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方商忽然想起什麽,言語間有些擔憂,“可那些門派掌門也不是等閑之輩,要除掉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太對,他又急忙道:“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隻是害怕你有危險。”方少騫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並沒有拆穿他的謊言,“魔宮裏的魔物我放到俗世來了。”“你說什麽!”方商心中驚疑不定,那些東西他早就有所耳聞,史冊上曾記載當年仙界都為這些東西大為苦惱,沒想到現在...方商有些恐懼的笑了笑,“這些東西不會有危險吧。”方少騫語氣有些冷淡,“隻要按照我所說的辦,就沒什麽危險。”“...”方商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什麽,他臉色難看的咒罵道:“要不是悟仁臨橫插一腳,哪會有這麽多事情,那人平時裏看起來也沒什麽心計啊,怎麽這次突然變聰明了!”聽到這話的方少騫僵硬的勾出一個笑臉,嘶啞的嗓音中仿佛壓抑著狂喜。“...他終於到了。”方商神色有些不解,“誰到了?”“看來他早就料到了我會有這麽一出,不然也不會留了這後手。”“這人的城府倒是比他那身修為更加出色...”這頭雲裏霧裏的方商終於聽出了點麵頭,“你說的是那懷雙書?”方少騫的笑意收了起來,從高位的椅子上站起身。“若是你想要長魂燈,為何不在平陽城那裏動手呢?”方商心中有些好奇,這嘴邊的話也沒了個把控。方少騫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全身上下的血脈像是被凍在了一起,方商這才感覺自己說錯了話,急忙垂下了頭。方少騫收回了目光,眼裏難得有些複雜。“當年他傷的太重,全靠長魂燈把他吊著,十年內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忘川河,那忘川河是什麽地方,惡鬼滔天,陰氣早就快把他腐蝕的幹淨,若是這次再取出來,恐怕是魂飛魄散,再也不能入轉生了。”方商心中有些奇怪,“你既然與他們有仇,那何必再管那懷雙書的死活。”方少騫沙啞的聲音裏有些冷意,“我不動手,是因為不想再沾上屠殺他哥哥的罪名。”“那你要如何才能取的長魂燈?”有了剛剛的教訓,那方商再也不敢詢問方少騫口中的這個‘他’是誰?方少騫突然沉沉的笑了兩聲,看著窗外有些森冷的月光,“...我不動手,可不代表別人會不動手。”方商有些欣喜的問道:“可是還有那位高人在暗中幫助我們?!”“嗬。”方少騫的笑聲裏些嘲諷,淡淡道:“...那高人就是他自己。”方商這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那頭方少騫卻已經邁出了書房。...悟仁臨有些奇怪的看著手上的銀兩,又看了眼那頭的悟苫清。“你哪來的銀兩?”悟苫清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思君給的。”悟仁臨:“...”看著那些仙崇派弟子人手一份,悟仁臨暗道這懷雙書不會是幹了什麽殺人劫財的勾當吧?!想到這裏,他感覺手裏的銀兩有些燙手。“你們這銀兩來路是否清白?”悟苫清還是麵色如常的點了點頭,並沒有什麽異樣。看著他不像在撒謊,悟仁臨終於鬆了口氣。想到這次總算是狠狠坑了懷雙書一筆,悟仁臨常年不苟言笑的臉色竟然升上了點笑意。柳州城的客棧裏紛紛客滿,都住上了仙崇派的弟子,悟苫域有些奇怪,看著旁邊的長信,問道:“你說師父為何不把我們帶去深山裏藏起來,等這陣風頭過了,我們再坐收漁翁之利,那豈不是更好。”長信喝了口茶,緩緩道:“師父不是貪生怕死之人,那方少騫想必有後手,柳州城離雲遊山最近,我們可以更好的知道上麵的異動。那些門派掌門雖有過錯,但罪不至死,而且若是讓方商即位,這修仙界還有什麽安穩日子,師父這麽做的目的也是想讓那些門派掌門能認清方商的真麵目。”悟苫域手撐著下巴,歎道:“還是你最懂師父。”長信隻是笑了笑,沒說話。悟苫域看著街上絡繹不絕的人群,語氣悠長的道了句。“...師兄,你說人死了會怎麽樣呢?”長信抿了一口茶,眼裏有些深邃,“...死了就是消失了。”“可不是還會轉生嗎?”悟苫域的語氣有些低沉。長信的眼裏有些暗,苦笑道:“轉生何嚐不是另一種死去。”“...”悟苫域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著窗外的人群,沒有再說話。...“夫子,我想死你了!”見悟苫清沒在,月夕從椅子上跳下來,高興的撲進了懷雙書懷裏。