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突然一把掐住龍九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床上,“你不要逼我!”“是誰在……逼誰?”龍九喘不上氣話說得有些吃力。羿咬牙切齒,“我可以容忍你做任何事,除了對那個傻子再念念不忘。”龍九眯起眼睛,“你在嫉妒?”“我為什麽要嫉妒一個傻子?”“可他就是比你強。”“胡說!”“最起碼……他願意永遠陪著我!”“可他已經死了!”“所以……你快點離開他的肉身。我等妖孽傻子交媾過的身體……會玷汙了你大英雄的名號!”“你住口!”羿睚眥欲裂,兩隻手都用上了。“他就是……咳咳……比你強!與他相處數月,勝過……勝過認識你千年!”“住口!我讓你別再說了!”“他……你幹什麽?!”羿突然一手堵住龍九的口鼻一手開始撕他的衣服。掙紮了一陣,龍九發現被神鏑匕鎖住的身體完全無法與現在的羿抗衡,幹脆放棄了抵抗。可是最後關頭羿趴在龍九的上方停住了動作。感覺到羿鬆開自己,龍九慢慢睜開眼睛,“大英雄怎麽不繼續了?小九正等著呢。”羿後退幾步扶住桌子站穩腳步,盯著龍九看了一會兒,他脫下自己的外服丟在龍九身上,“你為什麽變成了這樣?”龍九冷笑一聲,“拜你所賜。”“衣服穿好。”丟下一句羿走了。龍九仰在床上愣怔半晌,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的胳膊在剛才掙紮的時候被掰斷了。垂著一隻胳膊他赤身裸體地站到了屋裏的一麵水銀鏡子前。為什麽變成這樣?為什麽變成這樣?!要是恢複了真身九嬰你又何至於要受這等欺淩?!龍九突然揮拳砸碎了鏡麵。不管手上皮開肉綻他挑著最大的一塊碎玻璃拿了起來。一下、兩下、三下……龍九在臉上身上自己夠得著的地方各劃了幾刀又看著傷口愈合。不遠處傳來走向房間的腳步聲,龍九丟下玻璃穿上羿的衣服重新端端正正地坐到了床邊。門又響一聲,這次來的是宓妃,身邊跟著火神子。龍九挑起嘴角,“夫人剛剛跟夫君團聚,怎麽有閑心來看我?”宓妃看看滿屋滿床的狼藉,又打量了下龍九身上不合禮製也不合身形的衣服,把桌旁的椅子轉向龍九,她坐了下來。“我是來幫你離開靈城的。”龍九還是笑,“既然我連你的身份都不配知道,又怎麽敢指望你能幫我離開?”宓妃看著龍九,“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能不相信閼伯。神鏑匕可就是由他鑄煉的你不會不知道吧?”龍九轉向火神子,“果然是火神轉世嗎?”火神子趴在桌上正把龍九沒吃的菜抓起來塞進嘴裏,根本沒有在意身邊的兩個人在說什麽。龍九看回宓妃,表情嚴肅起來,“為什麽幫我?”“我隻是想幫自己。”“什麽意思?”宓妃低下頭,白玉般的右手伸出袖子整了整左手上的袖邊,“聽說你在凶水之下不生不死地過了數千年?”不知道她想說什麽,龍九沒有接話。宓妃抬起頭,“被困凶水固然生不如死,可一人獨守廣寒宮的日子也不好過。不管你覺得自己多不該死多不服氣,但你不能否認自己曾經毀田燒屋、荼毒生靈。那我呢?我做錯了什麽?嫁給羿是父親的意思,我也知道羿為什麽肯娶我。他總是不開心我都看在眼裏。後來聽說他常常私自下界去見一隻妖怪,我本來想算了,隻要他高興也無所謂,什麽鬼怪神仙的,不就是一個知心朋友嗎?我沒那麽小心眼兒。可是沒想到,無論人妖,還是神,終究逃不過造化。“發生那麽多事,我幫不了他什麽,隻能回去廣寒宮,卻被世人說是貪圖神仙的生活偷吃不死藥。不死藥?哼哼,要是有能毒死神仙的毒藥我倒是想求一顆。”說到這兒宓妃停住,又看了龍九一會兒才自言自語似地繼續,“我幹嘛跟個妖怪說這些?唉,算了。我問你,如果能離開靈城你準備做什麽?”“去追回司刃的魂魄,再回來要回他的身體。”“那我再問你,天地人三火同時灼燒你可受得住?”“可以堅持一會兒。”“好……”“等等。”龍九打斷宓妃,“我可不可以也問你一個問題?”“嗯。”“如果我真的成功救回司刃,羿的魂魄怎麽辦?”“再去轉世投胎,或者再修煉成仙回到我身邊。怎麽?你還擔心他?”“你確定他會選擇後者?”“不能。不過我覺得可以賭一次。輸了,大不了再一個人回去月宮。我不會也沒有什麽更多的東西可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