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你這一群都是沒禮貌的粗俗之人。商燕洲嘴角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朦朧,也不拆穿某人拙劣的謊言,偶爾還會給他夾些紅燒小排跟青菜。溫長廊感激地看了商燕洲一眼,然後就心安理得地吃了起來。商允意看著他們之間的舉動,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地沉了下來,慢慢地放下筷子,商允意不動聲色地低頭喝了一口湯,將眼底的情緒掩蓋住,然後才若無其事地拿起筷子去吃菜。晚上,商允意特地把商燕洲單獨叫了出來,在後院裏,商允意麵容嚴肅地問他:“你跟溫小兄弟,到底是什麽關係?”商燕洲雙眼迷離,嗓音慵懶:“戀人,或者愛人。”“荒謬!”商允意氣得聲音都破了,一口氣硬是被梗在喉嚨裏上不來,臉色難看得厲害。“兩個男人,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啊!羞不羞恥!”商燕洲無動於衷地回:“兩心相悅,有何羞恥,父親,你要氣現在就氣,等下希望你不要把氣撒在他身上。”商允意臉色鐵青,要是別人便罷了,他一個槍子兒,就解決了的事。可這人偏偏是溫長廊,是商老爺子心頭上的寶,而且這孩子也確實很得他喜歡。可以喜歡歸喜歡,這違背道德的事,他說什麽都接受不了!“商燕洲,老子告訴你,從前我不管,但是現在我知道了,你們必須斷了這些關係!聽到沒有!”商燕洲聳聳肩,然後輕飄飄地來了句:“沒有。”“你!商燕洲!”“兒子在。”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不痛不癢的,氣得商允意差點昏厥過去。第259章 人心陋看他著實被氣得不輕,商燕洲最終歎了口氣,開口道:“父親,不管如何,這都是兒子的決定,兒子已經長大了,不會做讓自己後悔之事,別人不理解便罷了,可您是我父親,我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你休想!”商允意一氣之下就給了他一巴掌,這個兒子,他從未打過,如今卻是,下手得毫不留情。商燕洲也不躲不避,等他氣過頭了,才慢慢開口:“父親,這件事,我不會讓步,而且,你也不要想對他做些什麽,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可以來告訴你。你兒子的這條命,就是他撿來的。”“在你眼裏是當年我跟母親在溫家鎮遭遇了匪徒,最後隻有我活了下來,但其實,是溫長廊救了我,恐怕你還不知道,那時候我的眼睛,已經瞎了。這雙眼睛,是當年溫長廊把自己的眼睛剜過來給我的,我們商公館,永遠都欠他。”商允意徒然沒了力氣,腳步虛浮,後腿一步,然後顫巍巍的手指著他,顫抖著問:“你……想起來了?”“是,當年遺忘的,全都想起來了。”在他們上次靈體契合的時候,商燕洲就全部想了起來。他遺忘的,是欠了溫長廊很多年的眼睛。“父親,我愛他,勢必不會放手,所以,你若是不喜歡,那我以後便不帶他回來這裏了。”商燕洲說完,就轉身回了客廳,什麽也沒說,冒著外麵侵襲入骨的寒氣,拖著溫長廊驅車出了商公館。商允意跌坐在潮濕的草地上,腦海裏的一幕,很清晰地回播著。他找到他的時候,滿地屍體,他的兒子,就躺在那些堆成山的屍體上麵,在他兒子的身邊,還靜靜地躺著一個,滿臉帶血的孩子,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然後當兒子看向他時,他沒有絲毫猶豫,抱起了自己兒子就走,留下了那個孩子,那脆生生的呼喊著叔叔別走的孩子,被他永遠留在了死人堆裏。當父母的,都是自私的。若永遠遇不上,便一生就這樣過了。可是如今卻讓他,重新遇上的那個他當年沒有救的孩子,心裏的愧疚卻像瘋了一樣肆意蔓延。是啊,他欠了當年的孩子,而那孩子就是溫長廊。所以盡管他跟兒子之間有什麽,他也打不得罵不得,隻得放在一個尷尬的位置上,不知所措。回來的路上,溫長廊看他臉上陰陰沉沉的,於是就試探著問:“督長大人,你怎麽了?”“父親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溫長廊愣住,然後有些勉強地笑笑,臉上瞬間蒼白。他小心翼翼地盯著商燕洲,語氣故作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