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邊撒嬌的月夕聽到這話,瞬間收了憨態,拉著花辰一蹦一跳的下去了。“喜歡這裏嗎?”白衣郎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少年像是沒聽到,還是呆呆的抱著他。白衣郎沒聽到他的回應,也不著急, 抱著他的手緊了緊,往屋子裏慢慢走去。一進屋子裏,鼻尖便聞到一股誘人的香氣,少年使勁嗅了嗅, 便開始猛烈的掙紮,白衣郎一時沒注意, 被踢中了手腕,這少年看起來瘦弱,力氣卻大如水牛,白衣郎當即感覺手腕上有些發麻。“喂!臭小子, 你踢我們夫子幹嘛!”月夕的小臉上滿是憤然。少年充耳不聞,白衣郎一把他放下來,便像隻餓狼似的在桌上開始掃蕩起來。他不會用筷子,隻能用手抓, 那手上還沾著泥汙和幹涸的血跡,月夕親眼看見手心裏的米飯被他抓成了灰團,被少年一口吞了進去。小女孩自然是愛幹淨的,月夕杏仁大的眼睛瞬間滿是嫌棄,往桌邊離遠了些,花辰也似乎被嚇到了,不過沒像月夕一般誇張,隻是輕皺著柳眉,眼裏有些怔楞。白衣郎揉了揉眉心,修長的指尖遮住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傷意,輕歎了口氣,緩緩走上前把少年的兩隻手腕給抓了起來。少年見一見雙手被控,眼裏一急,凶光立顯,張著嘴,露出小尖牙就想咬人。白衣郎倒是不顯的慌張,遊刃有餘的把少年控製在懷裏,衝著花辰道:“給我拿根繩子。”花辰立馬點了點頭,旁邊的月夕卻被這陣勢嚇呆了眼,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也要來抓這少年。“別過來”白衣郎低喝一聲,聲音裏帶著從未有過的嚴厲,把月夕活生生嚇在了原地。花辰很快把繩子找來,想過來幫他,同樣也被白衣郎叫住了。白衣郎:“把繩子扔給我”花辰急忙把手裏的繩子扔給他,白衣郎動作很迅速,底下少年劇烈的掙紮反抗,眼裏冒著血絲,猙獰著臉,看起來很是狂躁不安。但無論他如何掙脫,手腕上像是被鐵鉗夾住了一般,動彈不了分毫。白衣郎動作看起來斯文儒雅,纖長的手指像在耍戲法,可速度卻是點都不含糊,很快便把不斷掙紮的少年給五花大綁起來。少年一雙怒紅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看起來像要吃人。白衣郎不在意的摸了摸少年打結的頭發,“先去洗漱,洗了再吃也不遲”少年還是像沒聽到,繼續扭動著身子,想把繩子給掙開。月夕漸漸看不過眼了,大聲勸道:“又不是不給你吃,你這麽吃了會鬧肚子的!”少年同樣置若罔聞,眼裏一會兒怨恨的看著白衣郎,一會兒又懇切的看著桌上的飯食。白衣郎卻不再同他多講,把他在肩上,往屏風隔著的裏屋走去。憤怒的少年張嘴便想咬在白衣郎的脖頸上,可看到那片白皙瑩潤的肌膚,在燈火下泛著平滑的光澤,如同一塊上好的白玉,少年的嘴又不由得合上了。把少年放在地上,旁邊是放著熱水的大木桶,正在蒸蒸冒著熱氣,裏麵還放了許多叫不出名字的藥材,獨有的苦澀清香,讓人緊繃的神經有些放鬆。“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白衣郎眼角含笑,熱氣縈繞在他的周圍,襯得他的五官有種不太真實的朦朧感,雖然語氣溫和可話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少年呆呆的站在木桶邊,不說話,也沒有動彈。白衣郎見到他這副模樣,頓了頓,上前把他的繩索解開了。繩子剛一鬆,少年便像匹脫韁的野馬往外麵跑去,可一觸到那道屏風,少年又像根彈弓似的被彈了回來,如同破風箏一般狠狠的摔在地上,他也不見泄氣,又重新爬起來,往那屏風上重複的撞去。白衣郎輕歎了口氣,在旁邊的檀木靠椅上坐下來,看著他如同耍猴戲的動作。撞了幾十個來回,少年終於累了,倒在地上喘著粗氣,身上結痂的傷口又開始冒著新鮮的血液,他望著頭頂的房梁,眼裏如同黑玉,雖漂亮卻黯淡的沒什麽光澤。白衣郎從椅子上站起來,靜靜望了他半響後,才緩聲道:“累了?”少年還是仰著頭望著上方,不知道是在看什麽。白衣郎也不再開口,伸出手,摸到他腰間的衣帶,開始替他解起來。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發炎,衣服合著血液沾在傷口上,輕輕一扯,那傷口便帶下一片血肉。白衣郎眉間有些陰霾,眼中有些痛意,雖心中憐惜,可手下的動作卻是狠絕,掀起少年的衣角,準備一把脫下來,還未脫到一半,少年的身子卻條件反射性的一僵,白衣郎動作稍停,抬頭望了望少年,發現他額間冒著細密的冷汗,臉色比白紙還要慘白,不過眼裏還是一片漠然,身體僵直的像是一尊石像。指尖慢慢把少年的衣服放了下來,忽然想到自家弟弟房中那些麻痹人痛覺的藥,不過雖然效果奇佳,但恐怕那人的藥都參了三分毒。心裏不太放心,可看著少年蒼白的臉色,眼裏閃過複雜,看著手心,最終還是自嘲的歎了口氣,“罷了,如果是你,破戒倒也無妨。”須臾,他瑩白的手掌間便像是渡了層微弱的銀光,掌心向下,便覆在了少年的眉心處,少年身形一頓,一股冰涼的氣流便順著腦海緩緩流到了身體裏的各個角落。隨後,少年有些驚訝的發現,身上的所有感覺像是消失了,再也感受不到半分疼痛,他眸光一閃,木木的望著白衣郎的臉。察覺到他的目光,白衣郎一笑,“我把痛覺封了,你暫時感受不到疼痛,不過時間很短隻能持續一個時辰。”少年神情專注望著他,眼裏熾熱的仿佛帶著火光。還好這白衣郎不是個黃花大姑娘,不然恐怕會鬧一個大紅臉。屏蔽了少年的痛覺後,白衣郎的動作便伶俐起來,很快便把少年剝了個幹淨。饒是曆經了萬千滄桑的白衣郎,此刻的臉色也陰沉的快要滴水。身上滿是刀傷,撕咬鞭打的痕跡,血淋淋的找不到一塊完好的地方,哪怕脫的最小心,嚴重的地方還是被帶了一層皮肉,有些深的地方甚至能看到裏麵的根根白骨,最恐怖的地方還不是這些,而是頸上的那道深紫色的淤痕,在這個遍體鱗傷的身體上還是顯得格外顯眼。把少年小心抱起來放在了熱氣騰騰的木桶裏,沒有了痛覺的少年很安靜,乖乖的坐在木桶邊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