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無法拒絕弟弟們為自己著想的好意,柏約的責備被與崼這一句話給堵了回去,最後辯解般地說道:“你們現在又沒發病,這樣也試驗不出效果的。”“那等發病的時候再試一次。”與崼立刻接下了柏約的話。“是哥哥自己想歪了,我隻是用行動來向哥哥解釋。”無崢也抬起頭,一副委屈的模樣,將錯誤的根源指向了柏約。柏約啞口無言,沒錯,無崢是說了體.液,可是體.液這個詞匯不單是柏約想的某種不純潔的液體,當然也包括了口水和汗水這樣的內容物在其中。無崢一下子站起,湊近柏約,表情從委屈迅速地切換到了惡劣和曖昧,“哥哥,你可是賺到了,這可是我的初吻喔。”手指點在唇上。“難道我的就不是了?”二十八年了,從未和女性親密接觸過,親吻的行為一直隻停留在臉頰和額頭的程度,嘴對嘴的吻,他也是第一次,沒想到會在今天失去,而且還遭遇到了兩次。“哥哥也是第一次?”與崼也加入了話題。柏約這次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惱羞成怒,轉身,“快給我滾回房間睡覺去。”“初吻啊……”無崢垂下頭,嘴角卻揚起詭異的弧度,輕柔的語調隻有身邊的與崼聽到。“哥哥,我和無崢有東西忘了買了。”狠狠的瞪了一眼無崢,與崼的聲音還是和平常一樣。柏約頭也沒回,“你們自己去買。”然後碰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兩個小渾蛋,竟然給他開這種玩笑,回到房間的柏約用手背狠狠地擦過嘴唇,口腔似乎還殘留著柔滑的舌進入挑動的感覺,柏約幹脆進了浴室,漱口。柏約沒有發覺,他並未對與崼和無崢的吻產生惡心反應或厭惡之類的感情。柏約甩門之後,與崼也不再維持臉上的溫和謙恭,沉下來的臉異常陰沉,無崢也抬起了頭,和與崼的眼神對峙,邪魅殘酷染上了眉梢,毫不退避。與崼頭一偏,示意無崢一起出去。無崢聳聳肩,有些事情確實不好在這裏解決,離哥哥實在是太近了。“我們出去了,哥哥。”出門之前,與崼還不忘知會一聲,卻沒有得到緊閉門房內的回應。兩人沉默地坐著電梯下樓,出門走在小區的小道上,直到轉過身,看不到自家那座樓後,兩人才風馳電擎地移動,一陣風,一陣黑影,讓還在外遊蕩的人們以為隻是錯覺。高聳的密林,還能聽到海浪的波濤聲,懸崖上的彎月灑落著皎潔的月光,朦朧朧的照亮著大地,月光滲透著樹梢,泄漏屬於月光的銀色光線。與崼和無崢,在這裏停下了腳步,先是與崼,無崢見與崼停下,也跟著停下了腳步。與崼一個轉身,拽起無崢的衣領,狠狠地將人給扭轉了半圈,在樹上靠著,臉上的怒意陰沉,簡直不像是被稱為翩翩王子的與崼。“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沒有明指是什麽事情,但是兩人都心知肚明,是為了吻了柏約的這件事情。聽到與崼說這個,無崢不屑的冷笑,說出來的話是明晃晃的譏諷,“我想幹的,不也是你幹的嗎?”在海邊換衣間的時候,就已經被勾起了衝動,就算當時壓下去了,那麽火還是沒完全消失,在海裏遊動了那麽久,就是想耗盡熱情,可是結果不盡人意,回到家裏,枕在那個人的腿上,溫熱的感覺貼著臉,電視上的青春偶像劇又演著兩人接吻,控製不住的想,哥哥的唇是什麽味道的。鬼迷心竅的衝動了,然後做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掩蓋不了醜陋的欲.望,他想要哥哥,在吻上哥哥的時候,清晰的明白了這個事實,可怕的事實。“你想毀了一切嗎?”與崼同樣醒悟,在見到無崢吻上哥哥的時候,他就明白了,他對哥哥究竟是什麽樣的感情,妒火在一瞬間點燃,焚燒理智,才順了與崼的藉口,同樣嚐了朝思暮想的唇是什麽滋味,想要,想要更多,貪婪的獸咆嘯著,想要撕開偽裝的平靜。可是不可以,質問著無崢,也是質問著自己。“你在指責我?”無崢拍下與崼的手,整了一下衣領,“你有什麽資格,你不也一樣嗎?”他們兩個誰也好不過誰,心裏藏著的汙濁真是讓人作惡。兩人不再說話,任憑月光灑落,風吹樹梢的沙啦啦聲音,還有海浪一浪一浪的聲音圍繞身邊。與崼後退,靠著樹幹,抬手,扶在額頭上,遮住眼和上半邊的臉,在影響投射無以名狀的沉重悲哀。無崢環著手,靠在樹上,望著灑落月光的樹梢,透過縫隙看著天上的彎月,譏諷的冷笑已從臉上消失,意識到了那個事實,他根本不知道怎麽辦。“不能這樣下去。”與崼放下手,非常堅定的說道,不能再這樣發展下去,否則他們和哥哥之間的感情絕對會毀的徹底,舍不掉現在的溫情,不願見那雙眼中的抗拒厭惡,那麽就斷了這份感情,趁著它還沒有激化以前。“你說的沒錯。”雙胞胎的默契,無崢心裏的想法也和與崼差不多,夢中他敢頂著哥哥厭惡的視線,但是在現實當中,他連承受的勇氣都沒有。月色的樹梢下,與崼和無崢已經共同決議,他們決定離開柏約的身邊,自己不能留,另外一個也絕對不能留。第四十九章這個時間比平常晚了兩個小時,因為今天是周末,在學習工作了一個禮拜的五天之後,迎來了兩天的休息日,在夢中多睡一會是多麽愜意的事,不用因為時間,急著從床上跳起,可以在床上盡情地抱著被子,埋頭睡,對現代社會中作息不規律的青少年們來說,這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老一輩也會開明一點的,都不會在周末的時候,呦嗬著自家的孩子起床。柏約一家固然不會在上班上學的時候,早上急匆匆的連飯都不吃一口的出門,但是到了休息的時間,也會放鬆自己,將周末的起床時間改到了九點左右。悠閑地起床梳洗,到廚房做了早飯,和與崼、無崢共進屬於家人的溫馨早餐,柏約就上了樓去照料花花草草,留下與崼和無崢在樓下收拾廚房,弄完之後,隨便他們兩個在家裏幹什麽。 水壺中的水隨著傾斜,順應地心引力的原理,從蓮蓬中灑了出來,一縷縷的水液在陽光下有著點點金色的璀璨之色,可惜條件不夠,否則也不知道能不能弄出一座小彩虹。水落在泥土和花草上,晶瑩的水珠讓葉片無法承載,聚攏之後,順著葉尖落在了泥土裏。花草被水潤澤了一下,有種葉片舒展,葉杆打直的精神抖擻的感覺。澆花的柏約,心裏也想著事情。最近的與崼和無崢給他一種蠻奇怪的感覺,仔細地觀察後,才發覺與崼和無崢不再黏在自己身邊,不是說感情變得疏遠、不好,他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與崼和無爭的態度並沒什麽變化,而是他們三個在一起的時間,有減少的跡象。從回家一直到晚上睡覺這一段時間,與崼和無崢除了寫作業之外,就是一直膩在自己身邊,但是最近,吃飯,散步,他們三個還是在一起,但是散步回來之後,與崼和無崢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空蕩蕩的客廳,隻有自己看電視所發出得聲音。沒有與崼和無崢在身邊,突然覺得這個空間好安靜。隨即又想到,與崼和無崢已經高三了,現在正是用功的時候,想到這裏,柏約對與崼和無崢這段時間的行為,自動理解為用功讀書去了。思維繼續發散,要給他們兩個燉些補腦的湯,再種一些核桃,功用價值絕對比外麵被汙染過的高,有效果。養小孩真是一件非常費心費力的事情,左擔憂右顧慮的,稍微有些不對,就很容易想東想西。柏約歎口氣,養大了與崼和無崢,他可能沒有心力再養小孩了。隻是交織在操心當中的歡樂和美滿,讓柏約覺得再養一個也沒什麽。真是矛盾啊。花澆好了,柏約下了樓,卻沒看到與崼和無崢,沒跟他說,不會是出門了,與崼和無崢這點是絕對不會忘的,應該是在各自的房間裏。想到兩人在房間裏用功,柏約想到要給兩人燉湯的事情,這個時間正好,進了廚房,找到了食材,花了半小時準備妥當,放進了燉鍋,定時。弄好之後,又拿起清潔工具,打掃起來,幾年前開始,與崼和無崢就讓柏約停了請人來打掃的事情,不到十歲的兩個小家夥還拍著胸掛保證,他們就可以把家裏弄得乾乾淨淨,仗著能力,還真的將家裏給弄得一塵不染。柏約也沒資格指責,因為當年他也做過用能力打掃衛生的事情。與崼和無崢在各自的房間哩,對著電腦,電腦上顯示的題目可以讓不少高才的大學生們扯掉一把把的頭發,但是與崼和無崢卻做得輕而易舉。更別說,電腦上的文字,還不是本國的文字,都是外文,更是增加了題目的難度。做完係統上的題目,兩人打開了一個文檔,用電腦鍵盤開是霹靂啪噠的打起字,很快的一頁就打完了,到了下一頁,柏約喊他們出去吃飯的時候,他們的東西也還沒有完成。保存文檔,這東西已經不是第一份了。明悟了自己的感情之後,越發不敢直視哥哥,隻是看著哥哥的背影,都可以產生想擁入懷中的衝動,吃飯的時候,視線更是不由得追隨著哥哥的動作,看著食物被送入緋色的薄唇,一開一合的咀嚼,露出粉色的柔軟,被湯水滋潤的豔麗讓他們想要流鼻血。優雅的脖頸,滾動的喉結,真是想要直接咬上去啊。吃飯的溫馨氣氛下,他們兩個的心思卻是如此的齷齪,多相處一點,危險就多增加一分,為了避免犯錯,與崼和無崢就挑著機會,盡量和柏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房間裏為了離開柏約做著準備,電腦上各大世界名校的招生簡介上的難題,就是用來耗費腦細胞,讓他們不要想東想西的,隻要一空下來,就會想起夢中的迤邐,還有不久前的那個吻。再不離開哥哥,他們真的要瘋了。他們決定,哪個學校的通知下的早,他們就去哪所學校。與崼和無崢打的就是留學的主意,這也是柏約唯一會放人,而且是長時間讓他們不在身邊的理由。怎麽說服柏約,與崼和無崢不煩心,但是又有些鬱悶,隻要是為了他們的前程好,柏約怎麽都會做到,區區的留學不在身邊算什麽。哥哥,你就不會舍不得我們,強製把我們給留下嗎?有種被哥哥拋棄的心酸感。與崼和無崢頂住柏約的不知覺的誘惑,維持著溫馨友愛的氣氛解決了這頓柏約做的營養大餐,一起收拾了一下,稍微坐了一下,在柏約一番也不要太拚命讀書的勸語後,回房各自進行健康的午睡運動。一個小時後,也不能多睡,又齊齊起來,下午兩點的時候,訪客來臨的門鈴聲響起,是早就約好的人,樓下的荊雲毅。今天是周末,柏約不用上班,與崼和無崢也不用上學,荊雲毅隨時可以當閑人,就挑在今天去看房子。盡管現在與崼和無崢都有離柏約遠點的想法,但是絕對不想三個人中間加入荊雲毅這個電燈泡,使喚著荊雲毅自己開一輛車在前方開路,他們還是和哥哥柏約一起坐一輛車。隻是些小事情,柏約不會有想法和意見,就照著與崼和無崢的想法,荊雲毅在前方開車帶路,他開車帶著與崼和無崢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