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鳳盈盈難看的臉色,懷雙書歎了口氣,勸道:“雲遊山上的才是你的命定之人,當年被你錯過了,若你能現在回頭,定能成就一段佳話。”鳳盈盈聽到這裏,一直沒有說話,沉默了半響,她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一般,眼裏滿是怨意,惡聲道:“我喜歡你,你可以不管,但你也不能把我推給其他人,我也不是物件,任人隨便擺弄,連基本的想法都沒有!”“你...”懷雙書望著她傷心的臉,想說什麽。可鳳盈盈卻不想聽他再說,轉過身,麵上掛著兩行清淚,一臉憤然的跑遠了。懷雙書歎了口氣,心裏越發煩亂,聽到旁邊還有寫字的聲音,才發現原來這裏還有一個人,正準備讓他歇息一下的時候,餘光卻撇到那雙永遠漠然的眼裏好似極快的劃過一絲笑意。等懷雙書細細望去,那雙眼裏又恢複了平常裏的模樣。一向多疑的懷雙書自然不會相信剛剛是自己看錯了,心裏越發沉思。他剛剛是在高興?懷雙書心裏暗想。第35章 第 34 章“夫子!”不遠處月夕的聲音傳來, 她現在已經長成了出挑的大姑娘,這幾年臉盤子也跟著身子越發圓潤,鬢角邊還是梳著兩個牛角包,看起來很是喜慶可人。花辰則變得溫婉秀雅,年幼的青澀也逐漸褪去,變成了一個氣質絕佳的美人。月夕徑直衝到懷雙書的麵前,張開手便像撲進他懷裏撒嬌。懷雙書輕笑出聲, 眼見月夕以近在眼前,便伸出食指抵在她的腦門上,笑罵道:“沒大沒小!”月夕搖了搖頭, 一臉嬌憨,眼裏滿是憧憬和依賴,道:“哼,我一輩子都不要要長大, 永遠當夫子的學生,然後一輩子都要和你在一起。”懷雙書眉眼間滿是溫潤, 笑道,“你可不能和我在一起,和我在一起的話,你以後的夫君怎麽辦?”月夕插著腰, 一臉激動,“這有什麽難的,夫子當我夫君不就成了。”聽得這話,懷雙書眼裏一愣, 正在臨摹字帖的三清,筆尖也在紙上印了一大團黑墨。懷雙書食指曲起來便給了她一記腦瓜崩兒,斥責道:“下次再胡說,我可要打手心了。”月夕揉了揉腦門,一臉哀怨的看著他。花辰在後麵輕輕笑了笑,片刻,緩緩道:“這話,你要是讓鳳姑娘聽到了可有你好受的。”一聽到這名字,月夕果然麵色一變,收了表情,左右望了望,還不忘回頭往四周望了一圈,發現沒有那鳳盈盈的身影,才重重的籲了口氣。瞪了眼旁邊笑的開心的花辰,氣聲道:“你一天就知道嚇我”轉過頭,發現三清正在石桌上練字,撇了撇嘴,隨手拿起一張看了看。“噗呲!”“哈哈哈!花辰!哈哈哈!你看,你看這愣頭青寫的些什麽!”月夕一手捏著字帖,一手捂著肚子,麵上猙獰的大笑,看起來既難受又憋不住笑意。花辰拿過來一看,饒是文靜的她也止不住的有些失笑。“弟子清,思君訓,冬三清,夏思君。”月夕嘲諷道:“學了三年的弟子規都背不好,而且還被你改的七零八落,真是...”懷雙書撇了眼笑的不可抑止的月夕,歎了口氣,準備把三清散落在石桌上的紙張收起來,免得被月夕這丫頭逮著勁嘲諷。剛把那些紙張拿在手裏,懷雙書的笑意卻收了起來,眉眼漸漸變的有些凝重,拿起紙張又認真的看了一遍,上揚的嘴角此刻抿成了一條直線,平日裏溫文爾雅的人此刻正了臉色徒然叫人有些膽怯。“哈哈,夫子,是不是很好笑!啊!夫子,你怎麽了?”月夕還在旁邊指著三清笑道,直到旁邊的花辰拉了拉她,才硬止住了笑聲,一臉奇怪的望著他。懷雙書從那張紙張裏抬起頭,望著花辰月夕身後正站的筆直的三清。心裏的答案瞬間便能呼之欲出,可他還是沒有說什麽,耳根有些泛紅,把那張紙收進了袖子裏,收回了視線,轉過身,往書房裏急匆匆的走去。“夫子...怎麽了?”月夕一臉疑惑,看著懷雙書奇怪的動作,衝著花辰問道。花辰也一臉迷茫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月夕看了看那頭呆愣的三清,道:“都是因為你太笨了,所以把夫子給氣跑了。”三清懶得管她,收拾好桌上的東西,便也往歇息的院子裏走去。月夕在他背後大聲罵道:“喂,你眼睛長天上了啊,沒看見我和你說話嗎?!”行走的步伐連停滯都沒有,三清也很快便消失在她們眼前。去廚房泡了壺清茶,往懷雙書所在的書房裏走去。三清進屋的時候,發現懷雙書站在窗台邊,襲過的輕風吹拂著他的發絲和素白衣袂,透出點仙風道骨的氣勢。把茶放在桌上,他其實也不太擅長泡茶,這些閑情小趣都是懷安熙教給他的,不過卻隻學了點皮毛,要說精通其實也談不上。這懷安熙一直視三清為同道中人,大有一副同病相憐的心態,所以巴不得把自己那點愛好,全部掏心掏肺的教給他,這三清也丁點不剩的全部收進了心裏,懷安熙見他這副勤懇的樣子,作為夫子倒是生了些慚愧。三清手心裏端著茶走到了懷雙書的身邊,要是平日裏,懷雙書早已經接過來輕輕的開始細品起來,可今天的懷雙書卻連眼神都沒有施舍一眼,眼裏滿是冷淡,連淚痣都透出幾分清冷。“茶”三清平日裏其實極少開口,哪怕在懷雙書麵前,今日能開口,便能知曉心裏是用了多大力氣。果然,聽到他開口,剛剛還一副冷漠神色的懷雙書瞬間有所緩和,隻是眼裏還是一片冷淡,細細看去眼底又壓製著複雜的情緒,轉過頭望了望三清,見到他眼裏熾熱的眼神,心裏越發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