」  「你!」黑衣人舉起槍口對著他,扣住扳機的手微微顫抖。  「看到沒?這個就是沒有臉和看人臉的區別,如果我是你,肯定毫不猶豫扣動扳機一槍爆頭。」季書齋對著自己的太陽穴做了一個開槍的動作,「叭!」  「頭目,車子準備好了。」又一個黑衣人出現在木屋門內。  被稱作頭目的黑衣人領頭人迅速收回槍,瞥了手下一眼道:「捆前好好教訓下,別見到老爺後還是一副沒規矩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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