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冷漠的臉上充滿了小心翼翼,眉眼間滿是溫和,平日裏的三清最愛的便是這副模樣,可現在的三清卻是看不到了。懷雙書總是說他眼睛生的好看,可現在這雙最好看的眼睛卻被自己給摧毀了...三清胸口上的血跡已經被懷雙書親吻幹淨,那些魔物站在高台下猙獰著想撲上來。“我帶你走。”懷雙書把三清抱在懷裏,頭發已經散亂在了腦後,嘴上因為沾上了血液,看上去有些猩紅。如墨的瞳仁裏一片平靜,卻不由得讓底下那些魔物頭皮發麻。這時候的懷雙書不亞於這裏最恐怖的魔物,剛剛從深淵裏爬起來,像是要把所有人給撕咬幹淨。這座藏在地底深處的罪淵,淒厲的慘叫聲整整響了一整夜。懷楓亭和梅姨有些焦急的候在朝暮的房間裏,鳳盈盈則坐在角落裏等待著消息,連懷蒼芎的臉上都起了一絲疑慮,濃眉狠狠的皺在了一起。“娘親...”床上的朝暮已經醒了過來,大張著手臂想要梅姨抱。可梅姨卻像是沒聽到,心裏慌亂的做在床邊。“思君...他不會...”話還沒說話,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脆弱的雕花木門就被一腳給踹開了。漫天的灰塵一時讓眾人有些反應不過來,朝暮有些難受的咳了兩聲。揉了揉眼睛,發現門前站著一道熟悉的聲音,他很是驚喜的朝著他喊道:“哥...”待看清楚門口的場景時,朝暮那聲未完的喊聲又吞回了肚子裏。懷雙書的臉上已經布滿了鮮血,似乎已經殺紅了眼,漆黑的瞳仁裏泛著血光,他隻手抱著一個同樣血淋淋的孩子,那孩子神色木訥,隻能看到那雙失了神的眼眸,不知名的望著某處。而另一隻手...則提著一個頭顱。脖頸被一刀切斷,這個人是誰,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不過。不久前,懷蒼芎還誇他醫術高明,而現在,他卻慘死在了懷雙書手中。一直靜靜看著他們的懷雙書卻像是猛地瘋魔了一般,丟開了那聖醫的頭顱,身子如同一道閃爍的光影,手裏的長劍朝著床上的朝暮狠狠刺了過去。“思君!”鳳盈盈目眥欲裂的朝他大喊了一句。周圍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而懷雙書的那柄長劍已經到了朝暮的眼前。朝暮像是被嚇傻了,坐在床上不敢動。“思君哥哥...”朝暮稚嫩的童音突然朝著懷雙書喊了一聲。懷雙書視野有些模糊,分不清這聲哥哥到底是出自朝暮嘴裏,還是出自三清的嘴裏。手裏的長劍緩緩放了下來,那頭的懷蒼芎已經反映過來,猛地一腳踢在了懷雙書的胸口上。懷雙書剛剛還站的筆直的身影,現在如同是一塊破布,狠狠的摔在了門邊。喉嚨裏一甜,一口濃血就湧了出來,懷雙書緊緊的把三清抱在懷裏。血淋淋的手蓋住了三清的眼睛,懷雙書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大限將至的倦意,溫和的語調緩緩在三清耳邊響起。“...好夢,三清。”第72章 第71章近日裏的魔宮可謂是愁雲慘淡, 每個人的心裏仿佛都壓著千斤石,黑壓壓的天幕如同一口大鍋,壓抑的讓人有些窒息。漆黑的房間裏躺著一個人,他衣衫淩亂,眼裏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地上散亂著空了的酒壇子,整個人都透出一股頹廢和沉悶。鳳盈盈一打開門, 一股濃烈的酒味便撲麵而來,她皺著秀眉,眼裏瞬間閃過一絲怒意。走到懷雙書旁邊, 披散的發絲貼在臉上,衣襟上沾染了些酒液,看起來很是狼狽。鳳盈盈有些不敢相信,短短幾日, 那個曾冠絕四方的懷雙書怎會變得如此邋遢。懷雙書摸了摸身邊的酒壇子,微紅著臉, 摸索著想往嘴邊倒,就像一個沉浸歡場多年的酒鬼。一見到他這副模樣,鳳盈盈就來氣,把那酒壇子搶過來, 往懷雙書的臉上淋去。辛辣的酒液狠狠的澆在懷雙書臉上,沉醉的懷雙書稍稍清醒過來。醉醺醺的懷雙書看了鳳盈盈一眼,皺著眉頭,“你怎麽來了?”“我為什麽不能來,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怎麽擔得起以後的宮主之位。”鳳盈盈的臉上帶著焦急和擔憂,話裏也有些尖銳。懷雙書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從地上坐起來,“酒呢?”聽到這話的鳳盈盈眉頭一蹙,右手舉起來,想狠狠的把眼前這個頹敗的懷雙書給抽醒。可當看到懷雙書那雙黯淡的眼睛時,鳳盈盈的手怎麽也落不下去了。“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地上的懷雙書身子一僵,鳳盈盈以為他會說點什麽的時候,懷雙書卻是一個字也沒說。“你...”鳳盈盈蹙著眉頭,想說什麽,門外卻傳來了腳步聲,鳳盈盈急忙閉上了嘴。回頭望去,發現來人是梅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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