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眼見她們就要消失在院子裏,懷雙書突然在背後叫住了她們。“是。”“是。”兩個侍女被嚇得條件反射的瑟縮了一下,半響後才回過身低聲應了一聲。“你們口中的那人是我父親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是我的親生二叔,豈是你們能在背後胡言亂語的!”那兩個侍女的臉色瞬間慘白下來,顫抖著想朝著懷雙書下跪。懷雙書有些不耐的擺了擺手,“這次就算了,如若是下次再傳進我的耳朵裏,可不會這麽簡單就算了。”那兩個侍女急忙點了點頭,跑的像兩隻匆忙逃竄的老鼠。懷雙書指尖摩擦著下巴,暗道這其中恐怕另有玄機,而且這玄機...讓他心裏突然有些不安......走在這條熟悉的小路上,林間一片死寂,黑夜裏陰冷的風襲過後頸,身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越行至那竹屋前,懷雙書心裏的不安就越重,他突然有些不敢往前了,在原地站立了半響後,才長吐了一口氣,繼續朝前麵走去。平日裏總是亮著燈火的屋裏,今日一片黑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懷雙書的錯覺,總感覺鼻尖縈繞著一股危險的血腥,捏緊了手裏的劍柄,懷雙書開始朝著那竹屋緩緩移動。腳下傳來一聲‘哢嚓’聲,懷雙書低頭看了看,發現是一隻細細的狼毫筆。這些東西可是比那美人的命都還重要,怎會隨意扔在地上?腦子裏像是繃著一根弦,懷雙書突然加快了步伐,往門內走去。借著門外的月光,可以把屋裏的景象大概看清。地上到處亂擺著的桌椅,摔破的碗,和...滿屋子的血跡。這裏明顯看出來經曆了一番激烈的打鬥,懷雙書的劍突然有些拿不動了,心裏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麽辦。沉默半響後,他突然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喊了一聲。“三清...”這聲音裏夾雜著不安的顫抖,像是在喉嚨裏回轉了半響後才從裏麵緩緩憋出來。屋子裏一片安靜,懷雙書的心裏卻像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兩日時間,這裏怎麽就變成了這副場景。美姨呢?三清呢?人呢?懷雙書隻能用無數的詢問來壓下心中的恐懼,指尖刺破了手心裏的皮肉,劍柄上蹭上了點點血漬。忽然想起什麽,他調轉了方向,急忙往門外走去。一定是因為他們發現了什麽?!他們!懷雙書的眼裏積澱著壓抑的憤怒,漆黑的瞳仁醞釀著撲天的殺意,他快要忍受不住心中的暴虐。正在這時,身後卻突然傳出來一聲細微的啜泣。這聲音很輕,如同一隻細蚊,可在懷雙書耳中,這不下於世間的天籟之音。他臉上閃過絲欣喜,掉過頭往屋子裏走去,因為太過慌亂,還被門檻帶了一個踉蹌。“三清!”懷雙書朝著屋子裏大喊了一聲,這聲音像是在宣泄著心裏的所有情緒。他感覺自己快瘋了,心裏的情緒壓得他喘不過氣。“思君...哥哥。”終於在懷雙書的耐心快要被消耗幹淨後,屋子裏終於又響起來了一道夾雜著哽咽的童音。懷雙書鬆了口氣,又問道:“你在哪兒?”“別怕,出來吧,我就在這裏。”房裏安靜了半響後,小三請的聲音才緩緩響起來。“我在地窖裏。”聽到這句話後,懷雙書慌亂無措的內心終於找到了一個方向,朝著內屋的那地窖飛奔而去。這裏平時是用來放置他們母子過冬的存糧,懷雙書看到那地窖上布上了一層結界,把那入口隱藏了起來。懷雙書蹙著眉頭,手中升起一道黑霧,直接把那地窖的結界給打破了。他掀開地窖的蓋子,身子在黑夜裏劃過一道光影,他沒有半點猶豫,直接一躍而下。地窖裏很暗,沒有亮燈,懷雙書點燃了桌上的煤燈,往狹窄的四周望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